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芡实弯着腰,低着头,伸出手,沿着周瑾的五官,轻轻而细致地抚摸着。
她很想很想周瑾,想得几乎快发疯了。这会,午夜的宁静倒是抚平了她内心的焦躁,让她整个人缓缓沉静下来。
周瑾,你可是如同我想你这般想我,如同我这般爱你你也爱着我?
李芡实想了想,嘴角的弧度徐徐勾起。
可能不会呢,按照周瑾的性子估计这会更恨着她呢。谁叫她抛下他这么长时间了。若放在从前,周瑾肯定会死命地拽疼她的耳朵,好让她长长记性。
周瑾的性子可不是那么柔顺的,有的时候难缠得很呢。
不过,她便是最喜欢这样的周瑾。她的周瑾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唯有她,才是如此钟意他的人。
躺在床上的人眼睛紧闭着,此刻正陷在梦境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李芡实悄然出现在她的屋子里。周瑾只觉得周身热气直冒,他难受得踢了身上的被子,却始终未曾能踢得开。那今日刚换上的蚕丝被明明轻薄无痕,这会儿却奇怪地变得跟石头一样沉重不堪。
周瑾难受地从嘴里逸出一声痛苦的轻哼。
周瑾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开一条缝,隐约感觉身上有一个黑影,那个黑影让他忐忑不安,他伸手探向前,想要将其从身上推开。未曾料想,他的手无力,浑身的劲似乎在这个时候都消失,浑身软软的。手碰在那黑影之上,推开没法,却反而被抓住了。
周瑾听得屋子角落,翠绿竹窗子那边有细碎的声响。
凝神一听,又发觉是来自屋外,是雨声。雨滴正一下一下地“啪嗒啪嗒”敲打在竹窗子上。
下雨了吗?
周瑾想了想,他的意识又渐渐地模糊了。
他的眼眸又控制不住疲倦地缓缓地闭上了。他近日来一直很忙很忙,经常要很晚才能就寝。何况,他也睡得不好。
庆幸的是,在下雨天这雨声对于他来说更似催眠曲,伴着雨声他便又能重新跌入梦乡中。
李芡实俯在周瑾身上,伸手抓住周瑾在她胸前作乱的手。她抬头看了看周瑾,仔细地端详着他。
李芡实等了会儿,却发觉周瑾只是半醒半睡中。那刚才还有所动静的人这会却又闭上了眸子,又再次睡了过去。
明明是八抬大轿娶过门的,正经八百的夫妻,此刻她却得跟做贼一样跟自己的夫郎索求,说出去旁人估计会笑掉大牙吧。李芡实暗自长叹了一声,摇摇头。
李芡实将那手放置于自己面前,低下头吻了吻那白皙如白豆腐般滑嫩的手背,才恋恋不舍地将那手放回了温暖的蚕丝被中。
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那近在咫尺、日思夜想的面容。周瑾,她的夫郎长得真好看呢。
瞧瞧,这长长而黑密的睫毛在夜里微微颤抖着,还带有一股惹人怜爱的可怜。
“周瑾。”
李芡实呢喃地唤了一声,低声轻笑了笑,低垂下头,亲了亲那微微翘起的睫毛,惹得那好看的睫毛又不住地抖了几下。
李芡实又接连地在眼眸那里落下了几个吻,顺着那挺直的鼻梁往下吻,最后落在那红艳的薄唇上。
周瑾在入睡后,那薄唇总会无意间微微上翘着,叫旁人看了还以为他在笑着。李芡实总爱伸手逗弄那上勾的唇角,这次她也不例外,不过没伸手,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她徐徐地凑近那安睡着的人,顺着那嘴唇翘起的弧度一点一点地亲着,直到那薄唇微微发红了,李芡实才终于放过了这个地方。
她的手徐徐地抚上了那露于被子之外,露在空中的那半截脖颈。周瑾仰面躺着,那枕于玉枕之上的脖颈往后仰去,那形态优美漂亮,肌肤瓷白细嫩。李芡实凑上前,轻啃着,流连忘返地在那细白的脖颈上接连落下了几个吻,那吻在周瑾薄薄的皮肤上慢慢地变成了红痕。
脖颈这里是周瑾最敏锐之处,即便在睡梦中,那闭着眼的人仍是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又扯了锦被要盖在头上,以此企图躲过李芡实的亲吻。
然而,李芡实自然不会随了他的意,手搂住了周瑾被盖于锦被下的纤细腰肢,略微加大些许力气,周瑾便挣扎不开了,轻哼了一声,便只能任由着李芡实索取了。
李芡实掀开了那蚕丝被,侧着身子,便钻进了那软香的被窝里。
被窝里,李芡实的鼻尖满满的,嗅到的都是周瑾发间的香味,淡淡的,茉莉之香,却似乎又糅杂了其他的花粉,味道好闻却不浓艳。她枕在周瑾的墨色长发上,扭过头,便是周瑾那近在眼前的姣好侧脸。
李芡实一时恍了神,痴痴地看着那沉睡中的人,身子越发火热。
过了会儿,李芡实才翻身,趴坐在周瑾的身上,朝周瑾的上衣扣子而去。
周瑾的里衣袍子松垮,早已在李芡实的一番挑动中袍子渐滑,露出那半截白皙的肩头。
李芡实没费一丁点儿时间,便轻而易举地解开了那雪白的单衣,将那完好白皙的上身露在她眼前。明明是深夜时分,屋里暗淡无光,她却接着生魂的优势,将身下这人的美艳看得一清二楚。
顺着那红梅往下,便是那平坦的腹部。
李芡实掩着嘴,轻笑了一声,手也抓住了那人的裤子,解了那带子。
这一晚,李芡实过得十分滋润,浑身舒爽。
她喜滋滋地搂着已经乏累而一点动静都没,彻底睡死了过去的周瑾,美美地闭上眼跟着睡着了。
第二日——
一贯在太阳升起前,便早早候在门口的贴身仆人刚敲了门,屋里的人却半天没个回应。
那仆人疑惑地与同样拿着新衣裳给周瑾换上的另一个小厮,大眼瞪小眼,两人皆是一脸地不解。
等了一会儿,那仆人才决定推开门去里面看一下究竟。
然而,那端着水盆与拿着衣裳的两个小厮刚推开了暖香的屋子大门,然而,下一刻,却被屋里的人厉声喝止。
“你们站在那里就好,毛巾放在门口的凳子上,我等下自己过来拿。”
那声音里不似以往的冷静,反倒似乎多了一抹慌乱。
那被命令着的小厮先是一愣,尔后才点头应声。
“是。主子,还有一事,前几日您让成衣店做的衣裳已经做好了,可是现在拿进来给您试下?”
小厮说着,那手上蹲着的东西又朝前举高了些,好让里屋那人可以看得见。
没料,屋里那人却又是出声阻止了。
“放在屏风那处挂着就好,然后你们便出去吧。”
小厮应了声,这会才终于没了声音,顺从地拿着衣裳进了屋子,挂在翠玉屏风上,连头都不敢抬,便与那端梳洗之物的小厮一齐出了屋子,关上了大门。
直到屋子再度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在帘子后面,正半坐在床上的人才终于掀开了被子,连鞋子都尚未穿上,便赤着白皙的玉足,踏在雪白狐毛上。屋外的天色今日不太好,冷风猛吹,然而,周瑾却完全感不到冷意。
他浑身没有穿衣服,白玉般的肌肤上落满了点点红梅,连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竟也有所不一样。
周瑾皱着眉头,又看向床上。
在铺着软垫的床榻上,竟一片狼藉,上面还有一些他身体内流出的东西。
黏稠沾手。
竟似他好多年前刚长高之时那般,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不说,还流出此等东西……这真是……
周瑾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
他恼怒地上前,将那掀开的被子与被褥都从床上揪下来,扔在地上,才转过身,径直走向那屏风处。
在经过铜镜前,周瑾还特意驻足了一会儿,在瞅见浑身的糟糕,他的脸颊两腮染上了丝丝嫣红,却又恼怒地皱着眉头,用力地扯下屏风上的衣裳,匆匆披在自己身上。
迈向门口,拉开房门,喊了小厮拿水给他沐浴。
周瑾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李芡实一直侧着身,横躺在床上看着,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了。
她心情大好啊,之前郁闷都一扫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