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啥好东西?”我有些好奇,这家人能有啥好东西?就算有,也不可能给我们。
楼湛天没再说啥,王大婶很快就端了窝窝头和一碗稀粥过来。
她热情地招呼我,“小妹妹,快来吃、快来吃!”
稀粥稀得跟水似的,窝窝头好像有点馊,可我实在是太饿了,只能努力地往嘴里咽。
王大婶也不走,她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吃。
看得我很不好意思,递了一个窝窝头给她,“王大婶,你要不要也吃点?”
“不了,你吃、你吃。”王大婶连忙摆手道。
我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她想在我身上占啥便宜?
像王大婶这种贪财势力的人,我们村子多得是。
说实话,我挺反感这种人的,一开始看到她厌恶的嘴脸,我还继续留下来,是因为我对这村子不熟,难保再敲下一户人家的门会有好脸色。
王大婶端这些给我吃,她家肯定会另做好的,我很心疼,一百块钱就换了这样的一碗稀粥、和几个馊窝窝头。
我心想着,王大婶就问,“小妹妹,你咋会一个人来这里?”
“我和爷爷出来探亲,遇到劫匪了。”我编了个借口。
不然,没法解释我受伤的事,可楼湛天要我留宿,要咋开口?
“哎哟!真是可怜呐,那你爷爷呢?”王大婶两手一拍,嚎了一声。
我没忍住,把吃进嘴里的稀粥喷了出来,直接喷到王大婶脸上。
王大婶有点懵,我急忙道歉,“王大婶,真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她愣了一会,勉强笑道:“没事、没事,刚才说到哪了?”
“刚说到我爷爷哪去了。”我有些无语,斟酌了一下,继续说,“我和爷爷走失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王大婶抹了一把脸上的粥水,提议道:“这样啊,不如你先在我家住下,说不准你爷爷会找到我们村子来呢。”
我微怔,还想着咋开口要留下呢,她就主动让我留下,在打啥主意?
“答应她!”楼湛天道。
我很无奈,只好点头,“那谢谢王大婶了。”
“小妹妹,你要留下来,总得置办两身换洗的衣服吧,你看、有没有?”王大婶说着,搓了搓手指头,分明在跟我要钱。
我好想把粥碗砸到她头上,真不要脸!拿了我一百块,不给点好吃的,还好意思再跟我要钱。
忍了忍,我到底没发作,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给她,“麻烦你了,王大婶。”
王大婶接过钱,笑得眉不见眼的,“嗳,说啥麻不麻烦呢?我这人最心善了。”
我简直听不下去了,用力啃了一口窝窝头,以掩饰郁闷的心情。
“你慢慢吃啊,我得去喂猪了。”王大婶说道。
在她转头之际,我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算计。
我拿出小木牌,不满道:“她分明不安好心,你就不怕我有事?”
“你不会有事的。”楼湛天语带保证。
我咽下最后一口窝窝头,问他、他咋会在墓里待那么久。
楼湛天说,他当日和我上归云山,察觉到鬼棺的散发出的鬼气。
他顺着鬼气、找到赵隆渊的墓,因为是魂体的关系,他可以直接进入墓里。
楼湛天很快就探到鬼棺的位置,也碰到了赵隆渊。
赵隆渊很难缠,二鬼打了两天两夜,都没能把对方消灭。
这次,若不是楼湛天把鬼力提到极限,也不可能除掉赵隆渊。
我心说,要是爷爷和疯道人不顾着抢夺鬼棺、和楼湛天联手,要除掉赵隆渊,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我对爷爷更加失望了,疯道人夺鬼棺可以理解,那他呢?千方百计想得到鬼棺,想做啥?
“爷爷和疯道人,咋会找到那个墓室去的?”我又问道。
因为我记得疯道人要用我的血、引出鬼棺来着。
“疯道人应该是靠你的九阴之血找到的。”楼湛天说。
原来我的血一经流出,就和鬼棺赝品散发出的鬼气、连接在一起,指引疯道人找到那间墓室。
至于爷爷,应该是自己找去的,我有些不解,鬼棺明明是假的,咋能散发出和真鬼棺一样的鬼气?
楼湛天幽声自语道:“她何时去布百锁固魂阵的,真鬼棺被她拿走了?”
我很想借这机会,问他、关于季箐筠的事,但没勇气。
过了一会,王大婶的家人,陆陆续续地起床了。
王大婶可能和他们说了,他们非但不意外,而且,还很热情。
之后,王大婶不知打哪弄来两套宽大的旧衣服给我,说这里离镇上远、来不及去买,让我将就点。
我呕得要死,两套又旧又破的衣服,值一百块钱?
要真的在王大婶家住上两天,她肯定会和我算住宿费、伙食费啥的。
我刚这么想,王大婶就扯开大嗓门、喊她老公,“老王啊,小妹妹刚来咱们村子,你带她到处转转。”
“不用了,王大婶。”我累得要死,还转个屁?
再说,我也不是要在她家长住,没必要熟悉村子。
可架不住老王的热情,他一个劲地夸他们这里好山好水,到处看看、保准不吃亏。
这里比我们村子还差,能有啥好山好水?我暗暗嘀咕。
从他的话中,我知道这里果然在归云山附近,离小镇也不远。
在村子里转了一会,有村民看到我,竟问老王,“今年轮到你家出人,出的就是她?”
老王脸色略显不自在,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又冲那人大嚷道:“你胡咧咧啥?总瞎说些有的、没的。”
可能是怕我起疑,老王又对我解释道,“小妹妹,你别听他胡说,他脑子有问题。”
我倒觉得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并没点破,“知道了,王大叔。”
经刚才那人一嚷,引来了更多村民,他们冲着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今年是这个?真丑!”
“长得好丑,会不会被嫌弃?”
“就是,也不弄个好看一点的。”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楼湛天说老王家有好东西。
但他家好像要把我咋的,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们说我会不会被谁嫌弃?
直觉告诉我,那个‘谁’肯定不是人,这时,楼湛天说,“他们要把你祭给那玩意。”
啥玩意?我好奇得要命,碍于老王在场,又不好问楼湛天。
我们又走了一会,远远就看到一棵巨大的老槐树。
奇怪的是,老槐树上挂着许多纸人,那些纸人都是童女,做得很逼真。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问老王,“王大叔,为啥在树上挂纸人?”
老王神色一滞,很快又恢复笑容,“那些纸人啊,没啥,都是用来祈福的。”
“祈福?”我忍不住皱眉。
鬼才相信有人用纸人祈福呢,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对呀!每个地方的风俗不同,我们村子每年有个祈福节,家家户户都要在老槐树上挂纸人。”
这个借口,老王说得顺溜,显然经常这么骗人。
我有些不安,抬眼间,突然看到从老槐树后面、探出一张脸。
明显是一张女人脸,她惊恐地冲着我大喊,“快走、别被他们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