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闯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女尸找不找似乎已不重要,但是线索最终断在了这个土崖村,虽然没法继续追查下去,又无从下手,但是程闯就是不愿意这么放弃。
程闯也很疲惫,他这段时间就在琢磨,是不是要把这个案子暂时搁一搁,毕竟案子不止这么一件,工作不是一份,他们努力了却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还拖着就是浪费警力资源。
程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加上过度工作,休息时间不足,让他大脑也有些混乱,程闯考虑过,就耗到张教授丧礼那天为止,任性也好,不甘心也罢,哪怕别人觉得他程闯颓废了,没有用了。
“这个案子我一直跟着,不肯放过一个线索,但是每一个到最后都是死路。”
程闯很是自责。
“我没脸回警局,没脸去参加张教授的丧礼,甚至没脸回家,让家人看到我这个颓废的样子。”
程闯的声音显得无比沧桑。
程闯的手机响过几十次,其中程闯的妻儿就打来七八通电话,然而程闯却一个都没有接,一来怕时间不够用,二来怕听到家人的声音,尤其是女儿把程闯当英雄,嚷着问程闯坏人抓到了没,爸爸是不是可以回家陪她了,程闯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就很是心累。
夏小白看着程闯高大的背影,却不知道程闯涵盖了多少疲惫和压力。
远处的角落里,女尸的后背突然爆开一道口子,腐烂的皮肉已可怖的状态绽开,隐约可见黑色肉里的白色骨头,粘液更是飞溅到了一旁的砖墙上,脏兮兮的衣服也同时裂开一道口子。
那张已毁的容颜顿时褶皱,看不清脸上的情绪,但是显然并不好受,同时女尸转过身,望着黑暗的尽头,浑身上下没有一寸好的皮肤,除了那双眼睛,此刻也无比惊恐,像是如临大敌。
黑暗的尽头,涌出一道渗人的亮光,扑向那具腐烂的女尸,上半身又是炸开一道口子,这一次更是凶猛,依稀可以听见“咔擦”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女尸紧紧咬着牙,却一直没有反抗,她在承受!她知道那黑暗的尽头是什么。很快传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你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对不起……”女尸颤巍巍地说道。
“那些废物警察,因为你而一直纠缠不清!”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到了您……对不起……”
“尽快处理干净!”
“是……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给我注意一点!”
“不敢……不……不敢坏了您的大事……不敢……我这就杀了他们……”
“你嫌事情还不够烦吗!你敢坏我的事,我要你永不超生!”
“不敢……不敢……我会处理干净……我不会弄干净……”
“干净?像你这样恶心而肮脏的东西,让我如何相信干净?!”
“不会的,我会弄干净,我会把事情弄干净的……请您不要动怒……再给我一次机会……”女尸一直求饶,声音不停地打颤,直到女尸清楚黑暗的尽头已空无一人,她依然因为害怕而不停地说,“请您不要动怒……最后再给我一次机会……”
女尸良久才平复下来,她似乎很害怕黑暗尽头的“存在”,而她来到这里,或许也是因为那个“存在”。
女尸再一次看着远处的人们。
警察,虽然查不到什么,但是一直咬着不肯放,似乎也令人烦恼。直接杀了,便会引来更多的警察,所以,唯一的办法,是驱赶!但是这几个警察都十分执拗,吓不跑,那就让他们自己离开!
警察不能杀,那么那个夏小白呢?
女尸想杀了夏小白,每一次都是直接想要夏小白的性命,包括夏小白的那张脸,却三番五次被阻止,难道是夏小白命不该绝吗?
女尸的目光从夏小白的身上移开,挪到了麒猿神兽石像上,显然刚才夏小白爬到了上面,似乎发现了什么,从那些人的脸色上可以看出,似乎是个重要的发现。
程闯和小李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土崖村,这一次倒是被村长叫到了家里,吃了一顿便饭。
“没什么好吃的接待各位,但是家常便饭还是有的,各位不要嫌弃才是,呵呵。”村长笑着说道。
饭后,村长的妻子给每人泡了一杯茶,当然除了小刘,小刘心里依然有些不舒服,他都伸手要去接,村长的妻子还是转了一个方向,递到了小李的手里。
“真是醉了!为什么偏偏我没有?”小刘有些不高兴。
夏小白有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由于是村长和村长的妻子,夏小白坐到小刘身边,正打算把自己的茶杯给小刘,但因为村长一直看着夏小白,夏小白也不好动,不然让人看见杯子自己动,那场面一定会吓到对方!
“夏小白,你要给不给的,什么意思?”小刘看着夏小白手里的茶杯问道。
夏小白低下了头,有意识地避开村长直视的视线,低声回道,“我暖一会手再给你。”
小刘像是听到一个惊悚的笑话,反问道,“这大夏天的,你暖手?”
夏小白没有理会小刘,而是心里暗叫不好,村长之所以一直看着夏小白,估计是因为夏小白一直没注意和小刘说话,然而村长却看不见小刘,所以觉得夏小白老是自言自语而觉得奇怪。
小李开口说道,“村长,既然你说是老余家的孙女回来了,那么跟女尸没有关系了。”
“对!对!”村长回过神,“那各位是不是该动身回市里去了?”
村长的意思很明显,也是希望这几个“大爷”尽快离开土崖村。
“是我被误认为‘孙女’,而我那时也没有急着否认。”夏小白有些愧疚地说道,同时无意间打断了村长的话题。
“你……”村长有些恼火地瞥了一眼夏小白,显然是责怪夏小白多嘴,村长只希望这事情早一点过去。
“哦,原来是这样,”小李反倒松了一口气,很是满意这个回答,又道,“这老余家的老爷爷似乎有老年痴呆症,认错人也是常有的事,你也不必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