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着华服,除了脸色有些白外,其它地方跟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没等我做出反应,石诚已经一把拉开我,然后侧身挡在我身前跟那个男人说:“故弄玄虚。”
青眼男人冷冷地回他:“是不是故弄玄虚,你心里最清楚,秋家的女儿你盯了这么多年,现在心里一定很害怕吧。”
我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心思还停留在棺材里两个人的脸上。
就在今天我才跟爸妈见过面,从家里出来,到现在离开的他们的时间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他们怎么会突然躺在这里?又是这样的打扮呢?
而石诚他显然早就知道这里的一切,所以才反复提醒我里面的全是假的,那么真的是假的吗?
脑子里开始发乱,根本就想不出头绪,而石诚却还在跟那个青眼男人对瞪着,两个人如玩心理战术的高手,谁也不肯示弱,但特喵的这么玩有什么意义吗?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往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一些地问他们。
青眼男人的脸上又显出一丝冷笑,瞟了一眼石诚后才说:“秋家,一个早该灭绝的姓氏,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这块石头别有居心,今天你大概可以在此看到自己的尸体。”
这是什么鬼话,是我智商该充值了吗?为什么一句也听不懂?
正要再问,却听到石诚说:“她跟秋家没有关系,不用拿这事忽悠,我守着她自有我的目的。”
我转头去看石诚,更迷惑了。
我明明姓秋,怎么就跟秋家没有关系了?还有他说守着我有另外的目的,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原来我们在一起真的不是因为爱情,不是因为前世注定的姻缘,而是因为他个人的不明真相的目的。
还有这里的两个人,我已经从他们的话里分辨出来,根本不是什么假相,是真的有两个长的跟我爸妈一模一样的人躺在里面,至于为什么,也只有他们知道。
青眼男人突然发出大笑,眼里的青光也一闪一闪,特别瘆人,笑过以后才语调阴森地说:“不管为什么,今天来了就别想走了。”
石诚也冷冷一笑,回了句:“你还没那本事留我们。”
话音刚落,就起身往他身上打去。
我现在虽然不是打架的高手,但绝壁是看架的高手,他们两人打过两轮后,我就已经分辨出来,这个男人果真不是石诚的对手,一开始的嚣张完全是冲场面,他甚至连一开始我们碰到的表哥和小鬼童都不如。
三月桃花之前被石诚打的太惨,现在青眼男也保护不了她,所以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满脸血汗地看着眼前打斗的人。
我也一边盯着他们两个,一边想去棺材处再次确认里面的人,真的太像了,我几乎认为就是我的父母,所以心里忐忑的要命。
石诚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意图,所以一脚踢开青眼男后,转身就把我带到了墓室的另一个角落,离那两口棺材更远了。
他快速:“别过去,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问题,要小心。”
就在他说话之际,我却突然在墓室的墙壁上看到一张女人的脸。
这个女人的脸有点沧桑,但眼光犀利,嘴角还带着冷笑。
我只看她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猛然加快,感觉像心被谁摘掉一般疼了一下。
石诚不由分说,举起黑玉尺就往那个位置拍去。
玉尺跟墙壁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但那张人脸却隐藏不见了。
我正纳闷着,就看到远处的青眼男也向石诚这边打过来,而同时已经失去踪迹的女人脸再次浮显在墙壁里。
这脸越看越觉得熟悉,我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但现在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想不起来。
石诚被青眼男缠住,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但他防这个女人也很紧,好像生怕她对我动手。
我尽量站的离墙壁远一些,但每次只要一看到那女人的眼睛,心里总会莫名其妙的痛一下,这种感觉真的太诡异了。
“秋盈盈,你终于来了。”那个女人开口说话,阴阳怪气的,听上去像笑又像哭。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她就又说:“我找了那么多人的心,都不如你这一颗好用,守在这里这么久,终于把你等来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大爷的,还拽起词来了,把害人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我特喵的是不是要给你丫点赞哪?
这些话我此时也只敢在心里念叨一遍,无论如何,眼前的情形我还没被吓尿,残存的理性让我第一时间,想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问她:“你是谁?”
女人发出一声怪叫:“丢孩子的女人。”
竟然真的是她,那个我们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老实巴交的,哭的伤痛欲绝的丢了孩子的女人,竟然是这一场杀戮的最后主角,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一看三月桃花,还有他们选的这个位置,我觉得也没啥好奇怪的,也许从我们看到新闻的那一刻起,这个圈套就已经布好了,就等着我们往里面跳呢。
“你要我的心干吗?”我再次问。
那个女人瞪着的眼睛说:“因为我没有心了,只有你的心可以帮我补回来。”
石诚已经快把青眼男打趴下了,我想给他多一点时间,所以跟这个女人先聊着:“你不是杀了很多人吗?随便找一颗就行了,干吗非要我的?”
女人也不急,阴森慢悠地回道:“只有你秋家的心才能补上我的缺憾,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特喵的姓秋招谁惹谁了,老祖宗留下来的姓氏,干吗还跟捐心脏有关系呢?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就听到那边怪叫一声,我转头看的时候,青眼男已经不见了,一团黑烟正在慢慢消散。
而就我转头的瞬间,一只冰凉的手也已经扣到了我心脏的位置。
我觉得呼吸好像一下子就断了,浑身发冷,心脏也像骤然间停掉一样,除了两眼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再做不出别的反应。
石诚奔了过来,他手里的黑玉尺拼命往那个女人身上打,但根本不起作用。
胸口处痛的要命,能感觉到有血在往外流,五根像刀一样的手指已经插到心脏的位置。
“我能用静心咒吗?”我无力地问石诚。
与此同时感受到那个女人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听到她的声音说:“这么不怕死,这样的咒语你也敢用。”
用了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但不用我可能现在就要死,所以也没等到石诚的回答,嘴里已经开始念起来。
“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这时候说话已经很费力了,而且声若游丝,这些所记住的句子,并非开头,只是临时想到哪一句就念了出来。
手腕上的凤眼睁开了,黄色的光像火焰一样照的人眼睛生疼。
墙壁里的女人也痛苦地闭上眼睛,但她执拗地不肯把手从我心脏的位置拿出来。
“喜、怒、哀、惊、乱、静全由心生,境由心生……”我继续念。
女人开始发出狂躁的大叫声,她的手也开始用力。
我觉得心脏下一秒就会被她拿出来,但就在这时,所有张开的凤眼光芒同时往她身上射去,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光也敲向她的头顶。
“呯”的一声响,面前的墙壁开始晃动,整个室内都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而更多的石块也砸了下来。
石诚一把抱住我,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却看到我们的正前方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