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诚说:“被我放到了紫石山。”
“啊?怎么会在紫石山,难道不是应该还给大古国吗?”我有点奇怪地问他。
石诚说:“大古国的女鬼王虽然说画是他们的,但为了感谢我们把她的孩子送回去,又超度了丈夫,所以也算是答谢吧,况且,其实大古国已经早不存在,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幽灵罢了。”
“可,这画……。”
“这画跟我也有一定的渊源,我想弄清楚当时到底怎么回事,所以就没拒绝,只是把画带回来以后却发生了很多事,一直也没再去查这个事情。”石诚打断我的话说。
“那你现在的意思呢?让我把画拿出来去找老和尚?”我急声问他。
石诚“嗯”了一声说:“画在紫石山新宅里,你不用急着去,先在家里过了年,然后回大昌去看看孟浪的情况,最好是让他们陪你过去。”
“紫石山新宅会有问题吗?”我又问。
石诚说:“不确定,现在我是这个样子,很多居心不良的东西都会去打那里的注意,幸好是老和尚之前把很多阴灵都超度了,不然恐怕紫石山现在早已经大乱。”
我没有再说更多,因为石诚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到。
在家里勉强等到大年初二,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赶回大昌去,我爸妈很是心疼,只是看我意志坚决,也就没再说什么,一直把我送到外面的大路上,坐上了去城里的车。
看着他们渐渐苍老的身形在车后越来越小,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在很早以前石诚就提醒过我,我们家的情况跟别人不同,包括连宅子都犯着一些风水忌讳,但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懂,现在虽然知道一些,但又解不开这个谜。
我总觉得如果奶奶还活着,应该会知道一些我们家的事情,可惜她在的时候,我们根本没人想起去问祖宗的事。
而关于我爸妈的问题,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在墓室看到他们尸体的那天起,就压在了心里。
雪已经化了一部分,通车是没有问题,只是这才刚过年,公交特别少,我一早出来,从我们这里走到大昌市的时候,竟然已经过了午后。
随便在路边吃了点东西,然后打电话给小雪。
她竟然告诉我已经把孟浪送到了紫石山老和尚那里,因为他们不会做把已经冻住的灵魂,还原到冻住的身体里,这些事情只有石诚和老和尚会做。
我问她现在有空吗?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跟李勇现在已经分开,我跟着大昌大学的事情,他去了政府那里,每天我们两个都忙的不见面。”
我已经听出来她的意思,也没有勉强。
只是自己不会开车,从这里租车去紫石山也不太方便,最怕的就是人家不去。
想来想去,还是先回了别墅那里,但没走到门口,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所以顺着别墅区的路往后面走去。
林家的门口停着好几辆车,而且从车型上来看,最便宜的也得百万。
这个在众多事故中留下来的林轩的父母,看上去不但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好像还越过越好了,这不得不让人奇怪,他们家真的是一个普通人家吗?
连大昌大学,那个白副校长现在都不保了,他们竟然没事?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屋子里的情况一点也看不到,不知道这几辆车都是林家的,还是有人在他们家做客。
回到我们家以后,王妈就又开始打听石诚的情况,我现在什么也闹不清楚,自然也没回答她。
快速跑到楼上,找到石诚以前放起来的望远镜,从我们这边三楼往林轩的家里看。
他家里真的有客人,而且像是达官贵人,一个个穿的雍容华贵的,而且有好几个还带着太太,应该属于过年走亲戚的类型。
没有发现很明显的异常,又急着去紫石山,就在家里换了衣服,然后找到石诚以前留的银行卡,先去外面取了钱,就包了一辆出租直往山上去。
这么一折腾,爬到山上时天已经快黑了。
司机不愿意往山顶上,说是天色太晚,山路又太窄,怕出什么事,其实我心里知道他们怕什么,在外面跑车,晚上又是来这么偏的地方,一般人都没胆。
不能为难他,我在半上腰下车,然后步行往山上走。
从我现在的位置算起,离石诚的新宅要近一些,但是我一个人又不敢去,只能顺着大路往庙里去。
晚钟应该早已经敲过,大殿里一众和尚都在颂经,庙门敞开着,从门口可以一直望到里面。
我站在最后等着他们念完最后一段,才向老和尚走去。
老和尚每次看到我来都没有惊讶之色,不知道是太过淡定,还是早已经知道我要来,不等我开口问,就领着我往后面惮房里走去。
孟浪躺在简单的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紧闭,根本看不出生死。
“大师,他怎么样了?”我忙着问。
老和尚淡淡地说:“虽然魂是还回去了,但他的身体被寒气侵袭的时间过长,想要恢复可能没那么容易。”
“他现在是睡着了,还是昏迷?”我又问。
“还没醒。”老和尚说。
我不知道老和尚有多大把握,但看没有一丝生机的孟浪,我是非常担心的,大概是跟孟浪一起做事的机会比李勇小雪他们多一些,所以感觉上总是对他更亲近一点,现在鬼女婿已经没有了,如果他能好起来,应该还会像以前一样吧。
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我跟老和尚说起石诚的事,也问起了那幅画。
老和尚听到这些,只悠长地念了一声佛号,然后说:“既然石公子说画在他的新宅,我明天就跟秋施主一起去拿,然后按原来的方法供奉起来看看结果。”
我点头,问他:“您应该供奉这画很多年了吧?”
他点头,但神色之间却有点让人捉摸不透:“秋施主,其实以老纳之见,当初石公子之所以修得肉身,跟这画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去试这个方法。”
我越听他的话越觉得有点问题,明明是他自己跟石诚说的,他只所以成了人形,都是他们和尚供奉的功劳,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推辞了呢?
再者说,这东西怕也不是只说说那么简单,如果石诚自己不相信,大概也不会说给我听,让我再来一次?
“大师,我听石诚说这幅画是一个女人给你的?”我又问他。
他点头说:“不错,是一个女施主。”
“那她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画是用来做什么的?又有什么作用?它有什么来历?”我把自己的问题一古脑都问出来。
老和尚把佛珠合在手里说:“秋施主,她当时只说让我供奉着,有一天会有人来取。”
这不对啊,老和尚是什么人,可以说是已经快成仙的,一个普通的女人,随便给他一幅画,叫他供起来,他就听了?如果不是这画他看出了不凡,就应该是这个女人有问题。
想到这里,就忙着又问他:“那你知道给你画的女人是谁吗?”
老和尚抬起松松的眼皮看我一眼,然后轻声问:“秋施主一定要知道吗?”
我有点懵,但想了想,还是坦白跟他说:“我自从遇到石诚以后,生活里也出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女人,有的能看到脸,有的不能,只听到声音,但我敢肯定她们肯定不是普通的人,我就想知道这个女人跟我遇到的那些女人有没有关联?”
老和尚,阿弥陀佛后说:“是你。”
“是我?你什么意思?”我怪怪地看着他。
老和尚却轻声说:“当初给我画的人正是跟秋施主长的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