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喜欢我皇兄?”七王爷侧起身子,伸出手指轻佻的捏住云寰碧尖润的下巴,邪气的又道:“可惜,皇兄对你只是玩玩。”
云寰碧冷笑涟涟,“那就不劳烦王爷费心了”
“既然,四小姐看不上本王,那就从本王的床榻上下去。”七王爷唇角噙笑,眸子里却是一抹重重的寒意。
云寰碧看看床榻下撕碎的衣衫,眉头柠起,“我……想走,也走不了。”
“那就不是本王可以考虑的了。”说这话,七王爷又懒懒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臂,躺了回去。
但手指却偷偷的伸出,去缠绕云寰碧落在床榻上的发丝,唇角笑意更浓。
太皇太后的寝宫。
自从安家被灭门后,太皇太后的身子就一直不好,缠绵榻上。
大早晨,贴身的老嬷嬷吩咐御膳房熬制了养胃的米粥,又做了几个时令的小菜,端来给太皇太后享用。
安流烟在一旁伺候这,她自从安家出事后,就寄养在太皇太后的膝下。
正好前几日南安公主的小郡主越玲珑也入宫找她玩耍,两个人到也不寂寞。
越玲珑和太皇太后做到榻上,陪着太皇太后用早膳,安流烟在给太皇太后绣荷包。
太皇太后用了半碗粥,吃了几口菜,又喝了半碗的安神汤才罢手。
“太皇太后,老奴看您身子骨见好了,不如一会让玲珑郡主陪着您去御花园走走?”老嬷嬷把太皇太后跟前的碗筷收了,笑眯眯道。
那面安流烟一愣神的功夫,手指就被扎了一下,痛的她眉头皱起,但很快舒展开。
从前,她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还是安家那样的权贵人家,呼奴唤婢,没有受过一点的委屈。
等安家出事,她入了宫,才知道人情冷暖。
太皇太后对她始终不错,又是娘家唯一的骨血,自然是体贴照顾。
可这宫里的奴才就看人下碟,在太皇太后面前还好,离了眼对她就不阴不阳的。
从前,她偶尔入宫进来陪伴太皇太后,这帮人也是不敢如此对待她的。
她想着心事,手指又被针尖扎了一下,这次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心里的痛,比手指上的痛更让人难以忍受。
别人都说,安家是被皇上派了暗卫给灭了,可她不相信,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
“外祖母,我……想去看七哥哥。”小郡主越玲珑见太皇太后用膳完毕,也把自己手里的碗筷放下,依偎进太皇太后的怀里。
太皇太后伸出手抚摸这越玲珑的头发,好声的安慰,“哀家因为身子不适,怕过度给你七哥哥,就让他去东宫那面住了,你就不要去打搅他了。”
“外祖母,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七哥哥了。”越玲珑撒了娇,又直起身子道:“东宫不是皇帝哥哥做太子的住所吗?皇帝哥哥最是小气,七哥哥去住,皇帝哥哥会不会生气?”
“不许胡说。”太皇太后训斥道,然后又道:“皇上很是爱护这个七弟,怎么会责怪,还是你皇帝哥哥允许的,说那面风景好,可以让你七哥哥在出征前好好的修养修养。
哪里靠近御书房也近,正好你七哥哥和皇帝哥哥能好好的商讨国事。”
越玲珑听了这些话,撅起嘴。
她从小到大就喜欢和七王爷玩,可七王爷是个薄情的性子,看着吊儿郎当的好相处,实则不然,就连太皇太后和皇上都拿他没有办法。
“外祖母,打仗那么危险的事情,皇帝哥哥怎么会让七哥哥去?”越玲珑一想到打仗刀枪无眼,就觉得这个皇帝哥哥对七哥哥就是没有好心肠。
太皇太后揉着额角,伸出手指去点越玲珑的额角,“就你话多。”
安流烟还低着头绣着手里的帕子,好像没有听到越玲珑的话。
假如,安家没有出事,现在她恐怕已经成了七王爷的正妃。
想到这里,她眸子闪过一丝柔和,但很快又坚定了很多。
本来,入了太皇太后的身边,她还窃喜,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亲近七王爷,可接下来的事情却是七王爷连看她一眼都不肯看。
从前,不管如何,有安家在,他还不敢怎么样,现在直接无视她。
安流烟的手指又被扎了一下,含在了嘴里吸了一口。旁边有一个太皇太后贴身的大宫女,有了品级的那种,一边收拾物件,一边斜了她一眼,那一眼满含嫌弃和不屑,大概觉得她就是宫里吃闲饭的,连自己未来的夫君都弄不住。
越玲珑什么心思,太皇太后明白,这宫里的人也明白,安流烟更明白,可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和小郡主越玲珑争夺,她小郡主越玲珑可是南安公主的唯一嫡女,南安公主可是太皇太后的亲生女儿。
太皇太后对安家是不错,可对小郡主更好。
有小宫女掀开门口的帘子,垂着头走了进来,“启禀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等众位各宫的小主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越玲珑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声,“那贤妃和皇后不是一直不合吗?今天怎么了,竟然一起来请安。”
“多话,让她们进来吧!”太皇太后训斥了小郡主一句,吩咐那小宫女。
小宫女答应声,出了屋子,片刻功夫,屋门的帘子重新被掀开,皇后和贤妃带着几个妃嫔一起进来了。
安流烟悄无声息的看过去,等看到皇后身后的妃嫔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上官美人和安昭仪也来了,只是比别人多了几分沉默。
一个是因为前上官皇后被连累的上官美人,一个是安家送进宫里的庶女安昭仪。
刚进宫还得过几次宠爱,到了现在,如同这宫里的摆设。
安流烟进宫后,也从来没有去找过安昭仪,一个不得宠的小妃嫔,对她有什么用。
况且,安家都散了,皇上还会宠爱一个没有家世的妃嫔吗?
贤妃依旧美艳动人,跟在皇后身后,少了一分张扬,多了一丝的稳重。
自从,她腹中的孩子被人算计流产后,就再也没有怀上,重要的是皇帝对她的宠爱随着那个孩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