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河流穿过手掌
单永珍
西海固永远是一块出产优秀诗人的沃野,这其中的奥秘大概与地气、方言、接受力等等诸多现象有关。特别是文化的冲突更容易在一个诗人的笔下产生灵性,更容易在灵魂的层面上叩问自我。这样,一首首属于西海固的诗歌作品就破土而发,茁壮成一片灿烂的心灵图境。按照目前流行的断代划分,张虎强无疑是八零后诗人了。在九零后诗人开始打拼诗歌江湖的当下,出现一位八零后诗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实上,张虎强的写作似乎也有一些年头了,特别是对于具有中文系身份的他而言,成就一个作家的梦想是初入校门的狂热追求。当然,在物质至上的特殊时期,你的美学理想,你的文字,就没有什么炫耀的资本了。甚至在某种场合,诗人的身份会成为别人嘲弄的对象。因此,当你选择了一种生活的时候,同时要学会一种承受。
张虎强默默地为一个企业操持着一份文秘工作,默默地写下一行行心灵的文字。
和许多八零后诗人写作不同,张虎强固执地强化着一个诗人的精神背景和地理背景,对地域性和本土化写作的追求已成为他自觉的美学风尚,一脉相传地继承了最具西海固风格的诗学道路,稳健而扎实地开辟出一块自己的诗歌高地。
解读张虎强诗歌,必须把握的脉络是西海固与西部大地的关系,个人心性与人类普世价值的关系。
写最熟悉的生活是成功作家成熟写作的经验。张虎强深知这一点。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西海固人,对西海固大地的描摹与追问是他精神对话的基地。从青春期的忧郁到现实生活的朴素表达,从私人语境的迷恋到共性话语的自我探索,张虎强以较快速度完成了一个诗歌爱好者到一个有独立意识的诗人的蜕变,毫无疑问地跻身于西海固诗群的序列,并成为八零西海固的代表诗人,丰富着诗歌的探索触角。
行万里路,等同于读万卷书,这是我一贯的朴素哲学。这些年来,我一直漫游在西北大陆上,写下了一首首悲欢离合的诗章。“游山玩水”对一个诗人而言永远是一个褒义词,长期居于一地,审美的疲劳会钝化一个人探知的深度和广度,就像“你可以尽情地嘲笑一个皇帝的富有,但不能嘲笑一个诗人的贫穷”一样,你可以尽情讽刺一个官僚的公款旅游,但不能讽刺一个诗人的游山玩水。因为一个民族的文明史就是在那些游山玩水的人身上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它的启悟性与创造性,使一个民族的智慧发扬光大,一代又一代地薪火相传,一步又一步地催生着文明进化的车轮。
从西海固出发,张虎强热烈地拥抱着西部大地。这些年来,他写下了一首首关于西部壮美景观的诗篇,作品散发在大江南北的刊物上。据粗略统计,仅2008年,张虎强在十多家省级以上刊物上发表作品,从而使他的影响渐渐从西海固而宁夏,从宁夏而全国。
我戏称2008年是张虎强年,当然这是在我们朋友范围内。
西海固不乏诗人,但缺乏大诗人。
西海固不乏文学矿藏,但缺乏发现矿藏的眼光。
我们都想奔向那个光明的圣地,但我们都在路上。
曙光在前,勤奋和创造就能抵达。
(单永珍,著名诗人,参加诗刊社第22届青春诗会,出版有诗集《词语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