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明白我对王洋的愧疚,甚至唐辰都无法体会,挡在他面前的一刻,我甚至在庆幸,还好他没死,让我还有机会弥补。
他想把我推开,可我怎么都不肯放手,急的冲着金色铠甲男大叫:“你不能杀她,她死了会……”
“啊……”后背剧烈的灼烧,我疼的钻心,死命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晕过去,浑身一阵阵哆嗦,王洋后来说了什么,根本就听不清了。
我浑身都笼罩在火里,钻心的疼,身上的皮肤一点破损都没有,但精神却在逐渐消退,我甚至感觉无法思考,这不是普通的火焰。
金色铠甲男猖狂的大笑,“我当然不会杀了她,但你会不会,我就不确定了。”
王洋抓的我的胳膊,拼命往鬼楼里拽,这些火明明无法伤害我,他刚一碰到,就瞬间焚烧起来,只是短短几步路,他整条胳膊都烧焦发黑了。
我根本顾不上去想他怎么回来的,当初明明亲眼看见他死了,拼命挪动身体,跟着他同方向的使劲儿,被我们折腾了好久,才滚进鬼楼里,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喘息了好半天,才勉强抬头,眼前是一座很大的花园,遍地开的鲜艳的不同颜色的花,很美,可跟之前的景色不一样啊。
“以前?”我拼命揪着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以前?难道我以前来过这里吗?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
“啊……”刚爬起来,身上就疼的跪了下来,我疑惑的伸手,又摸了摸身上,哪里都没受伤啊,可浑身都疼,就像是被火烧的一样。
“火烧?”我依稀想起什么,再想继续想下去,头就疼的厉害,我紧紧捂住脑袋,什么都不敢再想下去,疼痛才慢慢消失,可之前明明想到了什么,现在却一点都不记得了。
“沫沫,怎么样?头还疼吗?”王洋抓着我的手,不放心的上下左右的检查。
我脑袋懵懵的,“王洋?”他不是死了吗?难道我也死了?可我明明记得跟唐辰一起逃出来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儿?
“唐辰呢?他怎么样?”我心慌的厉害,生怕唐辰出了什么危险,连王洋眼里的那抹受伤,都被我自私的忽略了。
王洋执意扶着我起来,才揉着我的头,说起之前的事,“你们离开之后,就到这里隐居了,你看,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王洋说唐辰是去做很重要的事,不过没有危险,让我不要担心,还说我因为之前撞到了头,记忆出现错乱,不要去想,就不会头疼了。
我本想问问他怎么死而复生的,又觉得不太吉利,怕他多心,也就没问。
但唐辰去干什么,要走多久,甚至告别的话,我还是很希望能记起来的。
这里到处都是花,唯一的一处房子,也只是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竹屋,下面腾空了足有两米高,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都有什么。
竹屋一共有三个房间,其中一间封着,王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进去,就连窗户都钉死了,经过的时候,他都小心翼翼的靠着房间的那边,一脸的戒备。
我心里隐隐不安,可直觉告诉我,不能问,只能把疑惑压下去了。
剩下的两个屋子倒是很正常,从支起来的窗户就可以看得出来,一间很宽敞,另外一间狭小的厉害,我对临时住的地方都不怎么挑剔,王洋是富二代,估计最大的那种,对他而言都是委屈。
可他却执意让我住大的,还说是我之前霸道争来的,“不信你进去看看,梳妆的东西都在里面,这可不是男人的房间。”
我的脸顿时就红了,其实很想为任性道歉,可就是组织不好语言,索性推门进去了。
里面比从外面看还要大上一些,而且雅致,眼光从竹缝里透过来,阴影绰绰,美的像画,我本想说两句有意境的诗,结果脑袋一片空白,最后只能狠狠伸了个懒腰,也算是不负这么暖的阳光了。
“嗯?”我这一抬头才发现,怎么房顶也是竹子的,而且只是比四壁密实一些,但阳光还是能透进来,这阴雨天怎么办?
晚上怎么办?别说冷热潮湿的,就连蚊虫都是挡不住,我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这一烦躁,才发现些之前没注意到的地方,明明是要等唐辰,为什么不在家里等,要来这?
而且王洋说我之前一直在这儿,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想怀疑他,可我到底是怎么失去记忆的?难道真是撞到头吗?
我一想,头又开始疼起来,我根本无法再回忆下去,就想去找王洋问问清楚,可他根本不在房间里,我试着喊了两声,也没人答应。
这里也不知道有多大,我心里本能的觉得危险,也就没敢冒险去找,路过那间封死的房子,我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
可喊得又不是我的名字,声音就像从脑袋里直接钻进来的一样,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沫沫,你干什么?”王洋咆哮着冲过来,我猛的哆嗦了下,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贴到门上了。
可我明明不是打算进去的,“我……”我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在王洋的脸色自己和缓了下来,小心的拉着我离开,我注意到,他特意绕过我,贴着房子那边,都已经过来了,还戒备的一直回头。
“那间房子绝对不能靠近,你有什么事就叫我。”他已经叮嘱了很多遍了,我心里烦躁的厉害,可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只能闷闷的点头。
“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为了岔开话题,随口问道。
可王洋的脸色却尴尬的厉害,眼睛都不敢直接看着我,“我去找吃的了,你也饿了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你等等啊。”
他留下话让我千万别出去,转身就走,到门口还慌乱的撞到了门框。
“哎……”我想问问他有没有撞伤,话还没出头,他就更快的速度逃走了。
对,就是逃,他到底在怕什么?躲避什么?
我闷闷的等了一会儿,才想起之前想要问的事,都给忘了,有心追出去,又不知道厨房在哪儿,跟他走岔了就不好了。
可是一直坐着等,又觉得气闷,不知道是不是多心,刚才看着明明很好的,可现在却觉得害怕,而且竹子,不是很容易招鬼吗?
再联想到那间不能说的房间,我越来越觉得,这里不简单。
王洋说我之前很喜欢这里,还特意抢了这间屋子,我就算失忆了,本能也应该觉得亲近啊。
可现在……总不会人失忆,就连习惯和喜好都不一样了吧?反正时间也还来得及,我就决定仔细的看看,说不定真能找到点生活过的痕迹。
整个屋子足有五十平,作为卧室,也算的上豪华了,地面也都是竹子的,走起来咯吱咯吱响。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很大的圆床摆在正中间,上面还挂着白色的幔帐,我摸了一把,很柔很细腻,比我用过最好的毛巾还要精致。
我兴奋的把脸贴上去蹭了下,“呃……”上面居然留下不小的脏污,跟别处的纯白格格不入。
我把手在衣服上狠狠蹭了蹭,再上去抓了一把,还是有黯淡的印子,我懊恼的厉害,绕着床转了一圈,其余的地方全都是白纱,干净的没有一丝瑕疵。
“这是刚挂上去的?”可是这里没有屏障,风吹的灰尘也够让它变脏了啊。
我猛的睁大眼睛,不对,这里是竹子的材质,四处透风,可幔帐却一点点轻微的晃动都没有,而且我靠近才发现,这个大床都是竹子编织的,上面的床品跟白纱一样,干净的根本不像住过人的样子。
本来还没多想,可一旦产生怀疑,就看哪里都是破绽了,这个卧室根本就没有衣柜,甚至一口箱子都没有,床底也放不下什么。
王洋说我之前一直住在这里,那我的换洗衣服呢?行李呢?总不会我一直就睡这一套床品,从未换过吧?
可是王洋为什么要说谎?我绝对不相信他会害我,这里到底出了什么偏差?
我狠狠摇头,迫切的想要找到证明,我不敢想象王洋要是故意的,我该怎么办。
“梳妆用品,对,化妆品。”我哆嗦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王洋说服我住进来的理由,就是这里都是我的梳妆用品,不是男人的房间,我僵硬的转圈圈,果然,大圆床的后面,隐约可以看到不小的梳妆台。
我之前没往里走,就给忽略了,我紧紧揪着心口,离床远远的,贴着墙壁蹭了过去。
跟我想的一样,梳妆台和梳妆凳,也都是竹子的,上面立着一面不大不小的铜镜,打磨的很细致,我都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自己脸上的绒毛。
桌面上摆着好几个瓶瓶罐罐,一看就有些年头了,都精致的过分,我打开一个,里面是红红的膏脂,中间凹下去一些,显然是用过了的。
“呼……”我这才长松了口气,看来这里的确是我住的地方。
“嗯?好像哪里不对。”我抹了一小块胭脂,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