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姐姐就愣住了,她垂下眼睑,神情非常不自在。我看她的样子就知道答案了。
“你怎么知道呢?”姐姐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被我捕捉到了。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个男人对你很好吗?你怎么还会……”
我有些激动,这五年完全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对我是个决定,对他是个……意外吧……不怪别人。”
姐姐语气淡淡的,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你怎么会知道的呢?”姐姐又开口问我,很是好奇。
我把身子正正,垂眸低声说到:“你的后背上,有一个巴掌大的浑身是血的婴儿。跟着你应该有很久了。”
姐姐大惊失色,向自己身后看去,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安安,你别吓姐姐……”
我有些悲伤的看着她,没有解释,因为我知道她会相信我的。
姐姐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我抓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些力量。
“我说怎么这三个月来一直都在做噩梦……梦里一个满身是血的孩子又哭又笑,问我为什么不要他……”
姐姐捂着脸哭了起来,她整个人都脆弱的仿若一滩水,我头一次看她这个样子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我也不想不要他……我很爱他,但是我没办……”姐姐呜咽着似乎对她自己说又在对那个孩子说。
我拍拍她的背:“放心姐姐,我会帮你处理的,别怕,没事的。”
姐姐点点头,她目光微微有些呆滞了。
“你这几个月是不是非常不顺?”我细声问道。
姐姐点点头:“这几个月自打打胎后,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总是出现幻觉,就在坐飞机的时候我还幻觉到飞机失事了,回过神来发现周围人都像疯子一样看着我。”
姐姐的笑容有些苦楚,我知道,从见到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对,身上的那股气质异常的冷清,而且整个人的阳气很弱,本来以为她是累了。
“奶奶说的对……”姐姐低头喃喃道。
奶奶曾经和我们两说过,女人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打胎,女人一旦打了胎,运势和命数都会逆转,一般打过胎的女人都会非常的不幸又颓靡,阳气缺乏是因为一般打过胎的女人,死去的孩子都会跟着你,直到死去,孩子有的时候会附在爸爸的身上,一般是为了报仇的。
千年才能轮回一个人,轮到你肚子里,彼此都是对方的救赎。
但是你就把他打掉了,有的鬼不会缠着,是因为他本就是来报恩的。但是一般都会被恶灵缠住,最后被折磨而死。
姐姐这个孩子不过巴掌大小,还没有完全成型,怨气没有很重,我还可以处理。
“别想了姐姐,总会有办法的,现在你回来了,就是最好的。我正好也有能力去处理这些事了,是奶奶在保佑咱们。”
姐姐盯着我的眼睛说到:“对,回来了,就是最好的。”
晚上给李华打电话李华一听说姐姐回来了,也非常激动,我们三个人一起去饭店下了顿管子。
下周就要忙活招聘的事了,姐姐给了很多建议,在美国这些年姐姐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聊着聊着,我们就聊到最近发生的事上了,我和李华眉飞色舞的像姐姐讲那些奇遇,姐姐听得一遍笑一边觉得稀奇。
我们家的事能遇上这些本就很很正常,只是没想到还真的能让这件事遇上我们。
“姐姐,我在山上遇到一个慧心方丈,是真正的大师,非常厉害,你不是念佛吗?我与那庙也是有缘,那地方这几年重修了,依山傍水风水大好,哪天初一十五,咱们再去庙里拜拜。”
姐姐点点头,问我:“这感情好啊,在国外很少有庙宇,这几年我都感觉是佛祖忘了我了。”
姐姐神情有些落寞,我怕她再想起不开心的是,就和她讲了我和慧心方丈的事。
讲到半道时,姐姐神色突然紧张起来问道:“安安,你说有个玉钗?”
我点点头:“是啊,方丈给我的。怎么了姐?那玉钗,你也知道?”
姐姐回过神来看着我,有些犹豫但是还是严肃的说道:“恩,不光知道,我还有一个。”
我和李华对视一眼,觉着这件事情很有意思,赶紧直起身问道。
“怎么回事?难道是一对玉钗?”
姐姐点点头:“恩,我的那个是龙钗,你的是凤钗,如果没有出错的话,应该是一对。”
“你怎么有的呢?”我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我丈夫,不……我前夫的。”
姐姐说丈夫的时候很顺口,看来在国外这几年,姐姐应该和那个男人相处的不错。
“这是我前夫家了祖传的钗子,我和我前夫结婚后,他爷爷就把这个钗子给了我,但是几个月前因为离婚了,我就把钗子换回去了。只是……”
姐姐神情有一丝疑惑还有些憔悴。
“只是怎么了?”我按按她得太阳穴让她好受一点。
“只是,换回去之后我就一直在做一个梦,这个梦里我是一个商家的女儿,爱慕上了一个太子,为他参军打仗,护佑她身边,最后我为他而死了,后来他重新登基,盛世天下,又命人打造了一个样式一模一样的龙钗留在他身边,直到他死去……”
我听完大惊,赶紧喝了一口水,想起做的那个战国梦。然后开口道:“姐姐,我做过这个梦,和你一模一样……”
姐姐听完也愣住了。
我便把原委都说了一遍。
姐姐听完神色有些震惊,愣在原地思考着什么。
李华更是觉得稀奇,她沉思一会开口道:“若兮姐,你前夫告诉过你这个玉钗的由来吗?”
街机摇摇头:“他没和我说过,但是她爷爷却提及过一点,说是这玉钗是当年战国时期的,这玉认有缘人。剩下便不知了。”
我点点头觉得此事实在是太巧了,看来有些事情还是方丈自己清楚。
“要不是今日安安你提起这件事我都忘了,但是这梦实在困扰我好几个月了,还去看过医生,医生也束手无策,再加上打胎的事……这几个月夜不能寐……”
姐姐神情很憔悴,但是也挡不住她清冷天仙的脸。
我安慰道:“没事的姐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件事情看来注定和咱们老安家脱不了干系了,过几日咱们去庙上再问问方丈试试。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的孩子处理一下。”
姐姐点点头,我们三个又吃了一会变回家了,李华和我很有默契,没有把墨忘川的事告诉姐姐,现在觉得还是让她省点心吧。
我和姐姐开车回了爷爷家,姐姐很期待又有些紧张。
五年没见,爷爷见到姐姐一定非常开心。
到了巷子里,看到原处我家的平房没有亮灯。
“爷爷睡着了吗?”姐姐问道。
我赶紧摇摇头:“爷爷睡得很晚的,不像其他老年人,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到了家门口果然大门紧锁,里面黑乎乎的,我赶紧拿钥匙进了屋子,爷爷没在家。
“这么多年了爷爷从来不晚上出去的,会不会在那个什么俱乐部啊……”我挠挠头疑惑道。
我绕了一圈,觉得有些不对劲。
家里的花有些干枯了很显然好几天没浇水了,而且锅碗瓢盆都是很干净的没有一点水渍,也是至少两三天没有人用过了。
难道爷爷这几天都没有回家?
“怎么了安安?你说的是什么俱乐部?”
我有些着急了:“姐,爷爷这几天好像都没有回家来,之前给他打电话也是大几声就挂了,他说去了什么老年组织,也没告诉我里面是干嘛的……”
我懊恼的跺了跺脚,这几天都怪自己了。
我赶紧拿出电话给爷爷打了过去,打了十几个都没人接。
我和姐姐对视,非常担心,我俩赶紧去警局报案了。
姐姐奔波过来再加上精神很不好,再这么折腾身体可能就会垮掉了。
我让姐姐先回家等着,有消息就告诉她,别担心。
我焦头烂额,给李华打电话,李华知道后赶紧打给陈择天,让陈择天帮忙。
我从警局出来,到处问邻居看没看到爷爷。
大家都表示不知道,我都想扇自己几个嘴巴子,这么大的人了,照顾爷爷都照顾不好。
这时候旁边过来一个清洁工,我扫了他一眼,突然愣住,马上跑到他身边问他:“叔叔,你手里这个布包,是哪来的啊?”
这布包是我爷爷的包,爷爷这么多年凡是出去看事或者到公园练剑都是拎着这个黑布包的。
“这个啊,从市北的一个回收站捡来的。”
我赶紧道:“那您有没有看到一个老人呢,穿着白色的丝绸道服,胡子很长,年纪有八十多岁了。”
那个大叔想了半天摇摇头:“没见过。”
我心情一下子像被砸了石头一样,我给了清洁工大叔一些钱,也算是他捡到爷爷包裹的感谢,然后把包裹拿了回来。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市北里我们这很远,不知道爷爷去那里干什么?
回到家我上网发布了告示,虽然知道爷爷身手不凡,但是年纪大了万一老糊涂怎么办?
正着急时,脖间的忘川护耳一热,我当时脑海中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