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玲知道他无比关心自己,不但不怒,反把脸颊贴的更紧,低声道:“别生气了,往后一定不莽撞了,害得你担心了。”
杨思明见她承认了错误,态度瞬间变得极为温和,抚摸她的头,道:“玲儿,你能保护好你自己,比保护我好都重要,你要是出点儿一差二错,你说我还能活吗?”
白小玲极为感动,眼泪几乎都要流了出来,倚在他胸前待了片刻,只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只怕夜长梦多,危险更多。
他们俩小心翼翼的搜寻上楼的途径,白小玲无形中发现,右边那根六角形的大柱子上,长着一个紫檀色的暗纽,嵌在柱子中间,不到近前是看不出来的。
白小玲感到十分好奇,连忙出声,招呼杨思明来看。
二人都像惊弓之鸟,深怕触动暗纽,又是一场厉害的机关埋伏,因此谁都不敢触摸它。又找了半晌,也没找到上楼的通道。
杨思明把心一横,又走到那根大柱子旁,牙关一咬,回头对白小玲道:“玲儿,你站远一点!”
杨思明全身戒备着,他把手臂伸的很长,手指放暗纽上。只要稍有异动,立刻就设法躲避。站在一旁的白小玲,更是紧张,掌心上渗出许多的汗水。
手指用力一按,只听得头顶“隆隆隆”的一阵响动。二人惊惶四顾,却发现顶棚上现出一个四尺见方的大洞,一条梯子缓缓地落了下来。
喜从天降,白小玲高兴地叫了一声,扶着梯子就想往上攀。杨思明虽然也喜不自胜,但又时时刻刻的警惕着楼内的机关,连忙伸手拦住她道:“玲儿,且慢!”
白小玲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杨思明,脸一红,感到自己太冒失了,自觉自动的退到杨思明的身后。
杨思明细心的观察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然后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每一步,心里都在警惕一下,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暗藏的敌人就会动用机关。
两个人战战兢兢走完十多节梯子,冷汗出来一身,但竟没有遇到一个埋伏,这样一来,反倒是出乎二人的意料之外!
二楼仍是空旷无物,除了几根柱子之外,北墙下还有一张八仙桌。
白小玲道:“莫非人质关在三楼?”
杨思明竖耳谛听,似乎被什么动静所惊动。蓦地转过身子,发现背后的墙壁上现出一个圆洞,洞里露出一个小僧人。
光秃秃的脑袋,长着一张瘦削的小脸儿,倒霉斜眼,一脸凶狡之容。望着两人的背影一脸奸笑,不一会儿,脸儿隐去,圆洞重新关上。
杨思明低叫一声,右臂猛冲,碧光蓬然,宝剑以雷霆之势朝着圆门刺去。“轰”的一声,土石飞溅,洞门倒塌,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只有一个供桌,上面摆放着香炉和佛龛。
香炉很大,直径足有二尺长,香炉里插着三捆燃烧的香火,香烟袅袅,瞬间弥漫整个房室。
二人猛觉得鼻中吸入一股怪异的香味,十分舒服,身上立刻感到懒洋洋的,有一种极其困倦的感觉。
杨思明大吃一惊,顿时发觉香中含有异常怪味,手肘立刻旁出,轻轻地撞了一下白小玲,道:“小心有毒。”
二人急忙运气闭穴,慌忙寻找退路,可通往楼下的方洞和梯子都不见了。
杨思明知道敌人使用的是迷 魂香。他听师傅过,这迷 魂香十分厉害,任你武功多么高强盖世,嗅到之后也是禁受不住。
杨思明依仗精纯的内功,勉强提起一口真气,探袍袖取出一个面罩。这是二师伯临进山时给他的,说是能够防毒。
他有心上前去给玲儿戴上,忽觉一阵眩晕恶心。此时只要稍微一动一下身子,立刻就会颓然倒地,再难起来。
却见白小玲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莫名其妙的说道:“好困。”身子摇晃了一下,晕倒在地上。
杨思明也不敢上前去救,急忙把面罩戴在脸上。
这面罩乃天蚕丝织成,薄如蝉翼,罩在脸上宛如无物,气味芳香,一如鼻孔,立刻觉得七窍一起往外钻冒凉风,神智立时清醒了许多。
杨思明极其担心玲儿,但没有扑上去施救,而是故意倒在了地上,爬到玲儿的身旁,把脸压在她的脸上。
这时墙壁上的洞门又打开了两扇,钻出两个番僧,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用脚踹了杨思明一脚。
杨思明没有动,因为此时功力还没有恢复,万一有大批番僧出现,自己难以应对。不但害了玲儿,自己也难逃此劫!
只见那两个番僧见杨思明没有反应,狞厉的脸上浮出一些邪淫的奸笑。口中“啧啧”两声,道:“好一个美人坯子,看来咱哥俩艳福不浅!”
说话间弯下腰来,伸手抓起他的头发要将他搬开。杨思明暗中运力,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单等他们俩弯腰的那一刻,左右手齐出,电闪一般点中他们胸前饿“璇玑”要穴。
只听得“咚咚”两声,两个番僧一齐倒地。杨思明一跃而起,想要从他们嘴里得到被关人质的下落,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七窍一起流血,目瞪口张,当堂毙命。
原来杨思明指力过重,点中他们的穴位之后,他们服下的解药也失去了药效,迷 魂香乘虚而入,登时毒发身亡。
杨思明警觉地望着洞口,见里面十分寂静。只有那袅袅香烟,依旧幻形龙蛇,弥漫着全屋。
杨思明急忙将香火扑灭,又回到两个番僧的尸体旁蹲下身子,在他们身上翻找了一阵子,果然从一个番僧的衣袋里摸出一小瓶解药。
杨思明拔去瓶塞,放在白小玲鼻孔前,过了好一阵子,只见她鼻子一皱,“阿嚏”的一声,打了一个大喷嚏。
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见杨思明表情凝重,正凝焦急地望着她。手臂一伸,将他脖子搂住,娇嗔地道:“抱我起来。”
杨思明见玲儿完全清醒了过来,又惊又喜,搬起他头向她嘴唇吻去。
白小玲一把将他推开,问道:“你的脸上带的是什么?”
杨思明急忙摘下面罩,笑道:“这是二师伯送给我面罩,今天多亏它啦!不然我必定一死,你这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虽然死不了,却做这两个番僧的新娘啦!”
白小玲听完,把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放开,一股身站了起来,拾起地上的宝剑,怒气冲冲地来到两具番僧的尸体旁,骂道:“就你俩这个狗样还想占你家姑奶奶的便宜?我先割掉你的脑袋再说!”
举剑要剁,被杨思明一把拉住,道:“和两个死人干嘛过不去?赶紧走,人质可能就在三楼。”
白小玲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杨思明道:“师傅临走时说的。一楼没有,二楼没有,那一定就在三楼啦!”
白小玲摇了摇头道:“不见得,因为师傅也是听那个一只胳膊说的,你就那么确定一只胳膊没有撒谎?我觉得这人质根本就不在楼里。”
杨思明寻思了一下,道:“你的话有道理,有可能是一只胳膊设下的诡计,想借楼里的机关把我们干掉,可这人质又能关押在哪呢?”
说话间,忽听下面的楼板“喀拉拉”的一响,地板缓缓地裂开,紧接着便是“咯噔噔”上梯子的响声。
杨思明一摁白小玲的肩膀,低声道:“趴下!”
两个人同时趴在了地板上。只见一个小喇嘛从下面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了几下,用藏语叫了几声。
二人都不懂藏语,猜测是在喊两个番僧的名字。二人屏住呼吸,只等他上来,再将他生擒活捉。
可这个小番僧就站在梯子上,探出脑袋来,管招呼就是不肯上来。
杨思明心生一计,附耳对白小玲道:“咱们演一场调情戏,他一定上来。”
白小玲点了一下头,杨思明抓了她一下痒,她突然娇声叫道:“嗯—!别闹吗!人家很累吗?”
挥手照着杨思明的身上连打,骂道:“打你个死和尚!花和尚!”
杨思明把脸扣在地板上,忍不住地在笑。
这时又听见番僧说了一大堆的话,便爬上了梯子,向大厅里走了几步,又开始叫了起来。
杨思明生怕他跑了,一跃而起,那番僧“呀”的一声惊叫,转身就跑,不等他跑到洞口,杨思明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子。
向后一拽,将他拉到在地。先前见过三个喇嘛服毒自杀,生怕也服毒自杀,“咯哧咯哧”几把就把他的僧袍以及内衣全部撕下。
掐着脖子拎到大厅的里面来,低声问道:“人质关押在什么地方?”
小喇嘛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杨思明也听不懂,喝道:“你说汉语,不然我就一刀一刀的剐了你!”
小喇嘛连连点头,杨思明再问道:“那些妇女都关在那里?”
小喇嘛指着北墙,用生硬的汉语道:“关在后面的密洞里。”
杨思明在问道:“怎么走?”
小喇嘛指着墙壁,道:“墙上有机关。”
白小玲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见一片雪白,也没看出什么。便说道:“你带我们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