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于一人,背叛世人……
我紧紧攥着的拳头无力的松开了,是啊,那些人是死是活,跟沈留白有什么关系。人看着猪牛被屠宰,又岂会流出悲伤的眼泪?
想要对付左道人,唯有靠我自己才行!
我深吸了口气,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松开我!”
沈留白没有迟疑,缓缓松开了尾巴。
双脚落地,我让赵小倩留在这里善后,然后成功沈留白沉声道:“跟我来。”
进入赵小倩的家里,我便开始脱衣服,到达卧室时,已经一丝不挂。我躺在床上,没有什么感情-色彩道:“既然你不能帮我杀掉左道人,至少可以帮我争取一些时间,现在就帮我压制住体内的热量。”
我等待了许久,沈留白也没有压到我身上。
当我带头看向他时,发现他眼神中的温柔似乎消失了,我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我躺在床上时的冷漠,但是经过了那么多的悲剧,眼睁睁的看着杀人凶手从眼前溜走,我又哪里有半点雅兴呢?
在我的注视下,沈留白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后走到我身边,在双鱼血坠上一点。
鲜血被双鱼血坠吸收,沈留白随口说道:“好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体内的热量已经被压制完毕了?”我眉头紧锁,看着沈留白,不可置信的问道。
沈留白不置可否:“我说过,当你面对左道人时,我就会告诉你,另一个压制体内热量的方式。”
沈留白的手指瞬间愈合,我脸上却无法控制的出现冷笑:“明明从一开始,你就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帮我压制热量,却绝口不提。”
眼泪悄然滑落,我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咬着牙道:“侮辱我很有快感吗?征服我的身体,很有成就?我恨你!”
我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间,心里不断的咒骂着沈留白,这个混蛋,明明有这么简单直接的方式,他却要每夜霸占我,还要让我心存感激!他是个骗子,混蛋,冷血动物!
曾几何时,心中的感动,全都被冰冷的真相所取代。枉我那么信任他,到头来,他也只不过是个只会欺骗感情的臭男人罢了,不对!是臭狐狸!
楼道已经挤满了警察和法医,赵小倩盘腿坐在地上,摆弄着坏掉的古董照相机。
见到我,警察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兴趣’,纷纷忙着手头的工作。
一个肩膀上有‘花’的中年警察,冲我敬礼:“你就是柳露吧,感谢你把赵晗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我没有理会警察,迈步径直往外走。赵小倩扔下照相机,跟了过来。
见我脸色奇差,试探性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有回答,而是停下,看着赵小倩,一字一顿道:“经过今晚的事,你还想跟我在一起?”
赵小倩摊开手:“我的超自然主题报道还没有筹备完,你可别想甩开我。”
“哪怕是面对左道人?”
“哼!之前我是大意了,如果再来一次,我……我肯定不会和他硬碰硬。”赵小倩双手抱胸,不甘心的说道。
赵小倩的态度已经明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离开小区,打听了一下之后,直奔医院。
当我推开病房门的时候,赵晗还躺在病床上,但已经苏醒了。
他的脖子缠着厚厚的纱布,虽然还无法说话,但意识已经清醒。
见到我,赵晗拿着手机按了几下,将屏幕推到我面前,上面输入了一行小字。
“抱歉,我的气管伤得很重,医生说至少一个月无法开口说话。”
我点了点头,将手机还给赵晗,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好好养伤。”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我的手被赵晗抓住。
赵晗又在手机上面输入了一行字:“你是为了左道人来找我?今天晚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犹豫了片刻,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我和赵小倩无论怎么说都是女人,就算能够对付阴尸,也对付不了左道人,我需要一个打手,一个可以和左道人硬碰硬的男人,你是刑警,应该有这种身手。”
赵晗想了想,将手机推到我面前,上面写着:“沈留白呢?”
看到‘沈留白’这三个字,我顿时怒火中烧,低声道:“这是我们自己的事,难道你还指望一个妖怪帮我们不成?”
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赵小倩在我身旁眉飞色舞,似乎是在告诉赵晗‘小两口在闹别扭。’
我不想将自己的伤口摊开在太阳底下展览,因此不想多做解释。
就在我心痛之际,赵晗竟然直接将手背的针头拔掉,翻身下了病床。
我吓了一跳,刚要阻止他,他却抢先一步将手机推到我面前。
“不过是失点血罢了,不过是没办法说话罢了,但是把左道人打趴下,小菜一碟!”
虽然赵晗很有自信,可是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身体,我还是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但除了他之外,我也没有其他可以找的人了,因此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们三个人,挤进赵小倩的小轿车。
“去哪?”赵小倩扭头问我。
我想了想,眼睛一眯:“蓝龙公司!”
赵小倩一边发动引擎,一边疑惑道:“不是应该去下水道吗?”
左道人并不愚蠢,下水道已经被我们发现,他就算是再有自信,也不会冒着被人觊觎的风险,回到下水道。而且从他在赵小倩家里吃东西可见,他在炼制阴尸的时候,会选择一个人没有人的地方悄悄进行。
蓝龙公司因为之前的死亡事件,已经被查封,现在无疑是最好的藏身选择。
最为关键的一点,一切悲剧的起始点在蓝龙公司,我预感,蓝龙公司绝不会这么轻易被舍弃。
天已经蒙蒙亮,写字楼还是静悄悄的一片。听说因为死亡事件,写字楼的房价和人流暴跌,已经有大量商户闭门歇业了。
看到大门被锁着,赵小倩叹了口气:“得,扑了个空,还是去下水道吧。”
我凝视着黑漆漆的写字楼,一字一顿道:“他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