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模样,莫不是王妃……不会作画?”
“瞎说什么,王妃多才多艺,又贤良淑德,作画这等小事,只要心中有了沟壑,那还不是下笔如有神?”
说话的女子用手肘推了推刚刚说话的那名年纪较轻的女子,示意她朝一旁看,那女子扭过头去发现王妃身边的随从个个面露担忧之色,心领神会地噤了声。
“小北,你说,咱们家王妃是不是真不会作画啊?”
小北挠了挠头,面露难色,他说:“我也没瞧着咱们家王妃平日里作过什么画,这会儿,她连笔都不拿,是不是……是不是,哎,我也说不准。”
大牛指了指小北的太阳穴,怒气不争地说:“嘿,你这呆子,咱们家王妃外人瞧得不清明,你也是不知道的吗?”
小北听大牛这么一说,脸苦得更厉害了,这可怎么办,若是王妃不会作画,这一局不就让那刁蛮的公主给赢了去?
小北是顶不愿意瞧见这个结局,默默在心里为洛无霜打着气,秋月和云穆雷对视一眼,随即移开,都将目光投向了至今还一笔未动的洛无霜身上。
红绡斜着眼睛看了洛无霜一眼,颇为自得地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在瞧见对方干干净净的宣纸时更为明显了。
红绡堂堂一国公主,自幼便习得琴棋书画,临场作画与她而言,本就是不是难事,再来,她的心中已有了沟壑,这作画一事,也不再是累赘,倒像是放松心情了。
眼下,洛无霜吃了个闷亏,让她的情绪愈发好了起来。
要是按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赢的人是谁,无需多言。
纵使第一局让她领了先,还有两局等着呢。
想到这里,红绡笑得更开了,眼角的余光直朝着南宫羽看去,却发现对方的视线似有若无,再一细看,竟是带着担忧的神色注视着洛无霜,红绡自是不甘心,心里却是有了想法。
只见红绡的青葱玉手放下原先用以勾勒线条的狼毫笔,转而拿起了长锋羊毫,姿态万千,脚步婷袅,像是刻意做给谁看似的。
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明白这画笔的特质,原先安静下来的场地又有人细语起来,隐约可闻见“公主”、“德艺双馨”的字样。
自红绡选择了长锋羊毫起,那些老学究多面露赞扬之色,不时交头接耳细声交谈。
众所周知,长锋羊毫笔锋长,含水分较多,适于表现多种墨色变化,但不易掌握,这成败一手全由这笔法定下了,红绡倒也真是敢出手。
在场的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红绡无心顾及,只盼望着能快些得出个结果,快些让她这颗悬着的心落地。
在白羊脂玉的笔杆的衬托下红绡的纤纤玉手更显白皙,她拈着衣袖不让衣裳落到画上,前倾着身体,背脊至手腕蜿蜒出曼妙的曲线,羊毫笔的笔锋将将从砚台上擦过便蘸足了丹青,原先已经在宣纸上落好的笔触正是虬枝苍劲,一点没有女儿的娇态,反倒显得磅礡大气。只
见红绡眼眸流转之间已有了灵气,必定是胸有成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