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冥王驯化了一个恶魔,而是冥王用了契约约束了奕宸的本性,与其说是服从冥王,倒不如说他已经适应并遵守这个阴阳两界的规则,而他的遵守直接导致阴间的和谐,因为他是最适合这个身份的人,他本身就具有强大的力量。
夏小白犹豫了很久,开口问道,“我可以问你,你为什么要杀了墨胭吗?”
“你别看我是个女人,我要顾及的是整个阴间,而阴间和地府都少不了他,可是那段时间,他沉迷于那个女子,阴间恶鬼逃逸,阳间百鬼作乱,他却无心理会,终日为那女子之事而困扰。”
“所以,你会说,你是为了阴阳两界的和谐,所以选择杀了她?”夏小白明白大道理,也知道冥王是以大局为重,可是对墨胭来说,却是极其的不公平,红颜祸水,莫非说的就是这个?
“对阳间的活人来说,生命可贵,但事实上,短短数十载而已,即便我当时没有杀她,她最后还是会死,而我之所以那么做,就是让奕宸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冥王是一个明是非的人,如若不然,她也无法成为阴间的统治者。夏小白无力反驳,因为从某种角度上讲,冥王说的也合情合理。如果冥王要考虑到每一个人,那么到头来,阴阳两界或许就不会相对和谐了。
“怎么,你对她的事那么在心,为何不问一问你自己的事?”冥王有些好奇。
“我前世的事吗?哦,不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夏小白摇了摇手说道。后半句话夏小白没有说出口:冥王刚说,奕宸是为了前世的我而成为地府的勾魂使者,为了我才立下了契约,知道这些信息已经足够安慰了,但是我不敢知道太多,也不敢知道原因,我怕自己会难过。既然他都已经淡忘了,说明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过去式了,而我也都看在了眼里,奕宸心里早已没有了别人,也没有前世的我,全都是那个公主,我又何必知道过去的事呢!
“呵呵,真的是过去了吗?”冥王可不这么认为,她站起了身,走到夏小白的跟前,又道,“他无意间似乎想起了什么,或许说他遇到了什么,虽然我并不确定,但是我感觉到,他想翻旧账,他想知道过去的事,前世你的事。”
“嗯?”夏小白听得有些不明白。
“我直白地和你说吧,我不希望他想起之前的事,而我此刻找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甚至不介意告诉你,你们前世的事,因为你知道也没有什么用。”冥王笑着说道。她要抹去奕宸的记忆并不容易,但是抹去夏小白的记忆却易如反掌。
“他忘记了,又想知道了吗……”夏小白低声说道,似乎带着一丝责备,他都忘记了她,爱上了另一个人,为什么现在又要想起来呢?
说不介意,是假的,夏小白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苦涩和疼痛,她只是从不在奕宸面前承认罢了。
“他本是阳间一个‘恶魔’,他差点就成为阳间的主宰者,他身上背负着巨大的血债,手下亡魂无数,他一点点往最强者的位置攀爬,却一路通畅,无人可拦,势不可挡。”冥王一边回顾,一边说道……
没有人见过像奕宸这样可怕的存在,阳间的活人本无论如何都算是弱者,而奕宸却偏偏是个意外,他拥有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抗衡地府的冥王。
年少的奕宸本是一名普通的世家子弟,却一路披荆斩棘,成为最年轻的将军,他战功无数,获得数不尽的赏赐,可是他本性不愿服从于任何人,包括当时被人们称为真命天子的皇帝。
果不其然,奕宸打下了一片江山,并且以燎原之火的趋势扩展领土,他就是当时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狂暴之君。
关于暴君的传说,各不相同,有人说他十恶不赦,残暴不仁,有人说他是神话和传奇,甚至连时间都有各个版本,其中有一种,就说鬼城的来历和暴君有关!但是奕宸本人却并不知道,他就是各种传说中的暴君。
是的,奕宸一直接受的身份是地府的勾魂使者,仅此而已。
而前世的夏小白,就是母仪天下的那一位,也是奕宸明媒正娶的妻子,她高贵大方的气质,可以碾压任何一个女人,她却性情随和,温柔善良。
当她说,人必有一死,死后化为黄土,他便为她闯入阳间活人的禁地——地府。
或许,他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活人,因为他拥有过于可怕的力量。他临走时,和她分离,他留下自己的心脏,说是很快就会回来,他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配上她。
她说人会死,那么他就要改变这个死亡的定律!
他真的如果恶魔一般,杀尽地府,那是阳间活人的禁地啊!寻常人根本就找不到!可他偏偏就直接闯了进来,手持一把逝铭刀。
他要求冥王允许他一件事——让他的爱人避免死亡。
冥王见到拥有可怕力量的奕宸,先是一怔,但毕竟冥王存在时间久远,很多问题都可以快速看透,而这个少年,显然相比冥王,阅历不够。
冥王提出一个契约,作为交换,奕宸本不愿妥协,但发现自己无法主宰生死,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冥王,他为此接受了没有期限的契约。但事实上,奕宸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服从,他不会服从任何人!
可是契约就是那样立下的,条件也是公平的,奕宸无意间打破了契约,因为他不愿意服从任何人,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逆天而行。所以,他本以为立下就算了事,哪知其中牵扯了互等的条约一事。
因为奕宸的不愿服从,夏小白的前世也没有如约避免死亡,而浑然不知的奕宸回去之时,发现她已死亡,她本不至于提前结束生命,全跟那契约有关,奕宸违约在先,她承受在后,加速了死亡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