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低头看了看手腕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两朵花瓣,更加诡异的是,原本只有两个的花瓣,现在竟然已经变成了三瓣,紧紧地挨在一起,像是一朵残缺不全的花,对,是花,是什么花来着?我总觉得这个花朵的图案隐约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想就脑袋疼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摇摇头说没事,就是觉得这帮村民太过分了。
田悠悠的眉心锁得更深,轻叹了一口气。
院子中的争吵声不断,主要内容就是我爸打死也不同意把我赶出村子,而安奶奶打死也不同意让我留在村子里,双方争执不下只能不停的打太极,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没个结果。
焰冽从门缝往外看了看,低声安慰道:“你别担心,我出去看看。”
他出去之后,不知道跟那些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安奶奶带着村民离开了,他跟我爸爸一起进屋的时候,爸爸就是面色铁青,他看了看我微微肿起来的脸,有些心痛的说:“冰箱里有冰块敷一下吧,我去给你们做饭。”
我点了点头,焰冽跟在我爸爸的身后说:“叔叔我帮你。”
我爸上下打量了焰冽一眼,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点头了。田悠悠从冰箱中拿出冰块给我冰敷,整个过程中最安静的就是田朗朗,全程一副懵逼的样子,只有脑袋跟拨浪鼓似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咬着自己的指甲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差不多了,我去给你洗块毛巾。”田悠悠把冰袋收走转身出了屋。
田朗朗像是抓住了什么不可多得的机会一样赶紧把门反锁上然后神秘兮兮的跑到我面前,小心翼翼的问:“成雪,你有没有觉得悠悠和我徒弟怪怪的。”
“觉得啊,他们两个不是一直都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从第一天见面就是,难道你还没有习惯吗?”
我轻笑一声,觉得有些失望,我还以为田朗朗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原来就是这点小事。
田朗朗一拍大腿,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说:“哎呦,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说他们两个人分别都乖乖的,就刚才,你那样子分明就像是初坠入魔道的鬼物,双目染血,要是正常人看了你都会是那个老婆和村民那副惶恐的样子,而他们两个不是,焰冽最为冷静,甚至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悠悠也很奇怪,她虽然没有觉得理所应当,但是却觉得这件事情很合理还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哎呀,我说你到底能不能听懂啊!”
我确实被田朗朗的话给问蒙了,短短几分钟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我却没有丝毫的察觉,就连他说的,我刚才双眸染血分明是一副初初坠入魔道的样子!
“我刚才有什么变化吗?”
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有啊,你结了阴亲,有变化是应该的,但是田悠悠和焰冽明明都亲眼目睹了你的变化却没有受到惊吓这才是最反常的。”
田朗朗紧皱着眉头说:“不对不对,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蹊跷……”
我沉浸在田朗朗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中,魔化?是什么意思……
我不得而知,我刚还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些村民看我的生气的样子会胆怯的后退,就连见多识广的安婆婆也不自然的露出了忌惮的神色,当田朗朗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魔化的时候我的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因为墨千珏的关系,我开始产生变化了吗?!
“什么是魔化?我要变成鬼了吗?”
我小心翼翼的问,生怕田朗朗说出的答案让自己接受不了。
田朗朗表情一呆,整个人都僵住了面色惨白,然后他一脸假笑的挠了挠头假惺惺的问:“魔化?什么魔化?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别骗我了,你刚刚已经说出来了,我刚才的样子,是魔化的前兆。”
我紧紧地盯着田朗朗丝毫不给他编造谎言的机会,田朗朗刚刚一定是太着急了才口不择言说漏了嘴,他低头佯装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又稍稍抬头偷瞄着我。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闹得慌!
“你快说啊!什么是魔化?”
我的语气有些急躁,吓了田朗朗一哆嗦,他紧咬着唇,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说:“成雪,我奶奶一定跟你说过千万不要跟冥婚的对象坐实了夫妻之实,如果你沾染了他身上的阴气,这阴气就会慢慢吞噬你的阳气,从而让你开始魔化,渐渐变成一个不阴不阳的人。所以说结了冥婚短时间内不一定会死,但是时间长了……”
我打断田朗朗,皱眉问道;“时间长了,我就也会变成鬼是吗?”
田朗朗没有回答我只是说,其实你们早就坐实了夫妻之实,这件事从你第一次去奶奶那里她就知道了,她怕你害怕就一直没有提起,我回来的时候奶奶提起你也说你天生命格奇特,这件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一切只能看造化。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压了千金的大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来,田朗朗突然说:“魔化对你来说是好事,慢慢的你会发现你拥有了一些常人没有的能力,这就是魔化给你带来最直观的改变,这种能力一开始可能是在你极其愤怒的时候才会出现,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如果能学会操控这种强大的能力就不会坠入魔道,相反还能做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比如穿梭阴阳两界,开阴阳眼,甚至是听懂冥语到达冥界。”
我不知道田朗朗这是安慰我还是故意刺激我,反正听了他的话,我一点都没有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相反变得更加沉重焦虑了。田朗朗却拉着我的手一脸出大事的样子说;“成雪,你一定要振作起来,现在发生了比你魔化这个必然发生的事情更可怕的事情。”
我目光恍惚的看着他,他却一本正经的说:“我怀疑!”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田悠悠在门外不耐烦的问:“你们干什么那?开门!”
田朗朗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然后趴在我耳朵旁神经兮兮的说:“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无意中看到了悠悠的手,那不是人类该有的指甲,倒像是猫科动物才会长出来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