书城悬疑一夜冥婚:你好,老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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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四百年的梦

他开始想象每一个只有师父自己在这里的夜晚,他那么的安静,夜这么的安静,就算是有人经过应该也不会发现师父吧?然而,墨非却不知道,这几千年来能够自由出入屋脊山的除了天下无敌的鬼焰就只有他了。

这一晚,墨非在屋脊山的凉亭里等了鬼焰一夜,鬼焰在他身后陪了他一夜。没有人察觉更没有人感觉到,包括墨非自己。

“非儿,记住这世上没有人值得信任,包括我。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相见于沙场,不要对我心生怜悯而手下留情,因为我不会。”那夜过后,这世间再无人知晓鬼焰的行踪,更有甚者甚至连鬼焰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

而从那天以后,墨非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乖乖的听话,认真的做一个傀儡。从那天起,他似乎有些懂了师父曾对他说过的话。从今天起,他不要活的这么认真,要找到想要的东西。而他想要的一切都源于他的师父。

离开了冥国的鬼焰,四处漂泊,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孤独,习惯了那个每天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地小东西,突然少了他的存在,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他会每天对他说他的一日三餐,他会跟他分享一些终日在屋脊山上的他不道的事情,甚至闻所未闻的东西。小男孩嘛,难免也会调皮,有时不听话误碰了一些有毒的花花草草,有时也会惹到山上的一些鸟兽,如果换做以前,鬼焰一定会把这个捣蛋鬼给踢出去,可是他没有,每一次墨非惹下的祸事,他都会一声不吭的帮他摆平,再告诉他这些东西是不能碰的。以前的鬼焰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的有耐心对待一个孩子,而墨非就是这个例外。

四百年来,没有墨非在身边的鬼焰,带着一张呗毁掉的脸,穿梭在整个地下,他去遍了所有地方,却唯独没有一个可以让他安身立命的地方。因为鬼王,因为无形散,曾让他引以为傲的容貌却成了他现在最不愿意示人的东西。

若问恨不恨?恨,当然恨!不能更恨!而铸就这一切的就是他最爱的唯一的徒儿的父亲。

这四百年来,鬼焰在想着如何的不被人注意,而墨非却整天都在想着如何找到他的师父。为了找他,他离开了冥国,为了找他,甚至不惜去往人间,从过去到现在,从原始到发达。可是终究一无所获。

夜色漆黑,皓月当空,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墨非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想这稀稀疏疏的星星,寂寞却又不得不发着光,又或者是借着别人的光发亮。

“师父,我们真的要这样吗?真的要这样吗?可是非儿不想,这并非非儿本意啊!”这四百年来,墨非从未向任何人说过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就连他最信任的阎旭和鬼伯他都从未提起过。在他的心里,鬼焰的存在俨然已成为一道不愿示人,不愿解开的伤疤。

看着鬼焰和墨非的无可奈何和心里对自己的责备,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当年奶奶和姑奶离开的时候我的感觉。我恨这样的自己,更恨这样的他们。我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要阻止他们,我要组织阳王,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睁开眼的瞬间,却什么都没看到,除了陌生的环境,再无其他。

“你醒了!”凌天端着一碗走了进来,这感觉就好像以前那样。

“凌天?”我无意识的喊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没事没事。这是哪?你怎么在这?”我是记得自己在昏倒的时候看到了他。

“这里是阳王府,我的房间,你说我怎么在这。”他轻轻的把我扶起来坐着,“来把这药喝了。”

“嗯!”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因为怕苦而拒绝,而是乖乖地喝了下去,一碗药见底,我摸了摸嘴角,“鬼焰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墨非他在哪?”

他没有看我,表情犹犹豫豫,“他们没事,你好好养着就行。”

“莫轩。”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虽然我从不愿喊他的这个名字,不愿意承认他阳王之子的身份,因为这会让我感到距离感。可是现在,我不在乎这些了。“我求求你告诉我他们在哪,求求你!”这突如其来的悲伤让我自己都有些意外,我不知道自己在为谁悲伤,为谁难过。

“依阳,依阳,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我没事。你告诉我他们在哪,告诉我他们在哪?!”

“他……他们在屋脊山。”

我胡乱的穿了一双鞋子,便下了床,可是还没走两步便摔在了地上。“依阳,宋依阳,你干什么?”

一向好脾气的莫轩也被我现在的样子给惹恼了。

“我要去找他们,我要去找他们,求求你带我去找他们。”我不知道阳王府该如何到达屋脊山。

“好,我带你去!”

他终究还是在乎我的,即便现在的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关于我。

刚到屋脊山,便看见相对而站的两人。

“师父,四百年了,我找了你四百年了,终究我还是见到你了。”屋脊山一如既往地安静,就像当年他在这里随着鬼焰习武一般时的寂静。

“从我离开冥国的那一刻,我就不是你的师父了。从你坐上阳王的位置的时候你就该明白,我们就水火不容了。”

鬼焰的话像是千年寒冰般冰冷,一字一句的印在墨非的心里,鬼焰每说一句,墨非的心便冷一分。

“师父,我不知道当年你和我父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脸会变成如此,可是无论你怎么说,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师父,我墨非永远也只有你一个师父,也只认你这一个师父。这四百年,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因为我过得也不好。我知道是我父王毁了你最在乎的容貌,我知道是我的父王让你无家可归,我知道是我的父王让你变成如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