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异常痛苦,整个人疼得在地上打滚,周围人想去帮忙但都不敢靠近。似乎很害怕很惧怕他。有的人腿都有些软了。
许婆婆翻开人群超里面一看,眉头紧皱,说到:“雁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大仙不高兴的事情了?”
那个叫雁子的男人疼得脸都扭曲了,咬着牙哭喊道:“没有啊,我哪敢做违背大仙的事情啊,给我十个胆子都不敢啊。”
那男人说话声音有些声嘶力竭,腿上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涌出,我眉头紧皱,这帮人在干嘛?不救人说什么风凉话?
许婆子听他说完冷笑道:“哼,大仙心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惩罚谁的,你现在还不说实话吗?”
我皱眉,难道这男的是被“大仙”惩罚了?
那男的“哎呦哎呦”的在地上打滚,我拳头紧握,这么作下去,这个男人不是疼死就是失血而死。
我来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救人吗?
我咬咬嘴唇,正要上去救人,这时候就看见人群里一个中年妇女站了出来,她的样子非常刁蛮,恶狠狠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她冷笑一下继而大骂道:“许婆婆,他就是个贱人!昨晚下山和别的女人厮混,被我发现了,他还不承认,我让大仙惩罚了他,如今都是他的报应!他死不足惜!”
这女人的音调很高,一看就不是善茬,几乎我也明白了,这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许婆婆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又不争气的看看地上的男人,然后叹口气说道:“今日本是大仙朝拜之日,发生这种不好的事情,雁子你有错在先,怪不得别人,好自为之吧。”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出现一个大汉把地上的雁子抬走了,那个雁子鬼哭狼嚎的,鲜血流了一地。
我咬咬牙,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想出来阻止,正想要上去说话,突然被一个孩子拦住,我下意识一看,吓了一跳。
我并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出现了这个小女孩,小女孩长的非常可爱,个子不高,看样子不过七八岁,穿着和那些人一样的衣服,她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么直直的又无辜的看着我。
她拉着我的小拇指,静静的看着我,因为她的手太过于冰冷了,导致我浑身脉络都被一惊,我情不自禁的把她的手捂在手心,怎么会有孩子的手这么冰冷?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开口问道:“怎么了?”
她眨眨眼睛,样子非常可爱,歪着头小声说到:“妈妈告诉我,在这里,别管别人的事情。”
她说完我一愣,一时间所有话堵在嘴边,然后我拉她到后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那小女孩乖巧的说道:“我叫林千千,九岁了。”
我点点头,小女孩非常招人喜欢,一双眼睛里满满的单纯和信任。
我揉揉她的脑袋:“你妈妈呢?”
小女孩神情有些低落,咬着唇半晌才说到:“妈妈生病了,在庄园,今天没有来。”
原来如此,这些小女孩应该是害怕吧,遇到这个场景是个人都会难受一阵,更何况是个孩子。
“千千,你们这经常这样……吗?”
我婉转的问道,不知道怎么我很相信这个孩子。
她垂眸嘟着嘴微微点点头。
我非常的愤怒,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一个没有自由的牢笼,如果一群人失去判断力,愚昧的信仰某种东西,就会出现一种病态。
那个雁子被拉走后,周围刚才还瑟瑟发抖的人,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踏着地上男人的血迹一个一个笑呵呵的往前走,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李华我们对视一眼,觉得非常可怕。
我们几个一言不发跟在他们后面上山,前面气氛非常活跃,有说有笑。
但是我们几个明显笑不出来,难道这些人都被喂了药了?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间,感觉在这个地方呆久了,自己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小女孩紧紧拉着我的手,她似乎对环境很熟悉,神色很放松,而且看到好看的花花草草也不会感到稀奇。这里的的人应该都是常来吧。
过了半小时,我们大约到了后山,后山有些荒芜,树木不是很多地上还有些光秃秃土道。
但是远远的我就看到了一个用木头架子搭建的简陋供台。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工程呢,怎么这么简陋?”李华低呼道。
韩进我们也是觉得奇怪,按理说金佑并不缺钱,本来以为是个浩大又庄严的建筑,我可以根据建筑风格判断一些事情。
但是事与愿违。
王姨看到我们都很疑问,赶紧走了过来解释道:“这个啊,你们别奇怪,大仙一直隐居时间,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久住的地方,他说不让我们做富贵堂皇的地方,只需给他修建一个平时歇脚的地方就好。”
“原来如此,那大仙今日就会来歇脚是吗?”我问道。
王姨笑笑:“这可不一定,每年朝拜过后,都要看大仙满意不满意,要是满意的话,就会显灵的。”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王姨神秘道。
我们跟着王姨走到了供堂那,许婆婆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的方向,然后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许婆婆说完,就有几个年轻的壮汉从箱子里每人拿出一只大公鸡,把公鸡的头按在地上,冲着东南方向。
这些公鸡非常肥大,而且冠子很艳,我不太敢看,但是王姨一直在我身边,我只能咽咽口水咬着牙看。
那些公鸡阳气极足,再加上这些壮汉的阳气,和这个时间是一天里阳气最重的时候,我在奶奶的书里看过。
只有很少数的妖魔鬼怪敢吸阳气,遇到了一定要……赶紧跑……
那几个壮汉,举起刀,手起刀落,几个公鸡的头就滚到了地上,但是鸡的神经还没有死亡,没有头的公鸡因为疼痛,朝东南方向拼命的扑腾着翅膀。
我整个人都傻眼了,我感觉这场面比杀人还血腥,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翻滚,这么近距离接触我实在是吃不消。
李华按着我的肩膀,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王姨很奇怪的问我:“怎么了?”
我惨白着脸摇摇头:“没事,没事,眼睛毛病又犯了,一会就好。”
我本来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结果许婆婆突然走到我面前说到:“按道理,新进来的人,要经过大仙的考验,要是过了,你就是是我们正式的一员了。”
我点点头:“好,婆婆你说。我们坐就是了。”
“你们和之前几个人一样,对着东南方向,把鸡头砍下来。”
我整个人都快虚了,怎么不直接给我一刀呢?
李华赶紧上来说道:“婆婆啊,我妹妹天生怕杀生,而且她眼神还不好,这杀个鸡不下小心弄错了怎么办?不如我替她来吧。”
我心里正要给李华竖一个大拇指的时候,许婆子又说话了:“不行,你是你,她是她,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大仙收了你,你也不会衷心的。”
我墨镜下的眼睛细细眯起,就你事多,你事可多了。
我知道我自己做不到,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硬着头皮笑笑:“没事的姐姐,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忠于大仙,就要为大仙牺牲一点,没事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安慰谁了,戏也演了,山也进了,如今都到这一步了,前功尽弃是不可能了。
我多耽搁一会爷爷危险的可能就越大,但是我心里怎么就那么委屈呢?
李华眼神都在颤抖,但是也没有办法。
我正要去“赴死”,突然袖子被人拉了拉:“姐姐,很快的,闭上眼睛一下子就过去了。”
我一愣,看着林千千的眼眸,我才想起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经过这一道程序吗?
那么这个孩子是不是也经历过这些。
一个小孩子,手里拿着一把刀,颤颤巍巍的捅进了鸡的脖子里。
那么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
韩进他们几个人先试的,我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忍住心里不舒服的感觉。
韩进手起刀落,鸡的头就滚了下来,鸡的血喷溅而来,但是极其得奇怪。
鸡血落在地上就慢慢消失了,似乎被什么东西吸食了。
之后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公鸡的身体慢慢缩小,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干了它体内的精华,一只肥硕的公鸡就慢慢缩成了一团鸡毛。
我大惊,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这时候许婆婆满意的点点头:“可以,小伙子,大仙收了你的朝贡,说明是收你了。”
如今这么玄幻的事情放在寻常人谁的身上都不会相信,但是就那么出现在我身边了。
我眼睛瞪的大大的,问王姨:“王姨,这算是大仙显灵吗?”
王姨摇摇头:“不是,只是大仙在品尝和审阅你们!”
接着李华和其他几人上去也是非常利索,头一落地不一会,鸡的身体就会被抽干,缩小成一团。
许婆婆心情似乎很高兴不断叨咕道:“好啊好啊,大仙今年很满意,大仙很满意。”
我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突然脖颈间的忘川与忽而一热,我满满的勇气和决心,瞬间被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