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0日早晨,周末不上班,还躺在床上睡觉,闹钟敲过8点,绵阳朝九晚五,自己已经多年养成8点醒来的习惯。突然,随着床的几下晃动,门窗也在咔、咔作响,大楼摇摆起来。我感觉发生地震了,亲历过“5·12”大地震,又经历以后的多次余震,自己仿佛成为了地震仪,对地震晃动十分敏感,也似乎总结出了一些预测地震的“经验”。我急忙告诉妻子发生地震了,长时间多次的余震已经让她麻木,对我说:“啥子哟?是你在摇吧?!”我晕,哪是我在摇呀。
不几分钟,小区楼外有人在叫:“地震了,地震了!”这是我听到地震后邻里喊的第一声。给我的反应是,真的是发生地震了,而且不小。一看时间8点过几分,马上打开电脑,上网查看是哪里发生地震了,可是在焦急中等了一阵后,网上根本查不到。这时,群里也有网友留言说,发生地震了。这恐怕是经历“5·12”汶川大地震后人们都会猜出的结论。
8点07分,我在新浪微博发出了有关地震的第一条微博:绵阳是不是又发生地震了?刚才8点03分,我在二楼,持续晃动接近半分钟,晃动很大。
很快有一百一十多个网友跟帖,回复说自己所处位置感觉发生地震的情况,也有外省同胞对四川发生地震感到担心的。
过了不久,中国地震台网正式测定:4月20日8时02分,在四川省雅安市芦山县(北纬30°3′,东经103°0′)发生70级地震,震源深度十三千米。
7级地震,震级不小,国家随即启动了抗震救灾一级响应。
发生地震后,妻子用手机打电话,打不通,就像是“5·12”地震发生后一样。过了一阵,她的手机响了,那头是在西南科技大学读书的儿子的声音,母子互报平安。接着,住在长虹世纪城的妻妹也打来电话。随后,妻子又给在成都的哥嫂打电话,互问情况,嘱咐注意安全。
家中一切事务处理完毕后,最关注的就是震中区雅安了。以前,曾经三次到过雅安,一次是20世纪90年代初,到雅安市名山县百丈湖参加省公安厅笔会,当时自己二十出头,知道了蒙顶山、百丈湖、碧峰峡。第二次是到甘孜州道孚县慰问绵阳援助藏区民警,那次返回绵阳时还在雅安城住了一晚上,好客的雅安人用新出的蒙顶茶和正宗的雅鱼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第三次是与妻子一起到康定探亲访友,路过雅安,做了短暂停留。
雅安,是原“西康省”省会城,素有“川西咽喉”“西藏门户”“民族走廊”之称。雅安,给我的印象是城市不大,山清水秀,风景优美。雅安是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国家智慧城市。说到雅安,不得不说到国宝大熊猫,不得不提到著名的四川农业大学。雅安有“三雅”,一是雅雨,二是雅鱼,三是雅女。
这么一个历史悠久、风景优美的城市,突然之间,遭受大的灾难,真的让人纠结,放心不下。从发生地震起,我和家人就时时关注着央视、四川卫视,及时了解来自地震灾区的情况报道,也许是经历过“5·12”大地震,媒体和网络对地震反应很快,无论是微博,还是微信,在地震发生后,都显示出了非凡的反应速度,网络、电视上有关地震灾区的信息逐渐多了起来。从央视的报道上,看到救援车、救护车警灯闪烁,一幕幕的目不忍视,心里十分沉重、揪心。因此,我推测,这次地震造成的损失可能不小。
很快,我的推测得到了印证。一个北川县公安局的战友给我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接到命令,参加市上组织的抗震抢险突击队,第一批第一时间赶赴雅安地震灾区参加抢险救援。
不久,又接到电话,说市消防支队已经派出六十名官兵作为先遣队赶到灾区参加抢险,还有一百四十多名官兵马上也要出发赶到灾区救援。市局也接到省公安厅命令,组织赴雅安地震灾区抗震抢险突击队,由全国抗震救灾英雄、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副局长张德浦带队,由市局巡特警支队、交警支队、刑侦支队、科通支队、涪城分局、北川县公安局等一百五十名民警组成。
从不断来的电话中,我了解到,雅安发生地震后,绵阳市委、市政府十分重视,第一时间做出派出抗震抢险突击队驰援雅安灾区的决定,突击队员中有不少是“5·12”大地震中的抗震救灾功臣,有受到公安部表彰、人民群众喜爱的全国公安机关“最美警察”,有北川民警,全国公安系统抗震救灾二级英雄模范、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北川县公安局巡特警大队大队长勾云章也在其中。他们,在危险一刻没有丝毫犹豫,不顾自身安危。他们,在群众需要时挺身而出,用铮铮铁骨为人民保驾护航。他们,在瞬间里绽放出人性的美好,在定格中展现出使命的神圣。他们,用头顶的国徽和一颗为民爱民之心诠释了什么叫作人民卫士。
接连几天,从媒体报道中,不断看到战友们在灾区一线展开救援的捷报。在芦山县人大家属院,绵阳特警救出一名瘫痪在床的八十五岁的老人及其五十余岁的保姆;在芦山县双石镇和宝兴县蜂桶寨青坪村的地震废墟中,绵阳消防官兵成功救出了四十七岁的罗贵芬等两名被困群众。援助灾区的绵阳民警在展开救援的同时,还在芦山县城街头为受灾群众搭建帐篷,开展治安巡逻,维护灾区治安秩序,保卫群众生命财产安全。
前方在抢险,后方也没停。市局成立了后勤保障指挥部,不断地组织物资支援一线。同时,单位也组织机关民警爱心捐款,募捐箱前,排成长队,无论捐多少都是一份心意,大家与雅安同在!
21日晚上,妻子接到儿子电话。儿子告诉我们,当天下午,学校组织为地震灾区同胞献血活动,同学们纷纷献血,他也献了三百毫升血。晚上,同学们还自发组织起来,点上蜡烛,为雅安祈福,为芦山祈福,愿生者安好,愿逝者安息……妻子说,经历“5·12”大地震后,孩子长大了,懂事多了。
我说,这也是好事,一个人要知道报恩,要懂得报恩。常怀感恩之心,常有图报之情,这是做人起码的德行和良知。
五年前,绵阳同样遭受到过大的震灾,也同样得到了全国人民的无私大力支持,绵阳人民不会忘记。
山河危难,人心向上。风雨同舟,共渡难关。
雅安,挺住!雅安,坚强!
有爱就有希望。我们与你同在,因为我们同有一个祖国,共有一个家园。
(2013年4月下《剑南文学》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