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报纸上登出一篇文章《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市巨贪惨死情人处,死状极为恐怖。》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午夜的医院,非常的安静,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病人的呻吟。忽然,一个女孩在走廊快速的逃着,时不时望向身后,恐惧的叫着:“别,别杀我,远点,离我远点。”可身后的“人”依然追着,一声尖叫传遍整个医院,可是,没有人醒过来。第二天,那个女孩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病床上,是被吓死的。
夏雨欣是个高中生,在一次学校的活动中,手不小心摔断了,被同学们送进了医院。
医院的病人很多,病房都住满了,唯有一张病床没有人住,护士把夏雨欣安排在了那张病床上。夏雨欣在床上休息着,忽然一个风风火火的人闯了进来,一脸紧张的望着夏雨欣。她是夏雨欣最好的朋友——严婉俞。只见她急急忙忙地收拾着夏雨欣的东西,念叨着:“走,转院,你不能住在这家医院。”
夏雨欣立马阻止严婉俞,问:“为什么呀?”
“你知道为什么只剩下这一张病床吗?这张病床死过人,是一个女生,因为医生误诊,她吃安眠药在这自杀了,后来只要是住这个病床上的人,都会死。”严婉俞说道。
夏雨欣不信,带有一丝嘲笑的语气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都成无神论者了,怎么还信这种东西,这病床我住定了,打死都不转院。”
严婉俞无奈的望着夏雨欣:“那好吧,随你,你要小心点。我要回家了,再见。”
“好的,拜拜。”
严婉俞走出了病房,夏雨欣拉开床头柜的柜子,发现里面是一张医生的诊断书,病人是一个叫李丽丽的女生,年纪跟她差不多大,诊断书下是一行潦草的字,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幕,是两个女孩快乐玩耍的情景,同时,自己的头也好疼,夏雨欣用自己好的手轻轻的打着自己的头。
这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进来,让夏雨欣去照个X光,说要看看是什么性的骨折,夏雨欣只好把那张纸放回柜子里,准备回来再看。
照完X光,医生说只是普通的骨折,打个石膏就好了,最好再留院住几天。等打完石膏,已经是晚上了,夏雨欣很疲惫,已经忘了那张诊断书了。她简单的洗个脸刷个牙,就上床睡了。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好想有一个声音在叫她“雨欣……雨欣……你终于来看我了,我等你好久了。”
夏雨欣不自主的起身,发现在自己的病床前,站着几个“人”,病房太黑,她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有一阵隐隐的腐肉味道传来,夏雨欣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她害怕,很害怕,怕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们是什么人,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夏雨欣刚问完,没想到,那些人却消失了,只剩下一个人在那,那个人似乎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雨欣,你忘记我了吗?我是丽丽啊,你从小玩到大的丽丽啊!呵呵,你忘了我,我要你下来陪我,我好孤独。”说完,那个人伸出手来,要掐夏雨欣,夏雨欣尖叫一声,却发现原来自己在做梦。她住的这件病房只有她和另一个老婆婆,而老婆婆并没有被夏雨欣的尖叫吵醒。
有人说过,如果做梦做到中途醒来,可以向右侧着身体,就可以把那个梦延续下去。夏雨欣很想知道,到底李丽丽跟她有什么关系,所以,夏雨欣往右侧着身体,并很快的睡着了。
果不其然,李丽丽又来找她,这次李丽丽没有掐她,只是让她看一些场景:两个女孩快乐的玩耍着,一起长大,可谓是无话不谈。场景中的女孩,慢慢的长大,最后,夏雨欣看清楚了,其中一个女孩就是她。
一切都消失了,四周一片光芒,眼前的李丽丽真是那个场景中跟她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那个女孩。夏雨欣什么都想起来了,当初知道李丽丽自杀后,自己太过悲伤,哭晕后,就失忆了,是选择性失忆,单单忘记了李丽丽。夏雨欣望着李丽丽,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
李丽丽笑着,大笑着,笑声是那么的刺耳,李丽丽伸出手,尖尖的指甲,她想要夏雨欣去陪她。夏雨欣没有躲,而是上去抱住了李丽丽,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忘记你,原谅我,让我去陪你。”
李丽丽仿佛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一时间愣住了,原来鬼也有感情,沉默了一会后,李丽丽也抱住了夏雨欣,低下头,带有一丝责怪的语气,说:“笨蛋,为什么不躲开,你来陪我了,你的父母怎么办,我又怎么会好过?”
“我们是姐妹,不是应该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吗,所以,我不想躲开。”
李丽丽轻轻的推开了夏雨欣,眼睛满是不舍:“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害那么多人吗?他们该死。”
“别这样了,好吗?”
李丽丽转过身去:“再也不会了,我要去投胎了,你自己好好的活着吧,再见,再也不见。”
天已经大亮了,夏雨欣坐在床上发呆,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打开柜子,里面的诊断书依然安静的在那,那行潦草的字依然不变。夏雨欣看完,眼泪不听话的掉了下来,手中的诊断书滑落在地,夏雨欣默默的说着:“再见……再……也不见。”
地上的诊断书,潦草的字,写着:雨欣,再见了,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记不得是几岁听的故事了,可到今天回想起来还是有点毛骨沭然……
那年夏,我们一帮娃娃缠着那个牙都掉了几颗的老三爷,让他给我们讲几个故事。这老三爷,他和我老爷可是亲弟兄。
老三爷拿出长长的破烟杆,在他那个破鞋底上使劲敲了敲,我们都兴奋起来。大家知道老三爷耐不住我们这帮小孩的缠磨,要开始讲了,七八个光着屁股的小毛孩个个安静下来;都眼巴巴的望着他的嘴,等他开口。
老三爷还是不紧不忙的从那个黑油油的烟袋里掏出一锅烟,擦了十几次终于擦燃一根火柴,用他那干瘪的嘴巴,砸巴,咂吧两下,鼻子冒出一股青烟来,那烟在月光下,袅绕向上,经久不散。
老三爷讲的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三十多岁时候的老三爷,因我老爷弟兄八个,实在没能力娶老婆;就上了船,和我的那个叫老老爷的开始学撑船摆渡。
我家就在美丽的湍河岸边,那时还没有桥,河西的人要到河东时就一定要坐船过,于是就有了船家。
老三爷学了二年摆渡方才出师。那年夏,他一个人在船上,天太热,送过最后一个过河人,船泊在河东岸,老三爷看看月亮的位置,算了下时间,看来十点了,应该没有要过河的人了,老三爷刚把篙插好,河西岸隐越传来两声呼喊,“撑过来吆,撑过来吆”,老三爷有点烦躁,这么晚,谁又要过河?看来准是谁家孩子生病了,要急送镇上,老三爷把船又撑过西岸,四处看看,除了在月光下泛着青白暗光的沙滩和几丛随着夜风摆动的芦苇,空无一人,人呢……人呢?叫了几声,不见回应,老三爷想是不是听错了,摇摇头,把船泊好,插好篙,就躺在船板上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