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温暖的门边
28380200000064

第64章 笑不笑,不由你

朋友通过QQ发来几则笑话,看后没有笑感。朋友便说,不是笑话不可笑,而是你的笑点太高。的确,我是一个不容易笑的人。这大概缘于奶奶传统式的教育,说女孩轻易不要咧着嘴笑,否则会让人觉得有失稳重。久而久之,我就显得有些严肃有余而活泼不足了。

上高中时,一次班主任课上给大家讲了一则笑话,全班的人都“轰”地笑了,只有我一个人没笑,因为当时我觉得实在没什么好笑。大概是我死板的面孔与大家热烈的笑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格不入,从此以后,老师对我就一直没有好脸子。

所以,有时候笑也得随大流,不能特立独行。尤其和领导一起吃饭,不论领导说了多么蹩脚的笑话,你也要配合地笑,哪怕那个笑话你早已听过N遍了,也不能无动于衷,让领导心情不爽。

有次老公下班回来给我讲了他们单位的笑话。说领导在台上开会,当中说了句颇为得意的幽默段子,职工们一时都哈哈大笑起来,唯有一名职工因为想着自家心事,思想抛锚,未进入角色,结果当场就被领导毫不客气地揪了出来,用更加幽默的方式给予了羞辱,说:“有的人,双手插兜,双眉紧锁,双眼凝视窗外,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你以为你在拍电影呢!”众目睽睽之下,搞得那位员工羞愧不已,并长时间内成为单位的笑谈。这就是众人皆笑你独不笑的严重后果。

很多时候,笑并非愿不愿意,而是需不需要。需要你笑的时候,你不笑,就是你的不对。当然,不该笑的时候,你若笑了,就更是大错特错。

单位有位前辈头发稀少,精心精意地保留了一缕,从前额绕地球一周,勉强裹住头顶,乍一看给人乌云压顶的视觉效果。某次,我工作上出现疏漏,前辈十分生气,以长者的姿态走到我面前给以义正辞严的批评教育,结果因为情绪激动,脑袋晃动幅度过大,导致那缕头发“嗖”地跃下额顶,一下子耷拉到了下巴上,连嘴都堵住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我该怎么办呢?凭良心说,我想爆笑,且跺着脚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但我知道,若是那样,我就死定了。于是,我调动全身细胞,咬紧牙关,拼命忍住,并作出万分沉痛的样子,把头低垂在桌面上,在心里使劲使自己镇定。待我终于平静下来,敢抬起头直面前辈时,他已经乘机将那缕长发服服帖帖地在头顶盘好了。谢天谢地!天知道,这忍住笑,要比假装笑难得多啊!

所以说,笑不笑,不由你,尽管嘴巴长在你脸上。

(2011年5月13日发表于《银川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