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贤居然把长裤、连同内裤,全脱了下来,并当场撒尿。
我吓了一大跳,幸好楼湛天及时把我拉开,我才没被尿液溅到。
楼湛天用手捂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到许贤那恶心的‘玩意’。
在场的女人都尖叫不止,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害我恶心得不行。
“许贤,你还要不要脸?”吴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人有三急,我是真的憋不住了!”许贤无赖道,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哪有这么巧,你是不是心虚了?”有人质疑道。
“我是真的尿急,不行!我还想拉屎,让小姑娘先试别人,我上厕所先!”
说是上厕所,许贤却提着裤子,往大门的方向狂跑。
“给我拦住他,不准让他跑了!”吴老爷子怒喊道。
立马有人冲过去,拉住了许贤,把他拽到吴老爷子跟前。
“老爷子、小姨父,我真的憋不住了、受不了了……………”
许贤干脆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完全是无赖之举。
楼湛天已松开我的眼睛,看到这一幕,我很无语。
吴昙似觉得许贤的反应可疑,他猛扑过去,把许贤按在身下,厉声道:“是你!凶手肯定是你!”
“啊!我没有、没有杀你,你快起来啊!”许贤被尸体压着,惊得差点魂飞魄散。
奈何他的力气,哪里敌得过吴昙?脖子被吴昙掐住,脸涨如猪肝色。
除了吴雄,没人敢、也没人愿意救许贤,
吴雄着急不已,他使劲地想掰开吴昙的手,“昙儿,你快松手,别伤了你表哥!
吴昙死死地瞪着吴雄,阴声道:“爸,是他害死我的,你还护着他?”
他周身迸发出强烈的恨意、眼睛流出了血泪,衬着他惨白的脸,显得异常恐怖。
吴雄惊嚷了一声,急忙松开手,瘫坐在地上,“昙、昙儿,他是你表哥,咋可能会害你?”
柳氏扑到吴雄身前,气愤地捶打他,“吴雄,你就这么护着许贤,到底谁才是你儿子?”
“你疯了,我的儿子当然是昙儿!”吴雄狼狈地躲着,这么多人在场,他不好和柳氏动手。
吴老爷子怒不可遏,不停地用拐杖截地,“你们闹够了没有?”
吴雄还是很怕吴老爷子的,被他这么一喝,啥话都不敢说了。
柳氏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而许贤被吴昙掐得直翻白眼。
看着这出闹剧,我觉得好笑之余,又很同情吴昙。
眼见吴昙要把许贤掐死了,我大声道:“先别把他弄死!”
我说完,再度把符纸拍向许贤,这次,他被吴昙压得死死的,没能躲过符纸。
随着我疾念的咒语,许贤的皮肤表面浮现出一块块黑色的斑点。
“你果然是凶手!”吴昙愤怒到了极点,顿时戾气大盛。
他抬起手、要插进许贤的心口,吴雄又过去拉住他的手,哀求道:“昙儿,别杀许贤,他是你哥、你的亲哥啊!”
猜到是一回事,听到吴雄亲口承认,着实令我震惊。
不止我,所有人都被这真相惊懵了,特别是柳氏。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吴雄,“吴雄,你、居然和我姐,难怪你对许贤的疼爱、远胜过昙儿,原来他是你的种!”
“这到底是咋回事?”吴老爷子虽愤怒,表情却有些一丝复杂。
“爸,许贤是您的亲孙子,您快让昙儿放了他啊,他是咱们吴家唯一的根了。”
吴雄一点都不在乎吴昙的情绪,只想救许贤。
吴老爷子似很纠结,许贤既是杀死他最疼爱的孙子的凶手,又是吴家唯一的根,他也不知该咋办了。
“杀人偿命!他杀了我的昙儿,别想逍遥法外!”柳氏厉吼道。
她正要去厨房拿菜刀,吴昙已被激得鬼性大发,猛力甩开吴雄。
他的指甲不知啥时候变得又尖又长,一下子挠得许贤满脸、满身都是血。
每一处伤口都皮肉外翻,看起来非常吓人,吴昙也不想一下子终结许贤的性命,发泄似的折磨他。
“不要啊!昙儿,算爸求你了,饶了你哥……………”
吴雄为了许贤,甚至不惜给吴昙磕头,殊不知,只会令吴昙更加愤恨。
“昙儿,你死的那天晚上,我也在场,杀你的人是我,和许贤无关!”
吴雄见吴昙不肯放过许贤,便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其实,在揭穿许贤是凶手的真相时,谁都猜得到吴昙死的那晚,除了许贤,还有谁在场。
之所以没揭穿吴雄,是因为在场的大多是吴家的亲戚、和本家人,都有意袒护他。
“啊!我先弄死他、再杀了你!”吴昙理智全失。
吴昙吼叫着,撕烂了许贤的嘴、扯断他的四肢……………
许贤凄厉的惨叫声骤起,腥红的血液四溅……………
现场一片血腥,胆小的人吓晕了,胆子稍大一些的,也捂住眼、惊叫个不停。
我好歹也见识过不少血腥场面了,见吴昙生生把许贤撕得稀巴烂,也吓白了脸。
楼湛天站在我身边,冷漠道:“怕什么?那人是罪有应得!”
我不知该说啥,楼湛天是鬼,我们的观点始终不同。
吴昙弄死许贤后,扑到吴雄面前,用沾满鲜血的手、扯住吴雄的衣领。
他表情异常凶戾,“告诉我,他为啥会是你儿子?”
不仅吴昙,谁都想知道吴雄和柳氏的姐姐咋搞上的。
许贤死了,吴雄痛声嚎哭着,好像也不怕吴昙了。
他到底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原来他和柳氏结婚多年,柳氏一直没怀上。
后来,有一次,柳氏的姐姐和老公吵架,因娘家太远,便跑来投靠柳氏。
柳氏的姐姐大柳氏长得漂亮,又很会勾人,在吴家住得久了,一来二去,就和吴雄勾搭上了。
而且,大柳氏的肚子争气,很快就怀孕了,生了吴雄最想要的男孩。
因为两人都是有家庭的人,这事也就瞒着,没说破,更怕被柳氏知道。
没过两年,柳氏也怀上孩子,生下了吴昙。
吴昙自出生就病殃殃的,加上许贤是第一个孩子,吴雄自然比较偏爱许贤,
他一直想把许贤弄回家,却苦无机会,直到许贤六岁那年,他家遭了祸事,全家只剩下他一个人。
吴雄这才借着可怜他的理由,把他领回家抚养。
不明真相的柳氏、当然愿意抚养自己的外甥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比起亲儿子,吴雄更疼这个‘外甥’。
但谁都没多想,以为吴雄只是可怜许贤无父无母。
许贤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妒忌吴昙,认为吴昙霸占了属于他的一切。
他恨不得弄死吴昙,所以,当吴昙因曹小艳的死而重病时,他的机会来了。
吴雄察觉到许贤的心思,他觉得吴昙病歪歪的、肯定活不了多久,竟同意许贤杀了吴昙。
他们打算等吴昙死后,过段时间,就公开许贤的身份,认为吴昙死了,为免断绝香火,吴老爷子肯定会接纳许贤。
至于柳氏的感受,不在吴雄和许贤的考虑范围内。
本来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吴雄还假装痛失爱子的慈父,为吴昙操办冥婚一事。
哪知会出现今晚的变故?吴雄如今是后悔莫及了。
“吴雄,我跟你拼了!”柳氏疯了一样,搬起院里的花盆、往吴雄身上砸。
吴昙也没打算放过吴雄,吴老爷子在一边叫骂。
现场乱成一片,我懒得多管,趁没人注意我,悄悄走出吴家。
我的单车被吴管家放在外面,正好方便我骑着走。
骑到半路的时候,我遇到了吴管家,他和两个下人押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
不用说,这老头肯定是、那个断言吴昙是病死的医生了。
“小姑娘,你咋出来了?”吴管家见到我,很惊讶。
“你家老爷子让我走的。”我面不改色道。
吴管家见识过巫媒人的下场,也可能是急着回去交差,倒没有为难我。
我回到家里,已经半夜了,爷爷没有睡,一直在等我。
他见我回来了,皱着眉头问我,“收服五通神得这么久?”
“嗯。”我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不敢多说。
爷爷常说不能用术法害人,要是知道我用符、把鬼引到巫媒人身上,肯定会生气。
因为用术法害人,不管出于啥原因,情节过重的话,会自损阴德。
我怕被爷爷看出啥,草草洗个澡,就往被窝里钻。
第二天,我睡得迷迷糊糊,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从炕上爬起来,过去开门。
门一开,就对上爷爷黑沉如墨的脸,我唬了一跳,睡意瞬间全消。
我紧张不已,小声问,“爷爷,您这么早来敲门,有啥事啊?”
爷爷一言不发地看着我,过了许久,他怒喝道:“跪下!”
我的心狠抽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长这么大,爷爷从没让我下跪过。
尽管觉得委屈,我还是依言、跪在爷爷面前。
“爷爷,为啥要我跪下?”我刚睡醒,脑子有些迷糊,一时没想到原因。
“为啥?你自己好好想!”爷爷抛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