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午夜惊魂之鬼女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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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夜半灵堂再闹鬼,悲情老人放悲声

老支书得胜还村,本应是件好事,然而,却没人能够高兴得起来。反而时常听到阵阵哭声。

原因不单是因为李大愣死了,还有张大千和几个受害于魔法的人。虽然他们被送进了医院,但施救措施毫无实效。大伙眼巴巴盼着去泰山的华伟和李家戌回来,所有人把希望全都寄托于他二人身上。眼看快晌午了,还是不见昨晚去泰山的人回来,确实让老支书急得有些上火。

李大爷泪眼巴巴的看看相依为命的儿子大愣,父亲用手摸了一下儿子的尸体,眼瞅着大愣已无生还的希望,李大爷做主把大愣从医院抬回村里,在众人将大愣抬出病房的那一刻,李大爷的脸上挂着一脸的绝望,他多么希望儿子能够和其他人一样在医院接受治疗。

然而,愿望终归是愿望,残酷的现实已摆在眼前,李大爷强忍悲痛跟在众人后面。虽然不露声色,但从他那迈不动脚的步伐,不难看出他的内心深处是多么悲哀!

老支书看在眼里,却没能去安慰一言半语,以他多年对他的了解,安慰都是多余的。老支书做主在大队部的院内扎了一个简陋的灵棚,在还没给大愣打好棺材装棺入殓之前,临时将大愣放在用凳子搭建的灵床上。

李大愣遵从别人的意愿,身上穿着当地人习惯用的发着亮光的深蓝布棉裤棉袄,脚上也是人工做的蓝布方口鞋,两脚并立仰面躺着,最上面盖着一块白色布单,脸上盖着一张方形火纸,灵床前供着几碟点心,点心前面是一香炉,未燃尽的香头升起一缕缕青烟,一盏豆油灯放在小供桌的一角。

李大爷老年丧子,膝下别无儿女。老支书特意安排几个小伙子给大愣守灵。

一切刚安排妥当,张大千的妈吗就哭咧咧地来到灵棚前,上去拉着李大爷的手就说:“大兄弟呀!都是咱俩命苦啊!一个孤老婆子和一个光棍老头子,老天爷咋就忍心让这不幸摊在咱们头上……”

李大爷已不像昨天那样看待眼前这个老太婆,他强忍悲痛说:“老嫂子,你比我幸运,大千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张大妈点了点头,拿手拍了一下李大爷的手背说:“大兄弟!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吧,别硬憋着,憋出病来还不是你自己扛着?”

“嫂子!”李大爷说:“我不哭,就因为咱们这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连累了不少人受苦受难!受伤害的人到现在还在医院抢救,谁家都是心急火燎的,这个时候我要是再哭,不等于是给他们身上泼冷水吗?不哭,不哭。”李大爷把脸转向一旁,饱经风霜的脸上分明挂着泪珠。这位饱经世故的老人将强烈的悲痛之情强行压在胸中。

太阳落山了,眼看着去泰山请人的华伟和李家戌还不见回来,老支书是如坐针毡。

为了让守灵的人不担惊受怕,老支书又安排增加了人手,并实行分班制轮流守候。

数盏气死风纱灯照得整个大队部如同白昼。

老支书特意安排给守灵的人准备了酒菜和取暖的火盆。

十几个小伙子吵吵嚷嚷喝着小酒捧着火盆,灵棚虽然简陋点倒也没觉得多么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气突然刮起了大风,简陋的灵棚顶上几张苇席被风吹得翘头,院子里的树梢被风吹得跟哨子一样吱吱的怪响,仿佛是恐怖片里鬼出场时特意配的那种音乐。

有人不习惯听这种哨子声,故意用手去捂住耳朵。喜欢想象的人开始幻想魔鬼恐怖的样子……

突然,一阵强风吹来,将棚顶的一张苇席卷飞了起来。

“妈呀!”胆小的己惊叫着躲到别人身后,挡在前面的人只能说是动作慢了,绝非自愿地将自己的后背借给别人当做临时避难所,而自己只能将头揣在自己的怀里。

个别胆大的偷眼看看被风卷起的苇席在空中飘浮了一阵后,刷一下子落在院外,除虚惊一场外,没再发生什么。

风也在不知不觉中停了。

有人将刚才风刮苇席之事去老支书家向老支书作了汇报。

连续几天没有得到休息的老支书,在送走公社及公安局领导之后,本想放心的休息一晚上,还没等睡着就被人叫了回来。

李大爷也来到现场。

在听了汇报之后,老支书和李大爷去院外将刮走的苇席找回来,李大爷踩着凳子将苇席重新盖在棚顶上。

由老支书将李大爷扶下来之后,李大爷用筷子挑了一下油灯芯子,再加点豆油,然后,李大爷拿起一摞火纸在灰盆里慢慢给儿子烧起了纸钱。

红红的火焰照着李大爷那饱经风霜地脸,一副慈祥的面孔写满了无限悲伤。两行悲惨的泪水划过那显山露水、沟壑难平的老脸。

“儿啊!”一声长叹,老人家和儿子拉起了家常话:“儿啊!你妈死的早,在你不满一岁时候撇下你我孤孤单单一个人走了,她只顾一个人到那边享福去了,留下咱爷俩在世上受罪。

那年你饿得哇哇哭,没办法,我只好抱着你窜四乡,找那有奶的妈求他们给你喂上几口奶,这日子穷巴巴的,吃不饱喝不好,谁家妈有多余的奶水呀!可怜你!很多妈饿着自己的孩子把奶水让给你吃……” 李大爷用手抹一把嘴角的鼻涕,再往盆里添几张纸,又说:“偏偏你饭量大,一顿吃三个人的奶,你爹我感激人家无以报答,便让你给人家做干儿子,前前后后你共认了五十一个干妈……”

李大爷边述说边哭泣,大伙听老人家诉说大愣的悲惨童年,在场的人无不动容,一个个忍不住低声哭泣。

“儿啊!” 老人家再次叹道,“人家都说吃百家饭长大的人命硬,好养活,咱爷俩这些年谁家的饭没吃过?甭说一百家,二百家也有了,你咋就不长出息呢!原以为等你成家立业生个娃延续咱李家香火,谁能想到你这不争气的东西,都三十岁的人了连个人口也没找上来,眼瞅着要打光棍,这些年我心里偷着着急,盼了今年盼明年,光媒婆我都请了好几十个,唉!”一声长叹老人家烧完手中最后一张纸。

老人家将灰盆里的纸灰用火纸一小包一小包地包好,一边包一边说:“你要是真打了光棍也没啥,你好好的别出啥事,给我做个伴也好啊!你这混账小子咋就撇下老子我撒手不管了呢?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小时候欠下那么多人情债不还了?”李大爷越说越伤心,使劲将手中纸灰包朝躺在灵堂上的李大愣扔过去,然后嚎啕大哭。

两天来,积压在胸口的无法释放的悲苦情绪在这一刻得以全面释放。

有人想上前安慰,被老支书制止了,他知道只有让他将胸中所有的悲苦情绪全面释放出来,才有可能使他清醒自己的意识。

果然,在李大爷一番痛苦发泄情绪之后,他慢慢地停止哭声,用棉衣襟拭了一下泪水,抬起头看看守灵的年轻人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们哪!你们都回家睡觉吧,这里留下我一个人就行,不要再连累你们了,不回家你们的妻儿老小不放心哪!快回吧!”

“老哥!”老支书抢话说:“你这把年纪了,怎能给娃守灵呢?你快回去吧,这里有我和这伙孩子们就行。”

“大兄弟呀!”李大爷再也不像白天那样故意掩饰自己,扑通跪在老支书面前老泪纵横:“都是大愣惹的祸,连累大家受苦受累了,今晚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们在这里受苦了,快请大伙回去吧……”

“老哥!” 老支书连忙上前扶起李大爷,刚想开口说话,忽然,又刮起了大风,风儿带着尖锐的哨声。

风再起时,几个胆小的年轻人己抱作一团。

老支书和李大爷正在奇怪时,怪事又出现了,刚刚盖上去的苇席再次被卷走……

老支书看出这风刮得邪性,壮着胆子大喝一声:“何方妖孽?有本事现出形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说来奇怪!经老支书这么一嗓子,那风骤然停止,苇席依然落在墙外。

老支书看看受惊吓的年轻人刚想安慰几句,怪事又发生了,盖在大愣身上的白色布单在风停止了之后竟然神奇地飞了起来,

“鬼呀!鬼呀!”胆小的已吓得屁滚尿流,抱头跑进了大队办公室的门。

李大愣要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