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苏泽这个问题问的，我该如何回答是好？
我抓抓脑袋，有些囧，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我总不能说，我现在跟梵途住在一起吧！
“霜降，我有些话想要告诉你！”苏泽看着我，神情变的更加的阴郁。
“现在吗？”我看着他，勉强笑笑：“可是，我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有，外面好冷的……”
如果是之前的时候，苏泽主动约我的话，我一定会乐得一蹦三尺高。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苏泽总是会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感。
特别是，刚才在地下暗室中，他看梵途的眼神，太锋锐，就像是一把刀一样，完全不像是从前的那个暖男人设的苏泽！
其实，苏泽的身上，隐藏着一种危险的属性，而恰恰又是我害怕的那一种。
“好，那我们就约在晚上！今晚，之前吃米线的那家老店……就这么定了，我等你！”
苏泽的口气根本容不得我回绝，他目光一扫，落在了我的身后。
很快，他的目光收了起来，伸出修长的手指帮我扯了扯脖颈之间的毛衫：“进去吧，天冷！”
苏泽的口气中带着一种并不寻常的宠溺，指尖无意间划过我的下颚时候的温热，让我情不自禁的眯起了双眸。
目送苏泽跟倾城离开，我推门入内的时候，就发现梵途立在柜台处，手中抱着一个骨瓷的杯子，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他什么时候从地下室里出来的？
难道把刚我跟苏泽谈话的一幕都尽收眼底了吗？
我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脖颈，看着梵途，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低头悄悄的避过了他的目光，随手拿起了柜台旁的鸡毛毯子，弹弄置物架上的尘土。
晚上下了班，头疼了好一阵子，我最终还是跟梵途开了口。
梵途听见我的要出去，眼眸中的光亮微微一暗：“他约你？”
“嗯！”我点头，抬头看着梵途，其实我的内心里莫名的渴望着梵途所问一句，或者干脆霸道一点，不让我去！
毕竟，对于今晚上，我跟苏泽的碰面还是有些犹豫。
“哦！”梵途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
我偷偷的看了梵途一眼，心里有点小失落，原本以为他会阻挠我的！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梵途的关心了？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自嘲的耸耸肩。
“走了！”我从柜台下的储物格子里取了背包，推门而出，钻入了折磨人的寒风里。
“霜降！”我走出去没有多远，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回头，就看到梵途立在我的身后。
“你的东西！”梵途提步，缓缓向我走了过来，手中攥着我的那条红色的粗毛线织成的围脖。
瞧我这记性！
“原来是忘带围脖了，难道我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少了点什么呢！”我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见梵途走到近前，我赶紧抬手去接他手中的围巾。
不料，梵途并没有把那条围脖递给我，反而是提步上前，抬手讲手中的围巾围到了我的脖子上。
一圈，两圈，三圈。
他最后讲围脖的尾巴轻轻的打了一个松垮的结，垂在了我的胸前。
梵途的这一系列的动作，轻柔，连贯，就好像是在呵护什么东西一样自然。
这么近的距离，感受到梵途凉凉的手指帮我系围巾的动作，他的鼻息居高临下打落在我的额头发丝间，让我心口一荡。
梵途微凉的气息中带着一种山泉之水的淡爽感，落在我的脸上，却像是燎原星火，我的脸颊莫名其妙的就烧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滚了滚喉咙，抬头去看法梵途的时候，根本压制不住内心之中那份排山倒海，翻涌而来的悸动。
梵途的眉，眼，薄唇，被寒风一镀，带着一种不容靠近的清冷。
我单单是这样看着他，忽然就觉得心跳声碾压过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声音，那一刻，我的整个世界，只有梵途那张淡然的禁欲系的面孔。
“晚上，记得九点之前回来！”梵途抬眼看着我，目光依然淡漠，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头，从悸动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梵途已经淡出了我的视线，往回家的方向去了！
直到跟苏泽在米线店碰面，我脑海中仍旧全是梵途的那张脸。
完了，我一定是中毒了！
我赶紧拍了拍自己额头，让自己静下心神。
“是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看起来很红！”苏泽看着我，吃了一口米线。
“啊……天气太冷的缘故，夜风吹的人头疼！”我讪笑：“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约你吃个饭吗？”苏泽放下筷子，看着我，眼神玩味。
迎上苏泽那样的眼神，我整个人就觉得如坐针毡一样难受，心说，苏泽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当然，我是真的有事来找你！”苏泽看着我：“手臂！”
“干嘛？”
苏泽也没有继续多说，起身就将我的左臂扯了过去，不由分说将我的毛衫衣袖卷了起来，左臂手腕上出现一圈猩红的咒印。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苏泽盯着我。
我看隔壁桌的的食客目光已经投落过来，赶紧扯了扯衣袖盖住手腕。
不等我回答，苏泽继续开口：“对于这个咒印，你们老板又是怎么信口雌黄的跟你解释的？”
什么意思？我看着苏泽，他约我出来，到底想说什么？
“他是不是告诉你，他可以帮你压制这个咒印？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个咒印的为什么会出现你的手臂上？”
“你对梵途了解多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苏泽一连串咄咄逼问，让我觉得脊背一片冰凉。
“你是不是一直把他当一个超人一样崇拜着？觉得他精通鬼神之术，无所不能？”苏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你知道他是一个鬼道门徒吗？”
苏泽居然知道梵途鬼道门徒的身份！
那么他刚才为什么还那样质问梵途？
关于梵途，苏泽了解多少？
“鬼道门徒是什么？”我假装对鬼道门徒一概不知，惊恐的盯着苏泽！
“鬼道门徒，说白了，就是一群行尸走肉的鬼怪！他们没有寿命，没有感情，服务于幽冥地府，行走阴阳两界，收拢人的亡魂！”
苏泽说的着一些跟我从林雪凝哪里得来的信息，出入不大，说明苏泽对鬼道门徒是真的了解。
“那你知道他们收拢这些亡魂做什么吗？”苏泽看着我，一字一句：“他们吸食这些亡魂，加强幽冥不轨之人的修罗道场！他们就是一帮助纣为虐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