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匍匐在溪流中沐浴
顺两岸张开的坡间
有她的胸部拓开的空间,那是水的诞生
所能容纳的全部源泉
此时此刻,疲惫如同失血的生命
在她的骨骼深处运行
峡谷无形地展开
仿佛如同时间,在默默呼唤
一只巨手,恒守她渴望的命运
那一道狭窄的出口
房屋离她很远
土塬紧贴她的身躯
一个男人的形体如此强烈地
烙印她的灵魂
于是,从沟谷的顶部有家的呐喊
不间歇地倾注,滋养
缓缓冒出山顶的太阳,使峡谷
因血性洗濯而赤红
她因艰难地诞生而死亡
随生命的腾跃,一峰一叠的波浪
启开这土塬般的胎衣,覆盖
这往来的路程
有人把她和胎衣一起埋在这里
血液之岸,诞生与死亡同栖
而最终祭奠这沟谷的
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