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误会。”范教授忙道：“小沈啊，这不是我跟你过不去，最后一个测试，不是测试你对他人的攻击性，而是对自己的攻击性，也就是说，在绝望里，你会不会攻击自己。”
“测试这个干吗？”我冷着脸问。任务完成了为什么做这种变态的测试，有病啊。
范教授与徐立几个对望一眼，又道：“你知道刘淳他们为什么叫你沈队？”
我一怔，刚醒过来，晕晕乎乎没听明白，脱口问：“咋了？”
“小沈你语气别这么冲。”冷萱敲了敲的手，脸上一脸自豪：“你不知道……”
“哎哎哎，小冷先别说。”范教授忙止住，问：“小沈，你觉得第三个测试里，也就是那个苏姑娘的事情，你觉得是真的，还是我搞出来的？“
“我觉得范导再聪明也弄不出这个来吧。”我冷笑。
范毅不理会我的讥讽，点头道：“你说得对，小沈，苏姑娘的事情是真的，这个楼房也确实是二战鬼子的，那个什么神控实验，也是真的，王跃的医药集团，就是偶然的机会，拿到了这个地方主要研究材料，这才研制了那个可以控制人的疯药。”
听了这话，我忽然想起自己自我催眠时候看到的……
“这玩意真有效？”旁边的范颖开口道：“爸，这都是吹的吧？若是真的能控制人做啥做啥，那王跃可以当希特勒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王跃这家子还真有点野心，当然，他们可能没想那么长远，因为公司越来越大，免不了跟政府头面人物打交道，为了控制这些官员，他们对个别的官员用了这种药，后来查贪腐的时候，我们发现官员精神状态不对头，通过调查才发现这个药的来源。”
“可是你们那个时候，告诉我们是毒品。”我冷声道。
范毅神色严肃地点头道：“当然是毒品，是比毒品厉害百倍的东西！像催眠这种本领，小沈你知道的，得经过长期训练才行，可是只要注射了这种药，再提前进行口令暗示，被控制的人可以做任何事情，你想象，这有多可怕！”
“黑科技。”小李开口。
“是啊，黑科技。”范毅叹了口气道：“正因为是黑科技，所以万万不能留在王跃这种人手里，我们也在拼命找这种东西，最后才找到这个鬼子的研究所，不过因为我们没有冷大夫这么聪明，居然全部猜出了苏姑娘出的那些题目，所以我们没有找到苏姑娘的信，只是大概猜出，研究材料的源头在这里，当时正调查你的案子，我机灵一动，感觉就用这个楼房做道具好了，没想到还真用，本来想在地下私给你设置一些陷阱，结果误打误撞，发现了苏姑娘的信，真是令人感慨。”
“这么说，苏姑娘的事情，是冷姐发现的？”我问。
“是我们一起发现的。”冷萱借口道：“当时范教授只要求我配合恐吓你，不过无意中发现苏慧的线索，范教授当即决定，按照这个线索重新布置，这也就是你经常听到外面很多人脚步声的原因。”
冷萱说完，微微一笑：“当时幸亏我拉着你，不让你出去看，否则就全露馅了。”
我吸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对着冷萱不敢生气，只能对范教授开火：“找到苏姑娘的东西，纵然不是有功，也无过啊，无缘无故，干嘛这么整我？”
范教授笑道：“你耐心听啊，小沈，咳咳咳。”借着咳嗽，他收了笑容，肃然道：“这药是日本鬼子图谋灭族的玩意，比毒品更毒，若是流入民间，那真会出大事，上面早就成立专案组调查这个事情，正好你的案子发了，现场证据虽然十分确凿，可是那情形却跟那些中毒的官员差不多——做了这种事情，事后根本不知道，记忆完全空白，当时恰好你通过了催眠测试，又是催眠师，组织就决定压着这个案子，继续深入调查，同时对你进行评估。”
“评估？”我奇道。
“吃了这药的人都死了，自杀的，杀人的，哪怕偶尔恢复理性，最后也精神失常自杀了。”范教授轻轻道。
我打了个寒战：“你的意思，我是唯一活着的？”
“是，你是吃了这药唯一还保持理智正常的，我们对这个现象也很感兴趣，本来想立刻对你进行研究，后来想了想，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你能坚持多久，毕竟我曾经见过一个中毒的官员，他清醒的时间比较长，我们以为他好了呢，结果大半年之后，又开始发作，不是杀人就是自杀，所以我们不确定你能不能扛过这个药性，事实却出乎意料，你不仅没事，工作居然也很出色，大家都认为你是人才呐。”
我对这种恭维不感冒，愣了半晌道：“我终于知道那幻觉症是怎么了来得了，我以为是办案吓出来的，没想到是后遗症。”
“对。”范教授看了一眼冷萱道：“小冷其实是半个我们的人，不过不归我们管，她负责对你精神和身体状态进行监察，曾经告诉过我们幻觉症的事情，这应该那个药的后遗症，记忆空白，之后会出现幻觉症，那个活得长的官员就是死于幻觉症，不过奇怪的是，你又自己治好了。”
这话出口，旁边的小兰忽然“噗嗤”一笑，范颖双胞胎也在笑。
“沈哥是超人。”小兰笑嘻嘻道。
范毅也笑了笑，道：“说到超人也不为过，讲起来，你是对这个药最有抵抗力的，而且你办案过程中居然还给我们提供了不少关于这个医药集团的资料，到了这一步，基本上你的案子应该是门清了，然而上面对你本人产生了兴趣，小沈是个人才啊，不仅能抵抗这种毒药，还能办了不少大案，所以决定对你进行一次总实验。”
我的脸立时沉下来道：“整疯我？”
众人开始笑，范毅脸上微微尴尬，咳了一声道：“整疯了肯定不能，但是也差不多，基本上就是要让你崩溃，你自己刚才也说了，第一个测试是练练手，来个预警，第二个，第三个才是正式测试，对你的社会理性和亲人理性进行测试，观察你在失控时，是否具有攻击性，通过前面几个测试证明，哪怕你中了这种毒，也没杀小洁，这个结果是最好的……”
“那小洁死亡的屋子里，为什么有沈警官的指纹？”小李忽然开口道：“这不是铁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