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斗智斗勇的中国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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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秦楚钜鹿之战

有句成语叫“破釜沉舟”,用来比喻不顾一切牺牲,决心办成一件事情。这个典故,说的是秦朝末年楚将项羽率领起义军救赵,大破秦军主力的故事。

项羽北上救赵

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在陈胜、吴广的领导下,爆发了我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大起义,进行了推翻秦朝残暴统治的革命战争。他们牺牲以后,项羽和刘邦两支起义军,继续进行着反秦战争。

在农民大起义发生的时候,原来的六国贵族也趁机举兵。项羽是楚国大将项燕的孙子,威武勇猛,有胆识。陈胜、吴广起义后,项羽跟随叔父项梁在会稽郡(今江苏省苏州市)杀死郡守,起义响应。项梁率领江东子弟兵8000人渡江北上,屡次打败秦军,势力发展很快。陈胜死后,为了便于号召,项梁拥立战国时候楚怀王的孙子熊心做楚王,仍然称作楚怀王。从此,秦末农民战争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项梁在战争中一帆风顺,总是打胜仗,因而产生了骄傲情绪,对敌人放松了警惕。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九月,章邯指挥秦军夜袭定陶(今山东省定陶县),大破楚军,项梁在战争中牺牲了。章邯错误地认为既然项梁已经战死,楚军已不足虑,他便丢下楚军不顾,统率着秦军向北进击赵国去了。这个赵国不是战国时代的赵国,而是在反秦战争中新建立起来的以武信君为王的一个国家,力量还很弱。章邯率领的秦军把赵军打得大败,很快就攻下了赵国的都城邯郸。赵将陈余重新集结起几万人的部队,驻扎在钜鹿(今河北省平乡县)城北。章邯派秦将王离包围钜鹿,自己领兵驻扎在钜鹿南面的棘原,作为后盾。他还在棘原到钜鹿之间修建成一条甬道,两侧筑起土墙,给王离军运送给养。王离军得到充足的补给,攻城更起劲了。赵王歇几次派人向楚怀王去求救兵。楚怀王任命术义为上将军,项羽为次将,率领起义军主力部队北上救赵;另外派刘邦率领一部分兵力进攻关中(今陕西省中部地区)。

宋义率领大军北上,到达安阳(今河南省安阳东南)就停了下来,一连逗留46天不肯前进。项羽劝他说:“目前秦军正在围攻钜鹿,我们应当赶快领兵渡河。我们从外面进攻,赵军从里面接应,内外夹攻,一定可以打败秦军。”宋义不同意项羽的看法。他主张先让秦军和赵军去打,等到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了,然后楚军再动手。宋义不仅拒绝了项羽的建议,还大摆宴席,送他的儿子到齐国去做官。这时候,天气寒冷,下着大雨,军中缺乏粮食,士兵们忍饥受冻;秦兵如果把钜鹿攻了下来,反秦力量就有被各个击破的危险。项羽看到这种情况,心中又焦急,又气愤,就利用早晨朝会的机会,把宋义杀死,然后号令全军说:“宋义暗地里与齐国勾结,阴谋反叛楚国,我奉楚怀王密令把他处死!”这时候,楚军将领都表示愿意听从项羽指挥,没有人敢有不同意见。项羽把杀宋义的经过报告给楚怀王。楚怀王就任命项羽为上将军,接替宋义的职务,派他领兵前去救赵。

破釜沉舟九战九捷

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十二月,秦军仗着兵多粮足,想要很快把钜鹿拿下来,攻城部队打得十分猛烈。城中的赵军由于兵少粮尽,很是危险。陈余率领几万人驻在城北,张耳的儿子张敖率领一万多人,和先后前来援救的燕军、齐军,都在陈余军的附近扎下营寨,筑起壁垒。但是他们惧怕强大的秦军,都互相观望,谁也不敢出去交锋。有一次,陈余被张耳逼得没有办法,派出5000人去攻打秦军,结果全被消灭了。

再说项羽杀了宋义以后,就派英布、蒲将军率领两万人做先锋,渡过漳水,切断秦军运粮的甬道,把章邯和王离的军队隔离开。然后,项羽率领主力部队随后急进。在渡河的时候,项羽下令把全军的釜甑(饭锅)通通砸破,把所有的渡船一律凿沉,把营帐全部烧毁,士兵们每人只准带三天的干粮,准备和秦军决战,不获胜利,决不活着回来。项羽的决心和勇气,对全军起了极大的鼓舞作用。楚军一列战场,就把王离的军队包围起来,以雷霆万钧的气势,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同秦军展开了激战。楚国士兵无不以一当十,向秦军猛冲、猛打、猛追,不给秦军以喘息的机会。经过九次激烈的战斗,楚军把秦军杀得大败。这时候,其他的援救赵国的军队也都投入了战斗,杀死秦将苏角,活捉王离,迫使另一名秦将涉间自杀。秦军主力被击溃了,钜鹿得到了解救。

当楚军同秦军激战的时候,其他各路救兵的将领都畏敌如虎,只敢躲在壁垒上观战。他们看到楚军勇猛冲杀,浴血奋战的情景,都吓呆了。战争结束以后,项羽召见各诸侯将领,他们不敢走进营门,都是跪着爬行向前,也不敢抬头看项羽。从此,项羽威震天下。各诸侯都一致拥戴项羽为“诸侯上将军”,都愿意当他的部属,听他的指挥。

章邯投降

钜鹿战败以后,章邯把部队集中到钜鹿南面的棘原。项羽乘胜追到漳水南岸,两军暂时形成对峙的局面。由于秦军屡次败退,秦二世派人责备章邯,丞相赵高怕受连累,想拿章邯来作替罪羊。章邯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害怕。陈余在这个时候写信给章邯,劝他倒戈反秦。陈余向章邯指出:白起、蒙恬都是秦朝有名的上将,都立了大功,但是最后仍不免被杀害。秦朝是有功也杀,无功也杀,人人都知道秦朝必然要灭亡,将军为什么不同诸侯联合起来,共同攻秦,分地为王!章邯有些疑虑。他暗中派人向项羽去求和,项羽没有马上答应。项羽派蒲将军率兵昼夜兼程,从三户津向南渡过漳水,再次打败秦军,切断了章邯的退路。项羽又率主力部队猛攻,在汗水(漳水支流,在今河北省临漳县附近)把秦军打得大败。章邯接二连三地遭到失败,既无援军,又怕被秦二世和赵高杀害,再次向项羽求降。这一次项羽答应了。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年)七月,章邯率领秦军20多万人,在洹〔huán环〕水南岸的殷墟(今河南省安阳市西)向项羽投降。项羽封章邯为雍王,置楚军中。至此,项羽领导的起义军获得了全歼秦军主力部队的重大胜利,从而给整个灭秦战争奠定了胜利的基础,为刘邦打进关中、攻取秦朝都城咸阳,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钜鹿之战的重大胜利,固然由于起义军所进行的推翻秦王朝残暴统治的战争,是正义的战争,所以士兵们能够以一当十,勇猛作战。同时,也是由于项羽有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特别是“破釜沉舟”的做法,适合当时的地理条件和人们的心理状况,能够使楚军将士横下一条心:只有奋力拼杀,夺取胜利,才有活路,从而取得了九战九捷的辉煌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