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娜知道小英是在故作坚强,更是在安慰自己。小英将孩子的消息封闭了三年,一个身在异乡、独自漂泊、身怀六甲的女人,她要经历多少困苦才能将孩子生下来?又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将孩子抚养得这么健健康康?受了那么多的苦,流了那么多的汗,趟了那么多的血,她又怎能轻言放弃?又如何能心平气和?
“小英,亲子鉴定的事是你安排的?”白娜突然感到很糊涂,因为小英之前不是说孩子不是花少的吗?可是自从花少将孩子带走后,她怎么又改变的说辞?如果是有人在亲子鉴定过程中做了手脚,那小英的嫌疑最大。
小英无奈的道:“在亲子鉴定问题上动手脚有什么用?我没有那么多精力,也没有那个必要。那俩孩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孩子。我就算做手脚也不可能做这么白痴的手脚!”到底内情如何,她没有兴趣探究。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样能将官司打赢?
“小英,如果打官司,胜算大吗?”白娜忧虑的道。
小英摇摇头。事实上不用查阅这些资料,她都已经明白,她想要回两个孩子太难了。如果让法院宣判,作为孩子的生父,他至少能得到其中一个孩子的抚养权。
“明明知道会输,你为什么还有坚持打?”白娜焦急个半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罗波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自从小英动了跟花少打官司的念头,罗波便去找花少商量,希望最后花少能和小英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解决问题。可是好几日过去了,甭说花少有什么举动,就连罗波也不知所踪。这里就留下白娜和小英两个女人,真怕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打怎么行?孩子是我的全部,这三年来他们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我的精神支柱,我付出了那么多,难道就白白将他们拱手送人?”哪个母亲不疼孩子?不宝贝孩子?她对两个孩子的爱太深、太浓,如何舍弃?更何况,花少这些年来没有对孩子尽过一丝一毫的力,他凭什么要带走孩子?她心理能平衡吗?
话到这里,小英变得沉默了。她似乎不想再说更多,翻开手上的书,继续看着那些让人头大的法律条款。
白娜轻轻的挪动脚步,慢慢的往另一间屋子去。进了门,她立即将房门带上,然后赶紧掏出手机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拨着罗波的手机号。
“搞什么啊!怎么老不接电话?”白娜拨了无数通电话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忍不住自个儿嘀咕起来。
就在她急得团团转,恨不得将手机摔个稀巴烂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下意识的以为耳朵里的传来的铃音是罗波的手机发出的,便反射性的将手机贴在耳朵边听了起来。谢天谢地,终于接通了。
怎么回事?不对啊!搞了半天,铃音居然是她的手机发出的!看来,她也快跟着小英一起神经失常了。
“喂!”电话另一边传来的声音很沙哑,跟平常罗波干脆利落的声音简直天差地别。
“波,出了什么事了吗?”白娜心一紧,女人的直觉很灵的。
“白小姐,是我!”电话里传来的沙哑嗓音居然是花少的!
白娜连忙抢白:“你是怎么回事?小英今天下午就要……”
白娜话音未完,花少便道:“白小姐,我现在有急事,得保证通讯畅通。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小娜,你别费心了。他根本不在乎,还是让法官来解决好了!”门开了,小英倚在门口,神态默然。
花少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罗波的手机会在花少身上?还有,花少状态可不好,现在还有什么大事能让两个男人都来无踪去无影?对于花少来说,现在还有比两个孩子和小英更重要的事吗?
他现在不出面,日后事情能顺利解决吗?一旦闹上法庭,便再难修复关系了。
“我的手机呢?”花少焦急的在屋子里转着圈圈,时不时的往客厅一角的电话上瞄一眼。听见开门声,立即紧张的转过身问道。
推门进来的人果然是罗波。他将刚充好电的手机交给花少,不确定的道:“星,这事儿是不是应该知会原小姐一声?”否则花少老是不出面,原小姐那边一定会认为他故意躲避。如此一来,两人的关系岂不是越闹越僵?
花少一听,猛摆手:“不行!让她知道了还了得?”她那么在意两个孩子,要是让她知道孩子们被人给绑架了,她不被气疯,都得被气傻。误会总有消除的一天,而他不想让她受伤,一次都不许!
“可是你这样藏藏掖掖的,她迟早都会知道。我是怕,她从别的地方知道后会更加记恨你!”毕竟花少故意带走孩子的事已经引起了她的不快,若她知道又出了这种事情,她一定不会放过花少的。
“好了,你别说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两个小祖宗。再说,我妈的年纪也大了,经不起这折腾!”花少被弄得焦头烂额。孩子是他和她唯一的纽带,可千万别出事啊!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回了她,不能再失去了!只要有孩子在,他就还有一线生机。三年的别离已经够久了,应该划上休止符了。但愿他们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一个幸福的结局。
话说那日花少和小英闹得不可开交,花母趁势将两个宝儿孙子接回花家大宅,却不想半路遭人劫持,祖孙三人到现在都下落未明。那天在小英跟前,花少接到的那通电话就是绑匪打来的。为了不让小英有所担心和怀疑,他硬着口气离开了。他知道她会伤心和难过,但至少比心痛要强。他不要她心痛。如果打官司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宁愿她去法院张罗诉讼之事。只希望她现在不要松懈,一门心思放在如何告他的念头里,这样或许会让他的压力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