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找不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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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坚守与变异

从两件事开始说起。一是哈尔滨有孕之女伙同丈夫祸害清纯少女的事件似乎已经尘埃落定,我们看到,倒是那位被害少女的父亲的大度与气量,给了我们更多的启示。有人问,害你女儿的家属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向你道歉?这位父亲回答,我失去了可爱的女儿,他们也同样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一样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这位父亲还说,倒是可怜了罪犯的孩子,亲人们都不愿意抚养。从这位父亲的话语里,我们感受到一种善良的坚守。是的,如果没有这样的坚守,发芽并成长着的会是什么东西?二是银川永宁县评选出了19位“永宁好人”,他们都是最基层的普通百姓,之所以能够成为公认的“好人”,盖因为他们秉承着一种坚守,而且从来没有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摇摆过而发生过变异。

老话说,人善被人欺。但是还有一句话我们不应该忘记,叫人善天不欺。对善良的坚守是对道德律条的坚守,社会的发展失去了这种律条的杠杆,便会失去平衡发生倾斜。西方谚语说,魔鬼就在你自己心里。人不同于动物是因为人具有理性。哲学家还告诉我们,在理性与欲望之间,人都存在着一种紧张。那么,化解这种紧张的元素是什么呢?无疑是对善良对道德律条的坚守。虽然我们肯定,在此之外还应该有更刚性的东西,但如若失去了这样的坚守,我们与动物的不同又表现在哪里呢?我们都不应该成为被抽掉灵魂的人!

“哈尔滨事件”让我们看到,魔鬼在心里成长是多么可怕,失去坚守就有可能发生变异。“性本善”与“性本恶”的说法,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成立,都可以自圆其说,关键是一种坚守的品质和精神,哪怕是对底线的坚守。涂鸦难以对“哈尔滨事件”当事人的行为进行更为“合情合理”的解释,即便穷尽其辞,心理上也存在着障碍。恐怕唯一的、遑论为合情合理的解释,就是“魔鬼说”了。我们崇尚善,我们褒扬向善的力量,但善何以能够变异为恶?这个变异的过程是如何形成的?诸多的答案需要我们填写,而且应该是摆在整个社会面前的问题。

宣传和褒奖“永宁好人”不是因为这样的好人不计其数,恰恰相反,是他们难能可贵。他们在向善的路上一直行走,并没有期待我们对他们的褒奖,但是他们的作为却让我们感到满满的自豪,同样也会产生满满的自谴。不是吗?与他们相比,我们在向善之路上的脚步仍然那样缓慢。更让涂鸦感到羞惭的,是我们活得太潦草太浮表了,我们被欲望领着走,生命满满地被各种具体事物填充着,失去的却是对生命自体的忘却。与“永宁好人”相比,这是我们的悲哀。大概也源于此吧,宣传和褒奖这些好人甚至让他们成为我们的路标,才成为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