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身上高楼,正是秋深时节,天涯路断,浮云连绵,远山五彩斑斓,大河一片苍莽。没有飞雁剪断云线,阳光在宇宙间弥漫。
想起上路的友人已在青山之外,他的行囊已蒙上发白的尘灰,他一定也在某处亭驿,当暮云散尽,群鸟非还,凭栏远瞩,看到夕阳外泗水边的我。
眩晕的高处,围栏把我扶持。下面的城市正在上演一出哑剧,黄色的工程车有如玩具,在网络上前后进退。一切都放慢了速度,行人像小钉子,似乎时间在这里也已停滞,似乎风是一匹麻布裹在肉体的周围。
让目光越过大片的岭背,投向大河消失的天际。万物萧条的秋天,阳光清冽,世界倒悬在铁桥之下。不久,将有一队候鸟呼唤着低处的留鸟,向南方飞去。
感到不可名状的晕眩,我回到安全而漆黑的小道,扶着墙壁下去,下到地面。虫子终将生活在最底层的楼梯板里。夕阳外的青山更青,蓝天痉挛地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