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尸鬼潜入龙岩镇了?”我奇怪道,立即想到神秘人制尸鬼的事。
“嗯。”楼湛天轻应了一声,眉眼间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我的心瞬沉了下来,轻抚着小黄,难过道:“小黄,你应该找爷爷抱怨几句了。”
“嘤嘤嘤………………”小黄嘤嘤地叫着,也不知要表达啥。
“尸鬼咋会到赖家?咬尸体干啥?”这些很令我费解。
楼湛天似乎也想不通,但神色与往常无异。
我想了想,便道:“赖老头的尸体应该没被毁,我做法找找看。”
不等楼湛天回答,外面有人在着急地大喊,“谭姑娘在吗?”
是赖春生的声音,我抱着小黄走到门口,“发生啥事了?”
“有、有人在镇口的桥洞发、发现我爸的尸体。”赖春生惶恐不已。
镇口外面有一条河,而河上造有一座石桥,下面的桥洞很深,如果赖父躲在那里,赖家人找不到也正常。
“去看看!”我不放心把小黄留在赖家,就把它也带上。
“咦!咋多了一个人?”赖春生咋看到楼湛天,有些惊讶。
他似想起以前曾见楼湛天和有胎记的我在一起,打量了楼湛天一下,说道:“你是谭姑娘的老公?”
“没错!”楼湛天对于‘老公’这个称呼很受用的样子,面上显出了笑意。
我白了赖春生一眼,率先走出他家,直往镇口赶去。
赖春生招呼了本家一些男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在我身后。
一路上有人看到后,皆很好奇,于是纷纷加入队伍中。
还没到镇口,我身后的队伍、已如一条长龙般。
也不知道赖父有多凶戾,如果发起狂来,要伤人的话,人这么多,想逃命都难,我心道。
我多次试图驱散人群,但这些人,一个个都跟打鸡血似的,一心想着看热闹,哪里肯走?
无可奈何之下,我冷笑道:“我已劝过大家,既然大家坚持留下,不管出了啥事,我概不负责!”
“姑娘,你就别危言耸听了,要真出了事,谁会去赖你啊!”不知是那个人大声道。
这话竟引得不少人赞同,反正都这么说了,我干脆懒得理他们,只希望到时候他们别碍手碍脚的。
来到那条河时,已经人满为患了,好在没人敢挡我的路。
我和楼湛天走到河边,往桥洞里面看去,只觉得黑乎乎的,洞口外的地面尽是一些排污秽的泄物,臭得要死!
似有一股阴森森的气流从洞口直往外涌,隐有尸气散出。
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嚷着要进去一看究竟,还扬言不怕尸体的晦气。
见他们真的要进桥洞,我提醒道:“不想死,就别进去!”
在场大部分人不知道我的身份,特别那几个年轻人,压根就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我冷眼看着他们嬉笑着、走进桥洞,他们刚进桥洞不久,似看到啥恐怖的东西,尖叫着冲了出来。
其中一人跑得慢,脚下打了一个趔趄,一头栽在洞口,整张脸埋进一堆排泄物中。
没等他爬起来,他的脚腕就突然探出来的漆黑、且枯瘦的手抓住、并拽进桥洞里。
“啊——”那些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看到那只黑手,都吓得四下逃窜。
留下来的只有赖家人、以及本家人,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能保护他们,才敢留下来的。
我没理会他们,往离得有些远的洞口砸出一张五雷轰顶符,疾声大念:“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
敕字一落下,靠近桥洞口的地方,绽出了一阵蓝色的亮光、直射进洞里。
随即,从桥洞里响起一阵爆炸声,和一道古怪的暴吼声。
那个年轻人的尸体被丢出桥洞,接着,一个穿着寿衣的‘人’一晃一晃地蹲在洞口。
不用说,这‘人’肯定是赖老头,他啃咬着一只黑绒绒的老鼠,猛地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冒着绿光,嘴里全都是血,还冲我龇牙裂嘴。
赖春生哆嗦个不停,说道:“是我爸、是我爸!”
“是诈尸!”我从赖老头的形态,看出他是诈尸,而不是被尸鬼咬到。
诈尸属于尸变的一种,尸体完全没有思想,很喜欢把活物咬死,而不是吃。
反正,就是只要是活物,在他的面前晃动,他就抓住、直接咬死。
自楼湛天告诉我鸡尸里面有尸鬼的毒,我就以为赖老头被尸鬼咬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尸鬼闯进赖家灵堂,把赖老头惊得诈尸了,把他老伴给咬死了。
尸鬼不拘任何的动物血都爱食,才把赖家的鸡鸭的血全吸光了。
如果以上猜测没错,那么小黄肯定没对我说实话。
若连小黄都在骗我,可真让我寒心,我叹口气,把小黄放在一边,任它叫得再起劲,都没理它。
我拿出桃木剑,准备把赖老头引出桥洞,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对赖春生道:“你爸这样子得烧掉。”
赖春生对此很不在意,颤声道:“要烧就烧吧,省得祸害人,给我家惹麻烦。”
而他旁边一个妇人一听到烧尸体,急嚷道:“不行,不能烧啊,很不吉利的!”
这妇人是赖春生的婆娘,她从前也不知听谁说烧尸体不吉利,所以这会,极力反对。
“菜花,你犯啥傻?不把爸烧了,咱们以后还得担惊受怕。”赖春生气急道。
那些本家人也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说,“人都死了,啥都不知道了,他根本感觉不到疼,哪还会不吉利?”
“现在不烧,把尸体在放进棺材里,只要是来个像老鼠、猫之类的活物,尸体还会起来!”我严肃道。
赖老头是被尸鬼惊得诈尸,和其他诈尸方式不同,即便我能用别的方法制住他,也只是一时。
众人还议论个不停,我不耐烦了,冷声呵斥,“尸体尸变后,耳朵都很灵,要是让他记住你们谁的声音,小心遭他报复!”
我故意吓唬他们,令他们害怕得不敢再多说废话了,有几个人吓得缩到人群后面,正在悄悄撤退。
赖春生撇下自己的婆娘,也想溜之大吉,被我看到了,大喝道:“站住!”
“谭、谭姑娘,我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啊!”赖春生哭丧着脸。
“我要你一些血!”我逼近赖春生,擒住他的手。
“不要、啊——”赖春生刚开口,就转为杀猪般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