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温暖的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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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狗

狗,我向来是不喜欢的,主要怕被咬。虽然从未遭过狗咬,但这种担心与惧怕却是与生俱来。哪怕是一只小得可爱的观赏狗,一旦挨到我的腿边,也把我吓得噤若寒蝉,这毫不夸张。

若是哪位亲戚或朋友家养了狗,我便轻易不会上他的门了。被挂了铁链的狗大多凶悍得怕人,它们龇着吓人的獠牙,狂扑着,乱叫着,大有挣断铁链咬你一口的架势。尽管主人不断呵斥,仍然禁不住它不依不饶冲你狂吠,待你惊魂未定地出门时,还免不了如此这般再受一番惊吓,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而没被拴住的小狗,他们往往会蹭到你的身边,伸着舌头,舔你的腿,抓你的脚。主人倒像欣赏一个被溺爱的孩子的调皮那样安慰你:“它是在逗你玩儿呢!”但我仍然被搅得坐立不安,惊慌失措。因此,因为某一条他们的爱犬,我会失去了作为它们主人的朋友。

有很多人夸狗忠实。然而我却以为狗是有些仗人势的。有些有钱有闲的人士,买上一条算得上名贵的狗,冬天给它穿上缎子坎肩,整日里享受着比主人还上档次的伙食,我就觉得这样的狗已经不能称作狗了,他们会变得如同他们的主人一样盛气凌人,一副假模假式。见到寒酸一些的土狗,它们会躲到主人身边,哼哼唧唧好像一个讲究的城里人躲避寒碜的乡巴佬儿一样。假如它们的主人跟旁人生了气,它们也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跟着乱叫,吵得鸡犬不宁,俨然它也是一个人似的!

在所有的宠物当中,恐怕要数狗的选票最高了。主要是说狗仿佛通着人性。有些狗中的精英,甚至为主人赴汤蹈火,不惜牺牲了性命。纵然狗有着这样不同凡响的忠实,倘若有人说:“啊!你忠实的就像一条狗!”我想不论谁得到这样的褒扬,都必会觉得受了侮辱。如今的小哈巴狗的忠实呢,在我看来,他们除了能从主人手中骗到更多的香肠以外,就别无用项。

然而很有些人却心甘情愿地浪费许多的金钱和精力,花在这种动物身上。为什么呢?我想他们一定是颇有些空虚寂寞的。有些情感在人身上寻求不到,花了金钱与功夫也未必有结果,相反还很有可能换来欺骗与失望。但是一只小狗,它在吃到可口的美味之后,除了会变着花样讨主人欢心以外,是绝不会修炼到“欺骗”这种功夫的。这是狗的本性,也是人之所以需要狗的原因。

(2002年8月11日发表于《银川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