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雪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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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与这个世界一同醒来

与这个世界一同醒来

应该说,是一同睡去

再一同醒来上路

与春天一同努力生长

将年轮一层层更新

与所有美丽一块去美丽

泥泞的身影被风吹干

与爱人一同牵挂时间

把对方守候成一个个心结

与太阳一起去劳作

把一条路踩出疲惫和疼痛

可,我还是把一朵花放在门外

让它代我好好看着这世界

点在心里的一盏灯

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事

大概莫过在心里点一盏灯

他会照亮我前方的路

给我能够安静修行的勇气

我决意为他痴迷是值得的

因为我有了活在这个世界的根

无时无刻不停不息的思念

是要弥补我们前世的错过吗

每分每秒难舍难分的渴望

是要见证我们今生的牵手吗

三生三世一心一意的爱情

是要约定我们来世的重逢吗

甜蜜的牵挂正在与日俱增

呼吸氧气就为了奔赴一个个黎明

为爱熊熊燃烧哪怕化作灰烬

梦想他以月光的方式进驻我的心里

更会以夜游的方式突然降临

让我在无知无觉中获得喜悦和光明

那一刻我找到了一颗白色的魂魄

大年初五

去万佛寺纳福祈平安

天色很好

福州真的不错

我走在异地却似步入天堂

万顷美女般的牡丹花展

丢了忧郁

美了连日的惆怅

忽然一束白色闪过

我驻足良久

天地都要翻一个个儿

原来这近似完美的锦绢

就是我早丢在这里的一颗白色的魂魄

她终于等到了我

便快活地展示着一切的美

美美地朝着我扑来

坚硬的海

最柔软的性格是你在别人眼里

我却认为你最坚硬

海,我用心悄悄地听

终于听到你给我的祝福

因为此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的内心

有最心爱的诗

于柔软的海浪中

给了我最坚硬的力量

花开之后

花开之后

夜色就上来了

花开得很努力

可花心再香

夜不思蜀

天地间被一个黑字写暴

也只有人心可与其为伍

花沉默,用肢体表白

认的爱人站在东方

花用一生扑向那个黎明

错觉

我仿佛沉湎在一片海

这金色浪涛的油菜花

而想你的时候仿佛溺到温热的爱泉

这让我痴迷的错觉

甜蜜着,心思想飞

蜂儿似地只对你振翅

那一汪一汪的翡翠似的姿态

摆成一朵梦靥

我就这样痴迷,一不小心

想你的爱潮就漫上心头

就像此刻站到油菜花的身边

心却早就掉到你心里

如此的错觉好美

像花开一样每天做着爱的功课

我遂决定用尽整个春季

将花瓣去你的怀里凋零

我梦见了一位好郎中

梦里在无影河畔

我遇上了一位好郎中

他说我的病只开药方不吃药即可治愈

他说医嘱不是随便说说

医生的话是忠言逆耳

外加苦口婆心做药引

郎中说生命如酒身体就是一只酒瓶

身体破了命也稀里哗啦不保

他于是给我数了一朵雪莲,四粒红枣

六片黄芪,九钱麦冬,还有

一些叮咛,用安抚煲成汤药

我恍然,原来良药也可不苦

我梦见了一位好郎中

他让我做一个虚拟的乖病人

嘱咐自己

如果遇到不顺心,就咬手指

但别让它出血,疼一点就好了

如有暖风捎来的信子

就去黑土上面修一座寺庙

专等那个前来修行的僧

如果全世界都走了,剩下

雨丝

就抱着那句嘱咐

蜷进自己灵魂的麾下,不出

就用渐白的长发****

眼睑淌下的江水

找到了丢失的自己

安静点

喧哗远点,心也安静点

我要好好走开昨天

这些都由不得我,你们想想是不

昨天,谁能留得住它

我们都没那个本事

所以我要安良地接受今天的阳光

小心呼吸当下的空气,想此刻的事情

当然不会绝情过去,他们是我的良师益友

因为即便丢失了东西,也教会我应该步步设防

让我就这样走进现实

坦然面对前方的所有,包括嘲讽

但我告诫自己:安静点

最好像秒针一样沉默

把生命一点点消磨在无声无息

无非

还真是这样的

想着想着,就会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无非,我的心赊给你

那时候就准备是一辈子

我每天三点一线来去

但心并不重复时间

里面装着的

都是全新的空气

一个个新的我

万千可以吃进去的美粮

欲言又止的心情

无非,想你

我不出声不等于没话可说

如果你懂,就去看看天空吧

阴是我的愁云,晴是我的开心

那每一步向前

都踩得雪心疼不止

可以告诉你

等着吧,我要

山川不再坎坷

相互思念的草也结盟成仁

一双火烈鸟就是你我

一年翱翔一次

无非,在想你

在珍惜

一直以来

信不信由你

我一直以来都是空的

像个没有心机的呆头鸟

只认干净这个理儿

我何尝不知道其实所有河流均被污染

也更尝试走过那些布满坎坷的路

但太阳会越洗越白

内心也在伴随着文字的淘洗越发敞亮

风更加强劲一些

夜猫子的嘶鸣被善良的瓶子装起来

然而

山前,和水后

我的空终于不再茂密

一辆班车负载的某个午后

那丛长满的狂草涌进长安

山峦倾斜,一直以来的青岗

我将化鸟为蝶

化蝶

蝶,落在我脚下

正是我想象了无数次的模样

颜色,图案,和坠落的姿势

你是在等我来吧,蝶

父亲疼惜地把你捧上枝头

就像是无数次捧起摔倒的我

我说,太阳出来了,翅膀晒干了

你就可以飞起来,飞回家

家,这个词像一个火苗灼疼了我

昨天因为这一个念头我被击倒了

没想到倒在了抱龙峪的山上

蝶,你太懂我,你就是我吧

蝶,飞吧,我跟着你去了

回家,那里有我的山伯等我

拉直头发

流苏,皱褶,大摆裙

卷曲的长发

我曾经迷恋的波西米亚啊

成为我纠结的病根

昨晚在梦中

我拿着滚烫的烙铁

想把那些顽固的皱褶熨平

一夜之间患上了皱褶恐惧症

我甚至熨起了自己的头发

那自小就细软的自然卷发

像顽皮的跳糖在我的手心瘙痒

自由洒脱热情奔放的吉普赛人

在我的梦里舞动着远去

我仇视那些让我颓废的皱褶

我要拉直头发

直到她成为黑色的瀑布

听石

椭圆形球囊中的石头

主宰着三维空间的平衡

小小顽石,却

偏离了固定轨道

随后脱落,折叠

从有机,到无机

再到碳酸钙盐结晶的

物理运动

小小石头

在滚珠般的宇宙迷宫

无序地游动

重力感应系统失灵

终难抵达目标位置

其实石头还在

只是一个小小的位移

重心发生变化

颠覆了整个世界

这一过程被耳朵发现

它依在眩晕的脑壳听着石头

不要问

不要问我看到听到什么

更不要问我想到知道什么

因为那些都太离奇太异想天开

我怕说出来你会怀疑世界

不要问我好不好有多好

更不要问我快乐不快乐有多快乐

因为答案太离谱太超乎想象

我怕我说出来你会怀疑人生

不要问,一问就错……

不要试图打开脑洞

那是危险的

也是徒劳的

不要试图打开脑洞

那会让所有的影像丢失

不要试图去解剖那些结构

那结构中的结构将是虚无

脑洞大开是一个幌子

它让你误以为看到了真相

其实那才是谜宫的入口

我被一个念头击倒

一阵微风,吹倒了我

一只被掏空了的巢,鸟飞了

鸟飞着飞着迷失了方向

它停止煽动的翅膀,掉了下来

我成了那只回不到巢的鸟

其实我是被一个念头击倒

我想回家

别假慈悲

都拿走了那么多主干

何必留下这些细枝末节

什么敏感的神经,细腻的情感

准确的直觉,统统拿走好了

别假慈悲

把有用的都拿走

让我变得一傻二愣

做一个真正的瓜女子

如果说生命是一个密封的容器

我的容器一定是有了破损

它漏风,漏气,漏走了我的灵魂

我的灵魂在一只人鱼陶罐里安了家

它们和人一样,白天出来,晚上回去

我时常可以在我散开的瞳孔里看到它们

我生命的容器还漏掉了

我的前世、今世和来世之间的忘川

三生三世纠结在一起要一个地久天长

于是,它们把我也漏了,漏成了一条人鱼

我的头枕在了地上

整个身体紧贴着地面

可是还是没有接到地气

于是,下沉,下沉

向一个无底洞下沉

我的手

抓不住任何想抓住的东西

就这样一直沉,轻飘飘地沉

一种力量向下

我知道是地心引力

它会带我去的地方路有多远

我只想着陆,哪怕在黑洞的深处

一种力量向上

我知道是光的方向

它引领着我却让我闭上眼睛

我的眼睛闭着,我的身体被光辐射着

光无孔不入

有些细胞死了

有些细胞变异了

还有些逃跑了

我也想逃

逃到一个能够抓住光的地方

等待

我把自己当成一片云

在纯净的思维中执着守候

心爱的人在山上等我

我把自己当作一首诗

在爱情的旋律里寂寞起舞

心中的家在地上等我

我把自己当作一朵花

在彼岸的荷塘孤独绽放

心里的神在天上等我

有风吹过

茶冷了

树叶落了

要添衣服了

有风吹过

草晃了

云飘了

太阳不见了

有风吹过

铃响了

门开了

灯亮了

有风吹过

天阴了

下雨了

月亮走了

有风吹过

风念经

走着

走着,走着

脚歪了,就走进了中年即将的老年

看到了公交车上的白领,正被浮尘污染

几个刚下楼架子的安全帽,念叨着被罚的工资

走着

路过一个站牌,和站牌下的几个人

貌似学生模样的说,靠!均属苏格拉底……

我听不懂他们的话,虽说都是地球人

走着走着

走出了自己,走进别人的黄昏

从秦汉隋唐走过,歇一会脚

走向4G网络

写给自己的字句

想写给自己几句

毫不犹豫就写下了珍惜二字

活着,呼吸,情感……

我需要珍惜的太多

其次就想到了放弃

要放弃那些没有价值的虚妄

人性深处的阴影

更有玩世心态的浮躁

最重要的还是亲情

并列的是健康

要有一个康健的好身体

与干净的灵魂和灵魂的环境

我每天需要做这些事情

随后再记下些走心的字词

送走每一个微笑的太阳

将自己的心思写入诗行

佛曰

佛曰: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身为一花,我只安然。

佛曰:

寻找自我,放下执着。

我在无我,可我可无。

佛曰: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从容渡河,别无选择。

佛曰:

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世的擦肩而过。

即便擦肩也要擦出火花。

佛曰: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对屠刀生冷。

佛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如有机会我就救起。

佛曰: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谁不入地狱,我入地狱。

佛曰:

为何不必?

我想何必。

佛曰: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此彼此彼,有生无灭。

佛曰: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世间万物,空空如也。

佛曰:

缘为冰,我将冰拥在怀中;冰化了,我才发现缘没了。

缘起缘灭,皆因时间如水人心如冰。

佛曰:

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

只在一念,累心。

佛曰: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

花,一片虚幻。

道是迁离别恨,你惜我珍。

佛曰:

刹那便是永恒。

我学佛,拈花微笑。

念珠

我夜以继日地数落着自己

一遍遍地,把108颗尘埃拂去

手心里的紫檀,幽幽地暗香

老树的慧根,菩提的感召

度化我,回到灵魂的故乡

头疼的奇境

痉挛抽搐的疼痛

是神经受了某种刺激

惯性条件反射,一惊一乍

像是千年的铁树开花

跳动蹦跶的疼痛

是心脏血管的收缩舒张

但搏动的节律异常,抑扬顿挫

像是万年的枯木逢春

迟钝缓慢的疼痛

是大脑沟回之间的紧张切磋

拉锯战的高低错落,忽深忽浅

像是荷苗正从淤泥****出

大脑是一台精密仪器

疼痛就是发生事故以及应急修复的过程

疼的类型不同,但都来源于头

像是一颗结满籽粒的菩提树

一个头颅就能制造出这么多类型的疼

可见一个人生会有多少种疼痛都不足为奇

这么一想,头疼变得格外有趣,我甚至可以看到

里面每种疼的位置和形状,且每种疼都是一个奇境

眩光

溢出瞳孔

溢出眼眶

溢出地球

与太空相接

与宇宙相通

与星河相融

金色的光

蓝色的光

白色的光

交相辉映

不知是灵魂出窍

还是接收到了异域的信号

眩目炫光,空穴来光

灵,在濒临失明的边界游走

稻草

一个,又一个抑郁者走了

他们没有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一直在抓,一直在抓

可是那些稻草变成了绳索

这夺命的绳索啊

居然是那些救命的稻草编成

稻草,给他们一根真正的稻草吧

凋零

红,为什么选择红

为什么选择坠落,为什么

疼吧,姐姐,妹妹,为什么

要把这疼砸进你们亲人的心里

从天而降的红云和晚霞

是你们在这个世界最后的颜色

为什么选择红色,把最温暖

变得最冷酷,把最希望变得最绝望

粉红,大红,一个女人最美的颜色

你们选择了自由落体,选择了凋零

你们把自己装扮得像个新娘

却嫁给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知道针

我知道谁是针

它扎在哪里

可是我不能说出来

更不敢拔出来

因为我知道

那个针拔出来

留下的针眼

在心里面

就是一个大窟窿

我就是我

不多说一句话

不想说一句话

只想一个人

呆在一个没人的地方

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想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不是一个人

什么都能看得清

什么都能接受

什么都无所谓

只要我能够做我自己

就这样乖乖的

无棱无角身上无刺

和颜悦色与世无争

却总与自己过不去的我

好想失联

好想离家出走

好想浪迹天涯

好想安静写作

这样的我,我在乎

我就是我,我喜欢

所以,如果哪天我不见了

亲们,别找我,成全我

草民

八小时以内种草

八小时以外拔草

种草是我的职业

拔草是我的事业

不种草如何成为草根

不拔草如何遇见诗歌

毒药

一种犀利的眼神

看穿外套里面的和笑容背后的

一句尖刻的语言

说破了事实真相和善意的欺骗

一声刺耳的呐喊

惊醒沉默的心灵和彷徨的脚步

一剑封喉的毒药

击中要害猝不及防使人麻痹而死

一根草

你是我的一根草

救命稻草,你却浑然不知

你草菅人命,我要怎样起诉你

我不放弃呼救

我不想草草收场

这个草根一样的人生

一根草挺身而出

它叫圣约翰,救了我的命

一个想入非非的下午

听着一曲破墙而入的萨克斯

还有市嚣与法国香水,股票金融

掺杂的古风霉味,一份不好不坏的心情

如此一来,时间裸睡在面前

心间就与天一块热着

那些楼群悠悠地舞蹈

街头上吸烟的女孩越来越多

最后透过一张玻璃看到了世界的真相

当自然被肢解地四分五裂

一群猴子戴着礼帽,欢快地

唱起了安魂曲

泅渡

深潜胸腔内的咳嗽

火焰和热浪在翻滚灼烧

泅在汪洋里的灵与肉

正在沉浮中离心运动

一个在脑海中横冲直撞寻求突围

一个在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寻求着陆

没有出口,一切都泅在其中,寻渡

寻渡,来一把大火或一场大水吧

玉碎瓦全破釜沉舟也是一条生路

不要,我不要这个支离破碎的生

不要灵与肉的分崩离析,不要

不是自己的生活,我宁愿泅

在其中,寻求唯一的渡口

一场大汗淋漓的雪赶来救场

看不见的红在雪中穿梭,燃烧

雪在烧,越烧越白,终于烧出水面

终于找到解脱,涅槃,泅渡

新绿的茶叶

新播的种子

新翻的土地

新鲜的气息

新晴的天

裁一帧明媚的月光

拉一匹春风入怀

做一首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