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幸运地逃过一劫,我将小刀刺向自己的大腿,躺在地上,假装晕厥。警察来了,他们很快把我唤醒,叫来医生替我包扎。天色渐渐暗了。我躺在这间木质的小破屋里,这是你的老家,荒废多年。我自认这里荒无人烟,没想到,那些警察们竟然这么容易就找到这里。
警察们将散落的钱收集起来,放在特质的塑料袋子里。我知道我凶多吉少。这样简单的伪造戏法,只能骗骗小孩子。他们用白布盖住你的脸颊,一名强壮的警察过来将我抱起,准备将我背上医疗车。
忽然,空旷平静的山谷里传来一声巨响,与其说是巨响,更像是一声愤怒的吼叫。几个在你身边记录的警察停下手中的活,望着声源的方向。背着我的警察将我放下,招呼几个伙伴走出木房。
“怎么回事?”强壮的警察说,看来他是警察们的头儿。
“不太清楚,应该是哪里爆炸了吧。”
“爆炸的声音哪会那么奇怪,再说这么大的山谷,连烟雾的影子都没看到。谁有望远镜?”
声音渐渐听不清了,我爬到你身边,打算最后一次看看你的脸颊。我开始后悔了,我杀了你,我终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也会死,像你一样,渐渐冰冷。
我伸手拿开盖在你脸上的白布,你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我不由得吓了一跳,忙退回自己的位置。
“怎么了,先生?”一个警察走进来,再次盖住你的面容,狐疑地看着我。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瑟缩在墙角,惊恐的转过头去,眼角的余光瞥向你,却忽然发现你的尸体不见了。
你突然如闪电般出现在那个警察身后。警察发出“咕咚”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直流。你的脸上不知何时竟多了许多暗黄色的毛发,你的胡须变得奇长无比,你的脸颊变得毛茸茸的,暗黄的耳朵往上翘,嘴唇开裂。你,渐渐变成了猫。你握紧手中的匕首,将闻声赶来的警察残杀殆尽,一个活口都不留。然后,慢悠悠的转过身,走向我。
“对不起,我是一只猫。”你舔舔被鲜血染红的刀刃,“这就是为什么我将我们的婴儿杀死的原因。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直勾勾的看着你,沉默不语。
“猫有九条命。你杀不死我的。”你继续道。
“那你的女人呢?”
“她也是只猫。”你微微一笑,转过身,对着夕阳吹了声口哨。
很快,就听到脚步声。你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是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很漂亮。
“现在你明白了吧。”你说,“我还剩8条命,她还有9条。你无论如何是杀不死我的。”
就在你说完这句话的一刹那,你的女人已经冲过来,将我的喉咙捏断。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黑,然后就没知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能睁开眼睛,看到你和你的女人正收拾屋子,销毁证据。我能听到你们轻轻的讨论声。
我伸手抓到你丢在地上的匕首,紧紧地握在手里。
对不起,我也是只猫,我心说。我慢慢地站起,拉了拉裤子,不让自己的猫尾巴漏出来。
所有的一切源于一个深夜里,在黑暗中总是会有罪恶蔓延。深受其罪的灵魂不堪忍受,最终化身为恶灵,出没于黑暗中伺机寻仇。
四月十四日清晨,有流浪汉在天桥底发现一具尸体。死者姓名钟弛,性别男,年龄二十一岁,职业无业。看似很普通的一个人,但身份却很特殊,是本市黑道龙头老大的侄子,自然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
据警方初步判断,死者死于午夜十二点左右,除颈部有一道严重被绳索勒过的痕迹外,其他地方均未发现伤痕,也未曾发现死者挣扎的痕迹。由此可见,死者是在没有反抗……或是不能反抗的情况下被人用绳子勒死的。死者被人用某种手段带到桥下,或是被人弄晕后运到桥下,然后施行犯罪行为……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和钟家做对?
一名新加入的警察嘟囔道:“像这种社会垃圾死了还干净!”
旁边的资深警官提醒道:“说话小心点。”
参加完堂哥钟弛的葬礼,走出沉闷的礼堂,钟弦深吸一口气,拍拍快要僵硬的脸。在礼堂里时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有几次偷笑都被老太太给瞪回去。哼,这种社会垃圾死了也是活该。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才被人干掉。
“真是恶有恶报啊。”
“喵——”
“诶?哪来的小猫啊?”钟弦看着路边的一只通体黑的猫。蹲在猫咪身边拿出糖果在猫咪眼前晃了晃,“呐,你也觉得是恶有恶报对吧?这颗糖奖励给你。”
当然猫咪是不会吃糖的,钟弦径自剥了糖纸把糖放进自己嘴里。猫咪不爽的喵了一声表示愤怒,钟弦帮猫咪顺了顺猫,叹息道:“唉……那家伙活该啊,做了那么多坏事,死一次太便宜他了。呵呵……”钟弦拍手站起来。
“Ok!葬礼参加完了,庆祝去!”
在钟弛死得前一天。由于今天是严雨晴值日,而与她一起值日的同学很不负责任的跑掉了,所有的活儿都需要她自己一个人做,所以在她收拾好书包离开学校时,已经天黑了。路上偶尔经过几个匆忙赶回家的行人和车辆。
经过一条小巷子时,严雨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进巷子。借着路边射来微弱的光,严雨晴勉强看清了堵在她面前的几个高大的男人,“你……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猥琐的笑道:“嘿嘿,小妞长得不错嘛。”
有一只手摸向严雨晴的脸,严雨晴害怕的打掉那只咸猪手,“你们是谁啊?要干什么?我报警了啊。啊——”又有一只咸猪手在她的胸部捏了一把。
“啧啧,还蛮有货的嘛。嘿嘿,今儿让哥几个爽了就放过你。”
严雨晴颤抖着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却被人抢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几个人按住严雨晴撕扯她的衣服。
“放开我!”看到有人经过巷子口,严雨晴马上喊救命。结果路人看到巷子里发生的事,立刻跑走了,生怕惹上麻烦。
严雨晴无力的挣扎着……
等那群人呼喝着离开后,严雨晴虚弱无力的拉过一件被扯碎的衣服套上。一道黑影飞快的从前面飞过,严雨晴吓得倒吸一口气,仔细看原来是一只黑色的猫。严雨晴擦了擦眼泪,忍住痛扶墙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回家。只当做是被狗咬了……一路上洒满泪水,却不曾哭出声。路人都好奇看着衣衫不整狼狈的严雨晴,却没有一个人好心的上前询问需不需要帮助。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家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严雨晴关上门后才放声哭了出来,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爸爸妈妈只知道忙工作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自己。哭累了,严雨晴站起来走进浴室吧水量开到最大,拿出刷子使劲的搓着每一寸皮肤。真脏!直到把青紫不堪的皮肤搓的发红,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这样的痛永远比不上心理所受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