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办公室,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来自上海,一个温柔女孩的声音。
女孩开门见山地问我:罗老师,你好像记不起我了,是不是对我没印象了?她说,五年前,“5·12”特大地震后,她到过绵阳,到过北川,在从北川中学到老县城的路上,与我相识。
谈话把我慢慢拉回到五年前。那是2008年5月15日下午,我陪同中央电视台两名记者,到北川老县城采访。采访完设在北川中学的公安前线指挥部后,我们又与抗震英雄、时任北川县公安局副局长的李跃进一起,进入老县城采访。
一路上,出来的是灾区的群众,进入的是抢险的队伍,还有大量的志愿者和记者。经过江苏省消防抢险指挥部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背着挎包,正孤身一人往老县城走。她看到李跃进和我穿着警服,估计我们是当地的警察,于是主动上前搭话,想更加多地了解一些北川灾区的事情。
女孩告诉我,她是上海一家媒体的记者。一路上,我告诉了她许多灾区的事。在县城外一个转弯的地方,她看到路边坡上有一只可怜的小猫,就上前蹲在地上,一边给猫喂水,一边用手抚摸着小猫。看着没有了家和主人的小猫,女孩眼中噙满了泪水。
在北川大酒店的废墟前,我们分手,开始分头去采访。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一晃五年过去,突然接到她的电话。
女孩在电话中告诉我,回到上海后,她天天关注着四川,关注着绵阳,关注着北川。五年过去了,她一直没有忘记北川,一直想再到北川看看。
我简单地告诉她北川这几年的变化,新县城建好了,道路修好了,灾区百姓在全国人民的支持下,逐渐走出了地震的阴影,过上了好日子。
女孩与我约定,一定要找机会到北川看看。
时隔五年,还有人在遥远的上海记得我,记着灾区,让我心中多了一层感动。许多曾经,许多过去,许多人事,或许我们相见过,或许我们已经分离,或许我们已经淡忘,但人们心中一直惦念一个地方,惦念着一些人和事,这就是情愫,这就是爱,一份真诚的爱。
(2013年5月8日《绵阳日报》“我的灾区情”征文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