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嗖’地坐起身来,手忙脚乱的准备下去,却在他瞪大的圆眼注视下踌躇不前。她扫了眼自己周围,唯一一件勉强可以称得上武器的防身之物便就是那个泡泡的大枕头了。她急忙撩起枕头护在自己胸前,虽然这个挡箭牌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但至少让她觉得自己手上并不是空无一物。
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鸟弱弱的蹲在一角,他的嘴角便忍不住露出奸邪的笑容。
恍惚之间,她只感觉身下的垫子下沉了几分,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张放大的俊脸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还是那双能透人心魄的勾魂双眸,还是那双高高扬起的剑眉,还是那张有型的薄唇,为什么能给她这么大的压力?似乎看见他,她的心跳总会变得不规则,呼吸也会变得急促,眼神会不知不觉的开始恍惚……
现在她只能紧紧的抓住那个枕头,借此来隔开他和她不停逼近的距离。手心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冒汗,她就知道,惹上他绝对没好果子吃!
他伸手一拉,那个被她死死捏在手中的枕头居然远远的飞了出去。然后,他一个使劲儿将她牢牢的固定在自己怀中。这样寂静得能听见心跳的密闭时空中,他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我的小天鹅,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似无奈,似叹息,似宠溺,似思念,似不舍,似不满……
短短一句话,太多的情感,太多的感触,太多的牵挂统统似万川瀑布般倾泻而下,感染了她,更影响了他自己。漫漫三载,多少痴情只在梦中相遇,如今面对面、心对心,他们之间那蕴含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的激烈火花瞬间迸发。
小天鹅?那是几年前耳鬓厮磨时,他最动情的话语。她本以为今生再也无缘听见,如今却猛然回响在耳边。
他痴了,她愣了……
周遭的空气就此凝结……
她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忘了防守……
他深情款款的凑近她,忘了今天该要同她细讲明白的嘱咐……
两颗头颅似磁与铁,深深相吸。
两个起伏的胸膛,瞬间贴合,感受着彼此灼热的温暖。
他告诉自己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秀色可餐的美味近在咫尺。
当他撬开她紧守的贝齿,与之缠绵共舞时,就算心如冰川也可融化吧?
由他身上散发的味道于她而言就是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她差一点沉沦,却在最后时刻仓皇而醒,狼狈不堪!
“小人!”一记巴掌甩在了痴男脸上,也疼在了她的心里。但她不知如何是好,内心中冰火两重天,她难以驾驭,丝丝埋怨扎根心理,“你这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最好离我远点!”
她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忘记他以往的斑斑劣迹?已经裂开的伤口怎能那般容易就愈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的情不自禁或许又一次拉远了他们好不容易靠近的距离?
看着她狼狈而逃的身影,他扼腕之极。她这一出去,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希望她不要有危险才好!
黝黑的双眸中自责难当……
小英惶惶然的跑了出去,花少本来想就此追上去,可又觉得她正在气头上,对他一定充满了排斥。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让她冷静冷静。
他拿起手机十分熟练的按下了一组号码,急切的道:“好好保护她!”言罢,挂上了电话。
他站在窗户边,撩开窗帘,望向不远处车水马龙的街巷,心却开始忐忑起来,莫名的慌张不知从何而起……
小英一口气冲到了家里,将自己反锁在屋内,关上所有的窗户,蹲进沙发,双掌遮面,似一只躲进龟壳的缩头乌龟。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沉沦了,好险!虽然知道他心里有她,而她的心里也有他,但是两人之间仍旧存在的那条鸿沟不是一夕之间便可逾越的;以往受的那些委屈和诬陷,理智中的她难以撇开、难以装着无所谓。可一接触他的身体,她就会变得思维混乱,一团浆糊!太丢脸了,他一定认为她是个容易搞定的花痴女人!
“叩叩!”两声清脆的叩门声传来,惹得小英心跳加快。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此刻准备登堂入室的人是谁!她才没那么容易原谅他,更不能就这么引狼入室!
她反锁了房门还觉不够,搬来沙发、桌子、椅子、柜子抽屉,将房门彻底封死。这下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难以破门而入!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节奏变得越来越快,扰得她心乱如麻。她慢慢的爬上那堆乱七八糟的家具之上,透过门上那个小孔向外望去。
咦?怎么什么都没有?稍稍将头往后仰,调整了一下眼睛与那小孔的距离。喝!她就说怎么看不见东西?原来视线被堵在小孔边的玫瑰花给挡住了!他倒真是有心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送她玫瑰花!
“拿着你的臭花滚开些!本姑娘不稀罕!”她孩子气的往小孔上嗅了嗅,什么味道都没有,这才发现那个小孔上原来罩上了一层塑胶。她已经开始变得神经质了?
不一会儿,门口的声响已经停止了,她过去看时外面什么都没有,已经平静了。什么嘛!还想追女人?就才这么点耐性?男追女隔座山,让他慢慢追去吧!哼!这样的效率?真不知道他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如愿!
既然人已经走了,她索性去把窗帘都拉开,这种昏暗的光线很不适合她。然而,她刚一拉开窗帘,一张焦急的俊脸便映入眼帘!花少就站在楼下,正抬头向她的窗户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