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场一下子就上来了,蹬蹬蹬,在青石板上走了几步之后,干脆将紧裹在身上的粉色外套一脱……
完美!
宁洛俨然成了一只长相清纯的狐狸精。
“先生,三小姐回来了。”站在一旁伺候的李妈,首先看到从大门口走进来的宁洛,低头对正在用餐的康世博说。
薛秀的位置刚好面对着大门口,闻言抬头,就看到小贱人已经从大厅门口走了进来。
她剔了一只龙虾的头后,不满冷哼:“这还算是个大家闺秀吗?穿得前露后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爸亏待你,你在外面靠皮肉讨生活呢!”
“我爸可不曾亏待我。”宁洛若无其事地挑了薛秀对面的位置坐下,将搁在腕上的外套递给了边上的女佣,“是我自己不听话,不愿意留在家里过大家闺秀的生活。”
听她这话,主位上原本脸色有些绿的康世博,气稍微顺了些。
未料,宁洛下一句说:“我妈就是在外面客厅死的,死的时候连肠子都揪出来了,我实在是无法留在这里,怕我妈哪一天就蹦出来找我了。”
康世博脸色一变,这个时候说起她妈的死,存心不让人吃饭了!
薛秀脸色也变了变,宁致心是怎么死的,她比谁都清楚,所以这些年一直想搬离这个宅子,可是康世博就是不同意。
“康宁洛,闭上你的嘴!今晚叫你回来,不是让你回来吃饭的,而是要警告你,别再肖想慕西乔!真以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他就会对你流连忘返,他很快就会跟大姐结婚!”挨着薛秀坐的康美怡,一副千金小姐颐指气使的模样。
“二姐,你在忌惮我的美貌吧?”宁洛清闲地喝了一口汤,“若不是觉得我魅力比大姐好太多,你们也不用喊我回家刻意警告我不是?毕竟凭着康家二姨太嫡出大小姐的身份,我开着挖掘机也挖不倒她的墙角啊!”
“你!”康美怡被戳中要害,她此生最恨,就是容貌不如面前这个小贱人。
薛秀拍案而起,气绿了那张打着厚厚粉底的脸,“我是你爸明媒正娶的老婆!”
薛秀气得差点要晕厥,手指颤抖地指着宁洛,“老康,你倒是听听,这有一点晚辈的样子吗,这个家,她一进来,就全家人不好过!”
坐在宁洛左手边的康羽哲,吞了一口食物之后,忍不住侧首瞄了她的胸*口一眼,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康世博本来是想训斥宁洛的,可是目光刚扫过去,就见到儿子猥琐地瞄着宁洛的胸*口,气得一筷子就扔过去,“一事无成的败家玩意,整天流连花丛,除了在外头玩女人,你还会些什么?”
居然把心思动到亲妹妹身上了,简直就是畜生。
“爸,你把火气撒我身上干什么!”康羽哲被筷子打了个正着,气得扔了碗筷,起身走了。
薛秀见宝贝儿子被打,又气又心疼,剐了宁洛一眼,拍桌而起,也不吃了。
康世博气得差点老血横飙,碗往桌面重重一拍,也起身走了。
倒是康美怡看了一眼离开饭桌的妈妈和哥哥之后,继续扒着碗里的饭,没有半点因为这气氛而吃不下的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穿成这样,就是想勾引我哥的目光,让爸生气骂他。你不就是想让我们都不好过,因为我们不好过,你就开心,我是不会中你的奸计的。”
“所以就算你现在吐出一口老血,也会和着汤吞下去咯?”宁洛瞟了康美怡一眼,淡淡一笑,好心提醒,“小心憋得内伤。”
“你!”一句话,让康美怡磨牙,她的确是一直在忍,就是不想让宁洛看到他们个个气得吃不下而得意,可宁洛却当面就给戳破,气死她了。
在康美怡愤恨的眼神中,宁洛悠哉悠哉地吃完了晚饭,打着饱嗝往楼上走去,“难得回家一次,我今晚就不回学校,住下了。”
康美怡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本以为这小贱蹄子吃完会滚蛋,没想到居然说要住下了,这不是存心留下来膈应人吗。
碗“砰”一声扔在桌面上,康美怡转身就去了母亲房间,一定要让母亲想办法收拾收拾这小贱蹄子。
宁洛回到房间,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地闹起了革命,她赶紧扔了包包冲进浴室里,趴在马桶上拼命地呕了起来,把刚刚吃下的东西一股脑儿吐得干干净净。
正想撑着马桶站起来,突然看到未消化的食物里尽是蠕动的小虫子。
吓得她拼命拍着水阀,将吐出来的东西冲走。
脸色苍白地在地板上坐了一会之后,想起刚才吐出来的虫子,浑身的不舒服,于是冲了个澡,用浴巾裹住身子之后,又挤了牙膏在口腔里用力地刷着。
浴室不大,洗手台上方是一面大镜子,镜子对面是墙壁,墙壁下方是马桶。
宁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拼命搓着牙,搓着搓着,突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头。
是一个年轻女子,长发披在肩上,虽然脸色苍白死灰,但宁洛却一眼认得出来,是林晓棠。
康家的下人,两年前在院子里打扫卫生时,康美媛养的一条哈士奇突然发疯,跑过来将她给咬死了,林晓棠生前跟她这个三小姐关系不错。
死了两年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镜子里?
宁洛害怕地咬了咬唇,猛然间回头,可是身后分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堵白墙。
“幻觉,绝对是幻觉!”心口砰砰地跳,宁洛安慰着自己,强装镇定地回身继续对着镜子刷牙,可是镜子里的人头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