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法呢?”我蹙眉看着照片。
“目前还不太清楚,好像是吃安眠药,出了事之后,我就赶你这里来了。”小张脸上掠过几分迟疑,道:“沈哥,你说这几个人都认识董媛,好像上学的时候,还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董媛是凶手,那么董媛干嘛不早点报仇?她反正有钱,而且从现场看,很明显,杀死董媛的,跟杀死郭五的那几个人是一个,所以董媛应该不是凶手吧?”
“我说不准。”我摇了摇头,打开那封遗书。
“我即将死去……
不过呢,我活得挺痛快的,昨儿小宋要辞职,说她干不了这活了,说她真心喜欢那个什么帅警察,感觉对不起他,真是呵呵。
男人算什么东西?那么脏的生物,也配女人怜惜吗?
我们女人才是最珍贵的,我要小宋再陪我一夜,她哭了,她说她不是什么百合,让我放过她,行啊,把她欠我的钱还我啊,她欠了高利贷,是我帮她还的!
她一直在哭,哭得让人真是烦恼,最后竟然跪倒在地,说她想找男朋友,让我放过她。
真是有意思,那我就让她有意思些吧,明儿她的****就会贴到公司的邮件里,如果她有脸呢,像珍妮和阿芳那样跳楼自杀,我倒是可以给她一笔送葬费,这方面,我是不会吝啬的。
说起结婚,可真烦,我爸又打电话催我,追我的男人们,有的都等了二十年了,可我喜欢吊着他们,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女神,让他们一辈子坐着这个荒唐的念想终老。
看到他们可怜兮兮的脸,真让我心里爽快,呵呵。
可是老娘到底还是喜欢女人,喜欢呵护那些美丽的花朵儿,当然,如果她们想离开我,我有法子,让她们生不如死,小宋真是作死,说这话也不打听打听从前那些秘书去哪儿了?
大多数都坟头长草了,她还作死地求我?呵呵,她很快就知道我的手段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只等着她怎么死了。
最近那几个员工闹腾着涨工资,我已经让人调查他们的家人,他们家人很快出事的,他们会知道我这个董事长的厉害的,跟我闹,有你好瞧。
听说那个部门经理跳楼了,活该,他居然对我不敬,敢当众批评我的政策,我岂能放过他?
欢悦公司的那个老板,想跟我竞争,呵呵,他那个女儿可是个浪荡货,我很想看看,他若是知道自己女儿去酒吧坐台的时候表情,到时候他就知道老娘的手段了。
还有那个警察,真有意思,就凭他,也敢管我的事?现在他就身败名裂了,警察也不敢放他出来了吧?
其实说这些,挺高兴的,我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整人,整同学,整员工,整下属,整秘书,整对手,这是人活着的乐子呗。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体里依然住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常常在半夜醒来,不停地哭泣,我问她为什么哭泣,她说我本来不是这个样子,我本来只是个骄傲的小公主,可是后来……
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我便疯了,便成了我,而不是她。
她说的话,我听不懂,可是她一直呱噪,我受不了,终于有一天去看心理大夫,心理大夫说,我跟她谈谈,认真地谈,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我就谈了,谈了之后,我就替她解决了这个问题,没错,老娘是杀伐决断的人,不会怜惜那些畜生的,他们居然敢欺负她,我就让判他们死刑!
不过我已经被人认出来了,所以没法子,只能也跟着去了。
她很开心,因为她说,我只有死去,才会成为她的样子。
美丽可爱的……
小公主呢!”
……
下面却没有打印字。
“这真是个让人发疯的凶杀案,没完没了……”小张跟我一起看着那张遗书,挠了挠头道:“若是凶手找到了,真相明白了,劫匪该放了冷姐了吧?他最近没联系你吗?。”
我冷着脸道:“我的手机不在身边。”
小张忽然想起来,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什么,到底没说,讪讪地笑着,左右环顾,一拍大腿道:“沈哥你冷不冷,小兰回去给你拿衣服去了。”
“不冷,我去趟厕所。”我拨拉着手铐,哗啦作响。
小张犹豫了下,掏出钥匙道:“沈哥可别坑我。”说着,“啪嗒”一下把手铐打开了,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反手一肘,打在小张脸上,小张怔了怔,身子向后仰,被一拽,只听“啪嗒”一声,手铐又被铐在了床边上。
“沈哥,你疯了?”小张见自己被铐住了,挣扎着哗啦作响:“都说你疯了,也不能这么疯啊,你要干嘛去?王队会杀了我的。”
我没吱声,只从他兜里掏出东西,果然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劫匪的手机,另外还有他自己的手机。
我拿出他的手机,低头拨动着。
“沈哥?沈哥?你这是要做啥?”小张急得在旁边乱蹦。
我没吱声,打开他的邮箱,终于看到了董媛那份手机联络名单,董媛因为是董事长的缘故,联系人非常多,一拉之下,排山倒海的名字,扑上眼前,我伸出手,捏出自己的手机,查着一个名单,搜索着董媛的手机单,终于找了出来,看着那下面的注解。
艹,果然如此。
我把小张的手机放回了他的兜里,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张张口要喊,被我塞了一麻团,只能瞪大了眼睛咕噜噜地看着我。
“沈警官。”那个小护士的声音:“该打针了。”
“哦……稍等,你先别进来,我没穿衣服。”我急急道
小护士正要推开的门,忽然缩了回去,立时无声无息。
我回头拍了拍小张的肩头道:“我没疯,我只是要去抓凶手。小张你呆着,一会儿就有人来救你了。”说着,转身而去。
“呜呜呜。”
身后留下小张的呜呜声。
冬天的好处就是只要把帽子遮挡一下,没人会怀疑你是谁。
走出住院楼,外面的风很是凌冽,我拿着小张的车钥匙,到停车场开了门,坐了进去,打开劫匪的手机。
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个陌生短信;“希望沈警官喜欢我给你的礼物。”
看到这种嘲弄的语气,一股熟悉的血涌冲上头来,我攥着拳,沉了沉气,启动了车门,飞快地目的地驶去。
冷姐住的地方,我来的不多,可是到底是熟悉的,上了五楼,看着那积灰的家门和外面换下的鞋底,怔忪了会儿,走上了一层,敲开门。
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我端起枪,一把踹开了,只听“咔吧”一声。
门后似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