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春天里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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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银川行

这次银川之行,我收获颇多:不仅丰富了地理知识,也收获了友谊和快乐。

这之前,我没去过银川。今天一去,身临其境,目睹其景,真的比我想象中的银川好得多得多。简单地说:天是那么的蓝,街道那么宽,沙湖又那么魅力无边……

这次去银川,其实是国强的大学同学一次聚会。有从江苏的南通市去的、有从泰兴市和连云港去的,还有就是费力、操心的东道主,银川市的。起初我有点不想去,觉得我除了见过南通的曹文秀夫妇和曾在保定工作过的屈龙庆之外,别的人我只是常听国强说,却从来没见过。我这人不善交际,乍一说去有点儿怵,怕我慢待了别人,也怕自己感到冷落。国强一再说,他和银川的鲁静芝,连云港的韩忠,已整整四十五年(一九六五年毕业后)没见过,这次老同学聚会,是由热血沸腾时的青年分手,到今天鬓发斑白的老年再聚,那将会有多少话要说呀!他说,到时候,只要听他们讲述那说不完的话,就再也没工夫去理会何谓怠慢或冷落了。加上曹文秀夫妇,屈龙庆夫妇,又都从远道特来北京,意在和我们相邀同去银川,我便无理由再说不去。

六月十三日他们四位到了北京,只在北京浏览了奥林匹克公园和前门大栅栏便稍事休息,于次日中午一点二十分,我们一行六人登上西行列车奔赴银川。

历经十九个小时,于第二天早晨八点多顺利到达。

当我们走下火车,准备出站时,我突然想到我颇有感触时说过的一句话:生活中最令人高兴和兴奋的时候,莫过于在车站接到自己想接的人的那一瞬间。我看看急步走路的国强、曹文秀和屈龙庆,便理解到了他们的心情。说真的,别说他们,连我的心里,此时也有一丝期盼,期盼着他们相见的时刻……

我正想着,就听见国强惊喜而又激动地说:“我看见鲁静芝和韩忠啦!”

走过来,迎上去,毕竟是同窗五载的老同学,尽管岁月蹉跎,容颜改变,他们还是在同一时间互相认出来了。当他们走近相拥的那一刻,我看得出,他们如同回到了四十五年前,就好像在校时刚刚打下一场篮球赛事那样,激动不已,心潮澎湃,这一刻,我从他们的表情中,读懂了同学之间友谊的分量……

韩忠夫妇俩是提前一天到的银川,他和鲁静芝商定了聚会诸多事宜的安排,所以他知道所住旅馆在哪儿。我要对他们说:“辛苦了。”

叫来两辆计程车,分别由鲁静芝和韩忠送我们去了住处。由于事先安排妥帖,所以住处既经济又便当。在这里要向鲁静芝夫妇道一声“谢谢”,是他们辛苦受累的结果。

当天中午,我们一起吃了饭,他们几位老同学不禁敞开心扉,谈起在校时的一些笑谈和趣事,大家笑得那么开心,脸都笑红了。

是的,怎么能不开心呢?想当年在校时,每餐都共进,可这一次,是分别近半个世纪后才又一次聚餐,有什么语言能表达此时的心情呢?只好频频举杯,千言万语尽在酒里……

我在他们其中,也是他们局外(我跟他们不是同学),但我已深深地感受到了他们的激动和喜悦——我祝贺,也分享。

第二天,由鲁静芝当导游,带我们乘车去了叫沙湖的旅游点。顾名思义,这是一处沙傍湖,湖依沙的景区,故名沙湖。

沙上有成队的骆驼,驮着它们的游客在沙丘上悠闲自得地走着。这场景,原来我只在影视屏幕上看到过,今天身临其境亲眼目睹,倍觉新奇,不禁开机将其录下……

乘船游湖,自然非常惬意,船在湖中走,人在船上游,湖面波浪滚,船头浪花飞,偶有浪朵溅上来,凉凉的,溅到我的脸上,我抹去细细的水滴,理一理飘扬的头发,举目远眺,又见绿油油的丛丛芦苇,迎着船头扑面而来,眨眼间又一闪而过。我本想对坐在不远处的他们说说我的感受,却见他们个个都忙观景,忙于拍照留影,我便不好去打扰了。

那几天,天公格外作美,不仅早晚清凉宜人,还没有下雨。所以在名叫沙坡头的景区大家玩得也很尽兴:乘了缆车,滑了沙,韩忠夫妇还乘坐了羊皮筏子在黄河上漂流了一段。在一个平台上,还有著名诗人王维的铜像和刻在石头上他诗中的名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在这里,我们都纷纷合影留念。包括后来去游览西部影视城,大家也都步履轻盈,兴致勃勃。个个都不像年已七旬的人,怎不令人快慰和高兴!

十八号中午,鲁静芝夫妇竭尽地主之谊,别具匠心地安排了一个很有创意的集体(七十岁)庆寿宴:不仅买了生日蛋糕,还装点了一只花篮,墙上还挂了“寿”字和红色大条幅——“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寿”宴上,大家举杯共贺,并签字留影。鲁静芝夫妇和韩忠还即兴赋诗一首,更增添了气氛的热烈和温馨……

几天来,我们同车游览,同桌进餐,在热闹亲切的气氛中不知不觉已度过了一周。说心里话,我原来有的顾虑,在和他们见面交谈后,早已经烟消云散。眼看就到分别的时候了,倒令我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好在如今通信发达,彼此留下电话,以便今后相互联系。这时,我的心情已和几天前形成不大不小的反差。

十九号傍晚,曹文秀、屈龙庆和韩忠他们几对夫妇,就要和我们分手离开银川,我和国强二十号才走,所以打算跟鲁静芝夫妇一起送他们六位到车站。可他们执意坚持不要送。是的,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嘛!

我们就在旅馆门前送他们坐上计程车,这时候,不曾想,泪花在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闪动,这一刻实在令人动容……我站在夕阳下,目送着车子远去,心中涌起隐隐的失落……

当弯月挂到蓝天时,我和国强齐送忙碌了几天的鲁静芝夫妇回家。并告诉他们,因明晨五点,我们就要赶往机场登机,走之前:不再辞行了。便握手告别,互道珍重。

回到北京,我还沉浸在银川的场景中。我想,幸好我这次去了银川,要不然我的生活中会缺少这份色彩,我为收获这份色彩欢欣,更为他们这次聚会高兴……

二〇一〇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