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有点欲哭无泪,而且面对这样的石诚束手无策,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好,太多的情绪在心中积压,最后竟然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他一直紧紧抱着我,手在我后背轻轻拍着,直到我自己哭够了抬起头来问他:“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他点头笑着说:“我一直很清醒,怎么了?”
“那你怎么解释从别人身上看到我?”心里五味杂陈,他肯定知道是我念静心咒的作用,但却还这样跟我装糊涂。
他笑着说:“大概是我太想你了,所以看所有人都像你。”
真的是够了,他难道真的不知道老和尚会告诉我这些,或者他现在的智商已经在下降,除了还有余力跟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甜言蜜语,竟然连正常关系推理都不知道?
我几乎不敢想像后面的那种状况,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说明石诚的情况远比我当初要坏的多?
我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现在情况已经很复杂了,吵和跟他闹,都解决不了问题,我得快速把眼前的事情都理一理。
第一,找老和尚想办法,看能不能把平安扣上的这种功能给取消掉;
第二,赶快把石诚现在的情况治一治,如果长时间下去,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加重,但是我很害怕;
第三,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到底是好是坏,本来以为她出来是为了救我,但现在看来,当时石诚给我分析的所有状况,都像是对我的安慰,而那个女人的目的也开始变的不纯。
理好这些,我就拉着石诚去找老和尚,并且快速把前两个事情跟他说了。
没等老和尚答话,石诚却先开了口:“玉扣的事情不能动,如果你再念那经文,后果不堪设想。”
我气吼吼地说:“那现在是不是我再念,你的后果也不堪设想?”
他捉住我的手说:“盈盈,你听我说,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会有事的,而且那个求过你的女人,给你的茶水里是真的有对抗邪气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既是现在邪气用到我自己身上,其实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反正还有一个人在暗中保护我?”我直问他。
老和尚已经被我们两个吵的站了起来,一句“阿弥陀佛”中止了我跟石诚,然后才轻声说:“这个事情我们要一起商讨,无论是谁做出牺牲都是大家不想看到的结局。”
“我以后绝对不念了。”我急声说,真的下定决定就算是下次死了,也特么不张嘴。
石诚却横我一眼说:“你以为现在自己还能控制得住那个咒语吗?我敢说只要一遇到事儿,你的大脑就会自行启动,就算是你不想念,也会有声音引诱你念出来。”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而且又是一早做好了安排。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疯掉?”我也瞪着他,语速急且快地说。
对过去自己的无知,自己的小肚鸡肠,还有对石诚的误会,都让我越来越生气,根本就控制不住脾气。
他却还在安慰着我说:“盈盈,我说了,我是仙体,不会有事的。”
“好,那你解释你乱摸别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我再次提起这事,几乎声色俱厉。
老和尚也怪怪地看他一眼,然后轻轻念了一声佛号。
事情卡到一个介点上,根本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我能做的就是把平安扣拿下,直接交还给石诚,可是老和尚却打断我的做法说:“如果是玉扣没被你戴过,或者是没沾染过邪气,再还给他都可以,但现在已经晚了,既是你不戴了,那上面已经有了你们两个人共同的气息,包括跟邪气之间已经形成一种循环,这个已经没办法切断。”
“那我要怎么办?我去哪里能把凤眼菩提拿下来,对,可以用剪刀。”说到这里,我如突然看到了光明,忙着找老和尚要利器想把这东西给弄下来。
他也真的拿了一把剪刀过来,可是眼看着“卡嚓”一声下去,明明断开了,但剪刀还没抽出来,就又特喵的接了上去,看的我几乎气死。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直接对老和尚说:“要不把我的手砍下来吧,它现在就卡在手腕这里,只要一把刀下来,从这里切开,连手带菩提珠就可以一起去掉……”
没等我说完,石诚就抓住我的手,一脸不可置信地说:“盈盈,你是不是疯了,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吗?”
“我是疯了,我本来就该疯的,是你硬弄到了自己身上。”我跟他吵,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石诚愣愣地看着我,很快又把我抱在怀里,轻声说:“没事的,你相信,我只所以把这邪气引到自己身上,也是想找到原因,这样就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老和尚是什么时候走的,再抬头的时候,大殿里已经只剩我们两人,而石诚就抱着我坐在一块蒲团上。
冷风从外面吹进来,我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
他也更紧地抱着我。
“我们去找那个女人好不好?既然你说她的茶水有化邪气的功能,那我就向她多要一些,这样就没有邪气跑到你身上去了。”我仰脸看着石诚说。
他点头,然后也轻声回应道:“我只怕她找我们容易,我们找她却很难。”
我从他身上起来,也快速把他拉起来说:“她一直说是你家以前的佣人,而且对你家里真的很熟悉,所以说不定会有某种联系呢,而且我有种直觉,她好像就在这紫石山里,现在我们既然来了,就去找找,万一找到了呢?”
石诚已经被我拖出门,但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根本就不相信我说的话。
山上的雪并没有化尽,除了被庙里的和尚打扫过的主道,别的地方都还积着厚厚的一层,所以我们往石诚家的位置转的时候,特别难走。
他出奇的话少,脸上的表情仍然维持着在想事情的状态。
我现在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特别担心,也就特别想找到那个女人。
但是我们在山上转了大半天,别说是一个人了,就是一只鸟都没看到,眼看天色慢慢暗下来,石诚说:“我们回去吧,她如果有意避我们,肯定是找不到的,而且她出现了那么多次,每次都巧妙地避开我,所以我觉得就算是她出来,也不会在你我同时出现的时候。”
我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说:“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样,你回庙里去,我自己再在山上转会儿,实在不行,我就念静心咒,反正我一念她就会出来。”
石诚怪异地看我一眼后说:“盈盈,你没事吧?”
我说不好自己是否有事,但现在迫切想见到这个神秘的人,我想从她那里找到救我们两个人的方法,无论是石诚变了,或者是我,都将改变我们的生活,而我不想接受这种改变。
石诚当然不允许我这样做,所以硬是把我拖了回去,而且我爸妈也打电话来问我的情况。
接着撒谎说自己只是太累,要在医院里住一个晚上输液。
我爸急的不行,在那头说:“天天都做什么了,就是上个学,就把自己累成这样,要不这学咱也不上了,你们在哪儿,我跟你妈现在就过去看你。”
我忙着说:“没事爸,就是输液缓解一下,明天早上就回去了,姑姑家还有那么多事,你们在那里多陪陪他们吧。”
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早已经不上学了,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
而石诚这个时候也看着我,表情古怪,直到吃了晚饭才问:“你想晚上出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