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还四平八稳的坐着,沉住气,威风凛凛的盯着简陌,皇太后一样教训道:“真是太没教养了,一句中听的话都没有;赶紧收拾收拾,跟我走吧,让你姨娘好好调教你一下。否则长大了,连个样子都没有。”
简陌下巴微微一点,轮圆了胳膊挥着鸡毛掸子就朝那婆子脸上抽!
那婆子敏捷的一避,两手扶着椅子扶手挺起身一脚朝简陌踹过来。
哼,来得正好!
简陌胳膊画个圆略缓一下鸡毛掸子朝第二位媳妇抽去,同时飞起一脚和那婆子硬捍!
“嘭!”
两腿彪悍交锋,简陌被震的一个踉跄,后退两步站稳,冷冷的看着那婆子,力量好大。
那婆子被震的一个踉跄,歪歪的撞向高几,胳膊肘支着高几,方稳住身形。高几上两个茶碗被撞的叮当响,一个滚到第二个媳妇身上,一个跌倒地上,啪的一声,摔个粉碎。
第二个媳妇脸上被切了一刀似的,一道鲜艳欲滴的红痕,延伸到嘴角,一滴殷红的血。
鸡毛掸子用着还成,既然几个还不走,还想跟她过招,简陌左手一翻,拔除匕首,砍!那婆子站直身子,上前一步,一掌拍过来,掌风凌厉,功底不错。
简陌凤眸一瞪,一刀朝她手心戳去,看你皮有多厚!那婆子从容的变掌为抓,抓向简陌脉门。
简陌一声冷喝,夺命连环杀,手灵蛇一样绕着那婆子的胳膊一路往上,一刀刺向她腋下!
那婆子忙往后退,飞出一脚踹向简陌。
简陌身形一晃贴着她老腿避开,一边如影子一般紧跟她、第二刀猛的刺向她大腿,凶悍无比。
那婆子身子一侧急的又要变招。
简陌紧贴上去,右手鸡毛掸子呼啦一声打了她的肩头,打的她手发抖;左手不停,一刀错位扎入她的屁股,将她香臀一切两半擦着菊花穿出来。
一连两招得手,紧接着来,打不死你个臭老虔婆!一刀一鸡毛掸子飞舞,一连三招,打的老虔婆牙齿掉了三颗,腿上挨了两刀,战斗力丧失。
简陌一步退到太夫人跟前。太夫人一直静静的看着这情形,也不喊停也不劝架啥都不说。
简陌扫了她一眼,换了一口气,上前一脚踹向老虔婆!
“滚!”一声厉喝,犹如春雷,地动天惊。
简陌犹如煞神,冷冷的扫过曹府四位,拿着刀和鸡毛掸子又杀上来,不滚就等着!
“野种,你给我等着!”那婆子终于怒了,阴冷的恐吓,犹如刀子一样,对着简陌。
简陌冲上去对着她肩头就是一刀,挑断她的手筋;翻手又是一刀,砍断她的脚筋,冷冷的道:“留你一命,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欺我,找死!”
望着曹府一干人跌跌撞撞滚出去,简陌才出了一口气,收回视线,和太夫人说道:“你不为难我,我也不为难你。陈府要不要这个面子,是你的事。我,走。”
太夫人扶着桌子,深深的看着简陌,眼神变幻,胸脯起伏,始终开不了口。
简陌冷笑一声,老太婆想哪头都占上,又没这个本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就是小气!她瞅着太夫人,冷漠的道:“事是我做的,我当。我走了,你想低头,大可赔礼道歉然后跟以前一样;不想低头,随你。入夜我就走,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干。”
说完话,简陌拂袖而去,早就不想跟你们混了。
“妱儿!”太夫人叫住她,声音嘶哑,沧桑。
简陌停在门口,没有回头。看在傅忠爱的嘴脸份儿上帮你想了后路,也就这么多了。
“你,一个人不行,让强儿送你去。”太夫人犹豫了很久,如是说道,声音里浓浓的叹息。
“不用,我母亲胆小,我要将她带走,去散散心。你若要让春花秋月跟着,找个赶车的就行。”
简陌要到山里头训练,将哭美人一个人丢下来,没准又被人欺负,她也不放心,那就是个大懦妇,有人跟着、服侍她,也挺好。
太夫人犹豫了很久。
明亮的阳光照亮锦绣前程、召唤简陌赶紧离开,清爽春风徐徐吹来、送她上青云。
屋里很安静,简陌正要离开,太夫人终于叹了一声,说道:“也好。你,要多加小心。外面的世界很大,高手很多,危险也很多。你现在的武功,不及你父亲的三分之一。能忍,就忍;人活着,才有将来。以后你会懂的。”
“也送给你一句,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简陌说完,大踏步离开。她要赶紧离开这瞀乱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
涣曦城东面,绕过天姆山,在天姆山以北,有将近五百里丘陵。丘陵中有不少良田,是京中权贵最喜欢的地方。不论皇帝赏,还是自己卖,这里都是首选。
陈阜新曾立下战功,皇帝赏了他良田十顷;其中两个庄子,便在天姆山北。
两个庄子,大一点的叫朱家庄,地两千亩,人口五百出头;小一点的叫杨家庄,地一千六百亩,人口四百出头。这都算比较大的庄子。天姆山以北良田多,农业发达,大的庄子有上千人,人均占地偏少,大多不到五亩。
吴熙朝的农民分三种:自耕农、佃户和农奴。两个庄子的田都是陈家的,这里没有自耕农。主要是佃户,即变相的长工,说是可以租这家地种,也可以租那家地种,和地主签订三五年的合同不等,事实上几乎一辈子都在这一家。但除了种地,自耕农不承担其他义务。剩下的是农奴,即纯粹的奴隶,属于陈家私产的一部分,陈府可以要他们做任何事,比如缺赶车的、小厮、丫头等,都可以从这些奴隶里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