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居然是彦瑾陌,他看我的眼神,极其狠戾,好像要把我剥皮拆骨般。
他没有认出韩云卿,是为我而来的。
我蹙眉,彦瑾陌以前对付我和楼湛天,无非是为了鬼棺,眼下看来多了一股令人不解的恨意。
如今玄尸教瓦解,彦瑾陌沦为丧家犬,他该恨的不是玄门吗?
而且,彦瑾陌怎会这么快找到我?事后,我才知道他找不到我,就盯紧了秦少蓉。
他认为我和秦少蓉关系好,秦少蓉总会和我见面的。
彦瑾陌跟永秦少蓉、和韩云卿来到雷山镇,发现我身边除了楼湛天,还有不少修为不低的鬼。
除了我妈和幽夜,兆岩、以及一些鬼卫都跟着来阳间了。
彦瑾陌探不出幽夜的修为,只觉得应该不比楼湛天差,不敢贸然出手。
这些天,他都在跟踪我们,一直在暗中寻找下手的机会。
为免被发现,彦瑾陌跟踪时,都不敢离得太近。
今晚撞见楼湛天要应付一群级别、修为极高的鬼,他就趁机出手。
彦瑾陌死死地瞪着我,厉声质问,“谭音,是不是你把我教总部的位置泄露给玄门的?”
我终于明白了,彦瑾陌怀疑是我把玄尸教总部的位置泄露给玄门的。
难怪他会这么想,毕竟,玄尸教被灭之前,只有我曾闯进玄尸教总部。
我冷笑不语,彦瑾陌更加恼恨,“说!是不是你?”
“我说不是,你信吗?”我讽声反问。
“当然不信,除了你——”彦瑾陌面色愈沉,咬牙道。
我不耐地打断他的话,“既然不信,何必废话?”
“不是——”沉默已久的韩云卿开口了,他不愿我替他背黑锅。
我不给韩云卿道出真相的机会,以眼神阻止他。
彦瑾陌一直都和我有仇怨,让他以为是我泄露玄尸教总部位置又如何?
反正他活不过今晚,我必要趁机拔掉他这颗毒瘤,绝了后患!
我打量了他带来的几个散修,道行都不弱。
原本彦瑾陌的道行和我差不多,但我今非昔比,用鬼棺之力对付他们几个不在话下。
“呵,聂家少主不过是需要靠女人保护的废物!”
彦瑾陌终于注意到韩云卿了,语气颇为不屑,他的目光扫过韩云卿,停驻在秦少蓉身上。
他面色又阴沉了几分,恶声咒骂,“不知廉耻的贱人,我弟弟为了救你而死,你转眼就跟别人好上!”
秦少蓉气得脸色青白交加,又不好辩解什么。
“射杀亲弟的人,还有脸谴责别人?”韩云卿愤恨道,以捍卫者的姿态站在秦少蓉面前。
彦瑾陌未察觉韩云卿的态度不对,以为他因维护秦少蓉,而恼羞成怒。
但韩云卿的话仍截中彦瑾陌的痛处,磨光他的耐心,“废话少说,受死吧!”
彦瑾陌现出腕间的袖箭,冲我们连射了几支箭,几个散修也动手了。
韩云卿虽没什么道行,好在拳脚功夫还不错,他拉着秦少蓉躲过袖箭。
“妈妈、妈妈,宝贝要帮妈妈打坏蛋!”鬼胎在我怀里软软道。
让鬼胎活动活动也行,我估量了那些散修的道行,指了其中一个,“宝贝,那个道行最差,给你打。”
被我指中的散修,脸色难看到极点,“我不是最差的!”
鬼胎可不管人家脸色好不好看,他兴奋地飞过去,还故意嚷嚷,“宝贝打最差的、打最差的!”
“原来宝贝有修为。”韩云卿见鬼胎把那个散修打得惨叫不止,有些目瞪口呆。
秦少蓉曾听我说过,倒没有那么惊讶,与有荣焉说,“那当然,我们宝贝最棒了。”
他们说话间,吃力地躲避散修的攻击,我正和彦瑾陌在打斗,还得分心注意他们。
“谭音,要不是你,玄尸教也不会被灭,我更不会沦落到四处躲藏的地步!”彦瑾陌恨极了我,招招直袭我的要害。
在他一击猛拳攻来之际,我旋身躲开,趁他收势不住,一脚踢中他‘某处’。
“啊——”彦瑾陌捂住‘那里’,疼得弯下腰。
“阿音,踢得好、踢得妙!这种人,就该让他断子绝孙!”秦少蓉见状,直叫好。
“你们躲远点!”我担心楼湛天,想速战速决,好去帮他。
我想使出鬼棺之力,怕波及到秦少蓉他们,正想让鬼胎也躲远些,却见彦瑾陌往地上疾滚。
他滚到了不远处的花圃边,我才发现花圃的一侧,多出一根奇怪的把手。
彦瑾陌握住那根把手,表情怨毒说,“谭音,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脸色微变,难道彦瑾陌还设下了其他陷阱?
这么一想,我疾步冲到鬼胎身边,把他拉入怀里。
“妈妈?”鬼胎不解我的反应,我无暇解释,冲秦少蓉他们大喊,“你们快躲开!”
秦少蓉和韩云卿不想拖我后腿,他们就近躲到其中一栋住宅楼、楼梯下方的死角里面。
刚好楼梯旁放了一块破旧的门板,韩云卿干脆用门板挡在自己和秦少蓉面前,充当挡箭牌。
这时,彦瑾陌已扳下把手,咻咻地破空声骤起,周围的住宅楼、各层楼的窗口都疾射出一支支闪着寒光的利箭。
利箭并非是人射的,而是事先设下了机关,全对着我所在的方向射来。
看来,彦瑾陌算准了会在这个位置,和我动手。
他这几日早就谋划着要把我引来这里,今晚才得了我和楼湛天分开的机会。
彦瑾陌毫无顾忌地在这里设机关,那这里的居民呢?该不会都被他杀了?
想到这一点,我心下瞬沉,边闪躲利箭、边逼近彦瑾陌。
“谭音,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彦瑾陌说完,再一次扳动了把手。
箭雨未停,住宅楼、包括地面,如同地震般,剧烈地摇动了起来。
同时,突响起一道道破土声,地面冒出了一只只惨白的手。
手密密麻麻的,我一个不慎,被两只手抓住了脚。
“雕虫小技!”我不以为意,抬手挥出鬼棺之力。
我脚边的手瞬时化成一滩血水,但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哈哈!谭音,你死定了!”彦瑾陌仰头,得意地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