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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走过我生命中的西北情

黎哲蓉文史学院11级汉语言文学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你的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郑愁予《错误》

也许,对于一个从小就生长在南国的孩子来说,早已习惯了南国那朦胧而古朴的美,那样的美,是树下悠然品棋,是花间醉然品酒,是庭中淡然品茶。绿水萦绕着白墙,红花散落于青瓦,蜿蜒曲折的小河在清晨和夕阳中浅吟低唱,乘一叶扁舟撑一支长篙,穿行在绿水青山中,两岸是历经风浪的斑驳和亘古柔情的飘零,一泓清水所流载的,是逝水年华的痕迹与沧桑。

一直以为,我会在故乡的这一片盈盈清水、悠悠木船中度过一生漫长的岁月,却不想,岁月在迷蒙中渐行渐远,又留下了充满渴望的梦幻。在命运的轮转下,我从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来到了弥漫了厚重与沧桑的黄土地上。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对于西北的了解一直处在一个局限的范围内,虽然来到西北之后也到处走了走,但也仅限于周围的一些地方,并没有深入地了解。而走过了“五一”的采风之行后,对于西北,才总算有了一个深入的了解,也深深地体会到了西北那震撼心灵的美。

不同于故乡随处可见的一汪清水,放眼望去,大西北拥有的只是一片漫无边际的厚重土地。大西北的土地是黄色的,当风沙呼啸着从黄土地上吹过的时候,便会卷起漫漫尘土,让整个天地都陷入一片迷黄之中。这一大片土地也并不是一览无遗的,它勾勒出起伏的大大小小的山川,而一道道寸草不生的蛮荒山沟也横布在大大小小的山川中。山上的绿色其实还甚少,虽说已到了初夏的季节,但映入眼帘的却仍然是那一片褐色的黄以及覆在黄色上的那一堆堆枯草,给人一片凄凉沧桑之感。但在这片凄凉沧桑之感中,你会感到一种不一样的浓厚淳朴,这只有在源源不断的黄土塬上才能被孕育出来。时间在这里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历史的轮廓也浓缩在了这一片充满辛酸与苦难的黄土地中,可也是这一片荒凉的黄土地,承载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希望与富足,中华儿女在这片荒凉贫瘠的黄土地上用辛劳的汗水创造出了丰富的文化。

沟壑绵延的山坡下不时地分布着一座座小村庄,村边的道路上整整齐齐地栽种着一些不知名的树木,虽然山上的绿色甚少,可在村庄中,却可以感受到原来黄土高原上也是有美丽的春天的,虽然这儿的春天来得有点晚。

晚来的春天并没有阻挡黄土高原的美丽,当春萌动着生命的希望向黄土高原走来的时候,沟沟坎坎、屋前屋后的树木全都被春天的气息淋湿了,它们嫩嫩地张扬着一丝绿色的妩媚,在黄土塬上摇摆着柔软的枝条,像一幅色彩斑斓的会流动的画,在春天中变换着美丽的姿势。

一道道贫瘠,一块块苍凉,却也并不能阻止那一张张热情、一片片质朴之心的农民。黄土地上的人民是勤劳而善良的,他们有着和黄土地一样沧桑的面孔。他们用粗糙的大手耕耘着贫瘠的土地,用粗犷的嗓门显示出他们独特的存在。无论黄土地承载着怎样的负重,他们都会用豁达而大度的精神默默去忍耐,去承受。

我热爱这片土地上的宽厚与深情,它承载了人们的希望与梦想,时间在流逝,历史在改变,而朴实的黄土地上的人们一年又一年耕耘着这片土地,播种着一个又一个的简单愿望。

黄土地,那片浓缩了悠久历史与人们苦难的土壤,无论走到哪里,都牵动着中华儿女的魂,都是人们生命中最深情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