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九真玲珑塔的加入,我如虎添翼。
九真玲珑塔躺在我手心,闪烁着妖异的红光,我趁势将它抛向空中,迅速的在心里默念口诀,九真玲珑塔的塔身开始流转着妖异的红光,随着口诀的速度越念越快,红光的面积越来越大,不多时室内便被渡上了一层血红的光晕。有蝙蝠好奇靠近九真玲珑塔的塔身,当它们尖细的爪子接触到塔身的时候,红色的光芒立即像电流似的袭上了它的身躯,妖异而鬼魅。
一声嘶鸣从蝙蝠的小嘴中迸发了出来,我静静的看着红光像一张不断收缩的网一样慢慢将蝙蝠缠绕,勒紧,最终它像一片落叶似的毫无生气的掉了下来。
我大喜,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九真玲珑塔身上,又将一部分灵力注入其中,九真玲珑塔散发着“呜呜”的鸣颤。红光在这时突的一下暴涨,我的眼前几乎陷入了血红色的海洋,蝙蝠一只只的往下掉,脚下的尸体越积越多,它们身上都闪着红光,躺在地板上垂死挣扎。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的地上一地的蝙蝠尸体,我慢慢走到房屋门前,看外面静寂无声,仿佛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黑暗中忽然闪过两道人影,在我正升起了十二分戒备去追时,之前那两人突然停了下来,凌魂和张子世转过身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我微微吃惊道。
“来你这儿看看。”凌魂细细的打量着我,关切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我摇了摇头,笑道:“我有九真玲珑塔,这些蝙蝠还伤不了我。”
凌魂的眼神落在我手上的九真玲珑塔上,顿了顿,说:“我们现在要去师兄那儿了,你在这里好好保护张伯他们,不要轻易跟过来。”
“好。”我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里屋的房门突然开了,张伯和张姝从里面走了出来。张伯看着地上的惨状不禁吓得一阵哆嗦,好在有张姝搀着才勉强没有栽倒。
“张小姐,你没事吧?”张姝问道。
我回过头看着张姝娇嫩的脸蛋,忽然一笑,道:“我没事儿。”
张姝看了看外面,眼睛瞥到我手上的桃木剑,忽然皱了皱眉道:“我们这里是没什么危险了,不知道张启一哥哥那里怎么样?”
我一愣,看着手里的桃木剑,上面的还流淌着蝙蝠的鲜血。我回头对张姝和张伯道:“凌魂和张子世他们过去了,想来不会有太大问题。”
张姝迟疑道:“听说奎伯很难对付,我是想你可以过去试试,说不定他会看在你的情面上对他们手下留情,这样就能抓住这个机会。”
张伯瞪了眼张姝,冲我哈哈笑道:“张小姐,她什么也不懂,就会瞎说道,小孩子的话你不要当真。”
我摇了摇头,笑道:“这其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张姝立即喜笑颜开:“那静静姐你去吧,我和爹爹会保护好自己的,不给你们添麻烦。”
“嗯,好。”
落雪纷纷,我感到了这空气之中的肃杀,也只有在这一方小天气,气候跟外界迥然相反,不用想也知道,这种怪异的气候肯定是人为。
我看着站在大厅中那个穿着宽大黑袍和大斗篷的男人,他的面容依然那么熟悉,但现在眼里的神情却令我如此陌生。
他就站在大厅正中定定的看着我,一脸倨傲的冷漠,仿佛从来不曾认识过我。
心冷到极致,我无法形容我现在心里的感受。
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在脑子里一一闪过,他含笑的慈爱的脸,他在我生病时紧张焦急的脸,他宠溺的关切的脸???????????
那些才是我熟悉的奎伯。
而眼前这个人,他穿上了宽大的隐蔽的袍子,如披上了一个陌生的疏离的马甲,从此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奎伯盯着我的眼神一动不动,似在打量,又似陷入了沉思。
我于无声中缓缓向他走来,一步一步,似将过去踏在地下,奎伯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说,直到我站定在他的对面。
“静静~”张启一率先叫住了我。
我抬眸望过去,只见张启一脸色苍白,身上镀了一层白雪,更衬得肤如白玉,他的嘴唇动了动,脸上因疼痛出现微微的扭曲之色。
“静静,你过来这边。”
张启一缓缓说道,皱着眉头看着我:“他已经不是你的奎伯。”
他已经不是你的奎伯!
他已经不是你的奎伯!
往事如云,铺面而来。
我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可当亲耳听到他说起,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心痛。
张启一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将我拉至他身后,用身躯挡住深不可测的奎伯。
奎伯看着张启一的举动,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随即变为哈哈大笑,他的笑声带着讽刺和一丝同情,张启一募地攥紧了拳头。
我愣愣地看着奎伯,看着他挥舞起袍子,露出里面那一双微胖的大手,这双手曾经给我熬过姜汤,曾经拉起过缩在角落里的我回家,曾经安慰我轻揉过我还没长齐的头发。现在的这一切多么不真实,恍若一个黄粱梦。
奎伯周身的气息压了过来,空气中弥漫着冷清肃杀的味道,雪下了一地,在青石砖铺就的地板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浓雾在我们身边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暗,我们甚至要看不清奎伯的脸,张启一见状立马从我手里将九真玲珑塔夺了过去,口中默念咒语,张子世也将权杖中喷涌的灵力凝结成了一个大大的屏障,将我们护在身后。
奎伯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双手祭出,两股黑色的气流遮天蔽日,张子世刚结下的屏障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伴随着一阵阵玻璃般的破裂之声,屏障突然自爆了。
我们一众人受到波及,纷纷东倒西歪。
奎伯大笑,眼睛里闪过一丝嘲弄,他突然隐了身影,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我们面前,仅隔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