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丹笑了笑,转向秦晚来,“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想先回去了。”
“怎么,没兴趣了?”秦晚来颇为讶异地望着她。
“没兴趣了。”她坦言,心中越发释然。
“是对人没兴趣了,还是对与我合作的戏也没兴趣了?”秦晚来是聪明人,见胡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虽然觉得奇怪,不过,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啊。
胡丹耸耸肩,眼睛弯起来,露出这段时间以来最自然漂亮的笑容,“对人没兴趣了。不过戏还是要接的,既然不能留住他的心,不如让他在屏幕上看我的样子好了。”
事业才是女人最可靠地玩意儿啊。
如薇薇这样,依附着一个人的思念,过了那么久,还是被抛弃,真的很没意思。
“随你,虽然失望,不过也不是一个坏主意。那么,祝好运。”秦晚来也没有挽留胡丹。虽然之前网罗胡丹,是觉得她与自己站在同一个战线上,不过,现在想来,一个对舅舅太过钟情的女人,对自己也是威胁。
毕竟,她又不是薇薇。
不如放过这个棋子算了——虽然放弃的过程充满戏剧化。竟是被棋子给炒了鱿鱼。
好玩。
“谢谢了。”胡丹说走就走,转身摇摇曳曳的,在门口晃了几下靓影,便已不见。
等彻底出了楼,胡丹拿出手机,想了想,给顾远桥发了一条短信。
“我见到薇薇了,很漂亮。”
那边半天没有回短信。
一贯如此。
胡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太失望了,果然不希望就不会失望,放过他也放过自己,很好的选择。
她把手机放回去,抬起头,看了看今儿的天气。
阳光,淡云,晴好,妙极。
秦晚来目送胡丹离开,等猜测她走远后,秦晚来又慢慢地踱到薇薇的身后,用暗低的声音,说:“你又少了一个情敌啊。”
抹在画布上的画笔停住了。
薇薇转过头来看他。
目光无比清明。
“喏,你要的照片。”秦晚来信手递过来一样东西。
薇薇的目光亮了亮,几乎很快抢了过来,睁大眼睛,贪婪地看了好久,然后紧紧地抱在胸前。
“你放心,他很好,我们的人简直把他当王子一样供着。你只要乖乖地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一定会让你们母子团圆的。”秦晚来慢条斯理地从她怀里把照片抽回来。
薇薇虽然万分不愿,但唯恐撕烂照片,只得一点点将手指松开。
“我已经做了你们要我做的事情,可是,结果你也看到了,他的心早已不在我这里了。”眼见着最后一角照片离开自己的指间,薇薇嗓音嘶哑道。
她对顾远桥已经没有任何影响力了,又如何按照秦晚来他们说的那样,去蹉跎他的意志,让他生不如死呢?
“如果靠旧情不行,那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啊,我知道,你们女人总会有办法让男人就范的。”秦晚来不以为意地反驳道。
似乎并不把现在薇薇被冷落的情况放在眼里。
薇薇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
“好了,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我可以帮你。——你到时候配合就行了。”秦晚来也算善解人意,没有继续追迫,只是丢下了这句话。
薇薇把脸转向了别处。
“你不会还喜欢着他吧?——但是你要想好了,一边是自己的亲骨肉,一边是已经变心的男人,哪个重要一些,不用我提醒你吧。”
关于这个天平的比重,秦晚来绝对深信不疑。
而薇薇的沉默,越发印证了这个比重。
女人一旦成为了母亲,那么,男人就是浮云了啊。
在这一点上,男人也还蛮悲哀的。
秦晚来感叹。
顾远桥回来的时候,得知了秦晚来的造访。他并没有追问薇薇前因后果,因为薇薇早已经回房睡了。
但是那幅画却始终摆在客厅里。
顾远桥在画前站了很久,直到手中的酒杯渐渐空了,他终于转身,推开那扇虚掩的、薇薇的房门。
黑暗里,他的逆光宛如剪影。
“告诉我,你的苦衷到底是什么?”
因为夜太静,连声音都单薄得仿佛剪影。
房内的人并没有回答。
薇薇已经睡着了。
或者装作睡着了。
夏可可没有收到父母的回信。
不过,她递交给药厂的求职信倒是很快给了答复,对方让她第二天面试。
面试过程根本就是走一个形式,夏可可的职位只是一个普通的流程工,虽然她秀秀气气的模样惹人怀疑,但是那边实在缺人缺得厉害,所以当天就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让她一周后就来上班。
还有一周时间,她也不方便在顾氏大楼再露面了,省得卧底工作还没开展就曝光,琢磨了一下,正好利用这一周时间去找找爸妈。
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夏可可将最后一封电子邮件翻出来,找到自己在公安系统工作的朋友,好说歹说,就差没牺牲色相了,对方才肯为她查IP。查来查去,查出了埃及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海滨小镇。
夏可可立刻订机票,不过,要在香港转机。
看见香港的字样,她就想起顾远桥。
虽然说,和那个人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不过,既然去了香港,还是去看看他吧。——夏可可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是符合中华古国礼仪之邦之传统的。
至于这些天未见,是不是有点想那个人,夏可可拒绝去深究。
也懒得提前通知那个人。
难道只许他突然袭击么?
她夏可可也会突然袭击啊。
在候机大厅等着飞去香港的时候。夏可可无聊看了一会电视。
叶枫好像接了一个广告,片花提前暴了出来,好像是一部有情景的MV,叶枫在里面扮演一位为了救重病女友,吃尽苦头却依旧无比深情的贵公子。
画面极端唯美,美得连疾病与死亡都显得那么诗意。
女主角楚楚可怜,病中苍白的样子,我见尤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