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想有一只叫做可可的泰迪狗啊。
至于最后一个感叹是怎么跑出来的,具体还得去问顾远桥本人。
笔者不知啊不知。
到了夏可可只造访过一次的、顾远桥的家。
才到门口,夏可可就呆住了。
虽然顾远桥确实说过,他一抽风,决定将房子卖掉,但是万万没料到,这一夕之间,原本还算华丽堂皇的屋子,已经破败成了这个模样。
大门是敞开的。
家具几乎都被推倒在地上,能拉开的抽屉都已经拉开了,不能拉开的抽屉也已经撬开了,墙壁上的墙纸也被一整块一整块地撕下来,露出后面斑驳的墙壁,地毯滚到一边,床上的寝具,被褥床单,也好像刚刚经历了群猫的盛宴,变成了一条条,一块块。
夏可可站在门口,睁大眼睛看了半天,硬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昨儿进来的地方。
顾远桥则头疼地抚了抚额头。
虽然知道那些人会找来,但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这个……入室打劫?”
好半天,夏可可才讷讷地说出了一句话。
“哦,我不太喜欢别人沿用我自己用过的东西,所以先全拆了。这样才有利于下一任房东发挥他的设计才能。”顾远桥“哦”了一声,给出一个绝对让人无语的解释。
夏可可默了。
既然全部毁成这样,看来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拿了。
顾远桥绕过垃圾,走进自己的卧室,探头敞开的衣柜门朝里望去,看看有没有还能穿的衣服。
结果衣服比床单的零碎度还要更胜一筹。
在衣柜的一侧,还有人用红色的油漆写上了一个血淋淋的‘Rain’。
夏可可也跟着走了过来。
她正要探头探脑,顾远桥赶紧将柜门一关,然后转向她,笑吟吟道:“有个风水师告诉我,春节适合辞旧迎新,这些都不要了,我们去买新的吧。”
夏可可瞪着他,又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只有一个感慨。
骚-包!
有钱也不该这样浪费啊我说!
腹诽归腹诽,反正顾远桥是赖定了夏可可这里。他居然真的去扫货了,直接开进一家除了价格贵没有其他好处的商厦,从一楼到六楼,用令人咋舌的速度买了一堆必需不必需的家当,从衣服鞋袜,洗用品,台灯饰品,到被褥床单,地毯电器,满满地装了一后备箱再加上一个运货车后,顾远桥才不甚满意道:“先这样吧。”
夏可可总之不做声。
她脑子里只有那些吊牌上的数字。
这些玩意儿放进自个儿的房子里,马上就会身价倍增啊。
不过自己的那个小庙,还真供不起这尊大菩萨。
其实对于某人的实际情况来说,他对生活用品的要求不高,也没有养尊处优的坏习惯。
只不过是觉得,夏可可的房子实在太空了,空得让他担忧。
所以,姑且填满它吧。
虽然购买的种类繁多,但是鉴在顾远桥的超级高效率,前后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小时左右罢了。待回到家,时间也还早,顾远桥先下车,指挥搬运人员将东西搬下来。
至于昨儿践踏在地上的木瓜,也早已经被晨起的清洁工打扫干净了。
只是夏可可着实被清洁阿姨暗咒了一通。
夏可可也从车里爬了出来,从包里翻出钥匙,就要去开门,她先开了小花园外面的铁门,走进去几步,就要开里面的门,抬头才发现里侧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夏可可第一时间就联想起顾远桥那里的惨样。
她可不想遭遇入室抢劫。
一念及此,夏可可朝里面跑了几步。
顾远桥原本在外面指挥着把音响搬下来呢,见夏可可的脚步加快,他眯起眼,透过栅栏也朝屋里望去。
临街的一面阳台是阳光房设计。
全是落地玻璃窗和飘帘。
他隐约看见了帘子后的人影。
有夏可可家的钥匙,还那么公然在家里等着她的人。
顾远桥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顾远桥沉吟着,但没什么举动。
搬运工人走过来,试探地问:“老板,这个是不是搬到里面?几楼?”
“先放在这里,等等。”顾远桥淡淡回答,索性又坐回车内。
外面的一众人莫名其妙,不过,出钱的是老大。
老大让他们等着,他们就乖乖地等着。
反正是计时收费!
夏可可走了进去。
看见沈灏晨的时候,她并不太意外。其实在走进门的时候,夏可可就已经猜到了是他。
门是用钥匙打开的,而不是撬开。
才不过几月之前,如果他先回到家,这样开着门等着自己,夏可可一定会欣喜若狂,连蹦带跳飞奔而去。
甚至于,哪怕是几天之前,她也会受宠若惊,冲过去卖萌撒娇。
可是现在,夏可可站在大厅里,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沈灏晨,却只是低下头,为自己寻了另外一个相隔甚远的椅子坐下,轻声问候,“你来了啊。”
就好像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朋友。
物是人非。
原来,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物是人非。
她心底悲凉,大概是真的凉了,所以,反而平静了。
静得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夏可可猜想着沈灏晨此番来的目的。
应该不是再说服她去流产了吧。
倘若真是那样,夏可可是肯定会采取法律措施的。
他们上次的行为,几乎形同于犯罪了。
不过,自己已经答应离婚了,已经答应不缠着他,不妨碍他了,这个孩子,对沈灏晨来说,也就无足轻重了,不是吗?
或者,是来协商离婚的事情。
她早晨起来时给沈灏晨发的短信,他一定收到了。
财产啊,公司的股票啊,还有很多事情,他一定是想签一个确切的合同。
大家分得干干净净。
夏可可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心里既没有最开始那种消极抵触的心理,甚至也不觉得难过,就是悲悲凉凉的,空落得很。
“我有话想对你说。”沈灏晨也察觉到夏可可的冷淡,他亦知道自己的活该,只是,仍然……不习惯。
她总是吵吵闹闹的。
在自己面前,欢快得像只小麻雀。
现在,夏可可却仿佛变成了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就这样远远地坐着,淡淡地打着招呼,矜持戒备,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