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了挑眉,听他话里的意思,貌似这里他知道?
见我一脸疑惑不解,张启一轻轻地笑了笑,然后便跟我解释了起来。
“这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第一句就是道了一声感慨。
我撇了撇嘴,貌似现在江湖上招摇撞骗的人头一句都是这个。
不过我没有去打断他,寻了个地方扶他坐下,然后听他慢慢道来。
这个故事要追溯到张启一的师父,张天师的身上。
大约二十多年前,张天师尚未出师,因为他是他师父的关门弟子,所以备受宠爱,也因为张天师自小天资过人,所以道行也是相当高的。
具有骄人之资,自然会惹得旁人眼红。
张天师当时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腔热血沸腾,总是希望凭借着自己道行来行走江湖,这也是我们这一行小辈很寻常的愿望,所以在当时也不稀奇。
只不过当时张天师虽然资质过人,但对于社会的阅历还是很浅,所以他的师父就嘱咐他不要随随便便下山。
正是年轻气盛好冲动的年纪,张天师虽然口头答应了,但心里却是不以为意,过了没多久,听说山下有邪煞作祟,张天师头脑一热,在没有告诉师父的情况下,下山了。
他自恃道行高,资质过人,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所以当他真正遇到邪煞的时候,一下子慌了。
这邪煞不是一般的煞,自古跟“邪”字沾边的,都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张天师下山没两天,就在一处密林里遇到了。
这邪煞虽不是太厉害,但是他有自己的思想,善于玩弄诡计,张天师哪里是他的对手,两者斗法没几招,就被邪煞给阴了。
张天师一时大意,竟然就这样着了他的道。
这邪煞本不是存有怨念的煞,但是他想依靠吞噬生人魂魄的方法,让自己的的道行大增。
鬼煞吞噬生人魂魄,这是一个很古老的办法,虽然生人魂魄的本元不会受到伤害,还可以投胎转世,但这种做法却被世人所不容,毕竟这个方法太过阴毒。
但却是短时间里提高道行最快的办法。
有一些鬼煞不是没尝试过,但被抓住之后下场都是十分惨烈的,杀一儆百,所以真正尝试这个方法的鬼煞几乎没有。
张天师难得遇上,心里自然是很兴奋,只是没想到这邪煞如此这般诡计多端,一不小心就落了下风。
当时被抓住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一门心思想着要怎样将这邪煞制服,浑然不觉得自己正身处险境。
直到邪煞靠过来准备吸食他的魂魄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但当时张天师受制于煞,想要挣脱,谈何容易?
垂死挣扎了大半天,正当张天师即将绝望的时候,一个符篆闪着耀眼的光芒,“呼呼”地扑了过来。
邪煞差一点躲闪不及。
张天师原本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只是死死闭着眼睛,心里想着,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还没想完呢,他就感觉这邪煞一下子放开了他。
他心一紧,倏地睁开了眼睛,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抬眼,看见了一个男子身穿白色道袍,一身仙气而来。这道人相当厉害,不出几分钟,便将这作恶多端的邪煞收服了。
张天师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道人正在施法给他解除束缚。
一股懊悔,不服和感激充斥在心头,一时间,五味杂陈。
道人给他解了束缚之后,想转身离开,却被张天师叫住了。
张天师想了想,郑重其事地给道人道了一声谢。
道人笑了笑。
然后两个人就这么认识了。
道人的道行要比张天师高出很多,不是一点半点的,刚开始张天师很是不服气,但两个人比试过之后,张天师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他这才不是很情愿地承认,道人的确要比他厉害地多。
道人见张天师天资聪颖,也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将自己的行走江湖这么些年的心得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了张天师。
张天师有师父,若是没有的话,他肯定很乐意拜道人为师的。
道人教了张天师很多的东西,张天师受益匪浅。
两个人在山下待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道人告诉张天师,他要离开了。
张天师这才想起来,他偷偷下山已经有了半个多月了,估计师父得急了。
张天师很是忐忑。
两个人在离别之前,道人交给张天师一个铁牌,上面刻着一些繁复的花纹。
张天师懵懵懂懂接了过来,那道人嘱咐道,若是以后有了困难,可凭这个铁牌来江城找他。
然后,道人就离开了,从此了无音信。
张天师也回了山上,回去之后毫不意外地被师父骂了一通,不过张天师也不恼,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那个道人。
没过几年,张天师出师了,他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张启一,另一个就是凌魂。
张天师一直珍藏着那块铁牌,他不是没有遇见过困难,只是每次想要去找他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当年自己被邪煞逮住时的狼狈,和道人的淡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于是,张天师咬着牙,让自己努力变强,期待有一天他们遇到的时候。再次比试时可以打成平手。
这块铁牌传给了张启一和凌魂,张启一对这块铁牌很是好奇,经常看着它,一看就是一整天,所以张启一对上面的花纹了然于胸,甚至是闭着眼睛都可以将它画出来。
而现在,我们在郝家别墅的后院地下洞穴里,在这个铁门上,再次见到了这个熟悉至极的花纹。
“但是,你不是说那道人在江城吗?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这花纹?会不会是巧合?”我猜测道。
“不好说。”张启一摇了摇头:“不过,在现在敌友不明的情况下,我倒是宁愿相信不是巧合。”
“但愿吧。”我小声地咕哝了一句,然后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准备凑近一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