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想着,心中仍旧忐忑不安。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贼,偷了一段属于蒋友谊的快乐时光,然不得不去自首,她不敢见他。
她的身体尚在恢复,渐渐乏力,头却涨得厉害,好像那有一团乱糟糟的毛线,拽一下便抻出一截,然无论如何也捋不顺。
窗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清晨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镜子般耀眼的光芒。她小心翼翼抽出枕在徐楷之头下的手臂,他有些惊醒,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她不敢离开,让他抓着手臂好一会,才慢慢抽出来。
她走到厨房,看见完整的厨具,冰箱里放着几只外卖快餐的盒子,一打鸡蛋和一大桶牛奶,除此之外只有成桶的方便面。来的时候她没看见附近有超市,便洗了锅,顺手磕了两个鸡蛋卧进锅中。鸡蛋的白沫在沸水上翻滚,她将纸桶里的面抽出来,正准备放进去,愣住了。
两个荷包蛋,那是蒋友谊的习惯。
怔神间突然听见门咣当一声巨响,她出去一看,徐楷之不在沙发上,透过窗子见他赤着上身拼命向外跑。她连忙追出去喊他,徐楷之回过头飞一般冲到她身边,使劲抱她。他说:“我以为你走了。”他又说:“你不能再不要我了。”
屋里有了食物的热气,徐楷之吃饭很快,快得几乎只咽不嚼。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吃饭慢条斯理,文雅地像在出席国宴。现在她刚开始吃,他已经结束了。她打趣他,他不经意道:“吃得慢就没得吃了。”她笑他:“我又不跟你抢。”说完下意识咬了舌头。他仍是笑,说:“都过去了,再说我也不是总被抢的那个,后来别人还得孝敬馒头给我呢。”
他笑得俏皮,她放下筷子,一声不吭地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他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道:“我好像在做梦,你掐我一下。”她真地掐了他一下,他呀地一声叫,反过来去呵她的痒。她踮着脚在地毯上逃,他几下将她捉回来,却用嘴代替了手,落在她的身体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