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只内,唯有纳兰长风、纳兰搏父子二人。
纳兰搏心有所思,不敢看向纳兰长风,只是低着头,静静地等着纳兰长风说话。
纳兰长风看着面前那个精美绝伦的醒酒器,以及里面盛着的价值两万四千美元一瓶的干白葡萄酒,好半晌才淡然一笑说道:“你以前也不喜欢喝白葡萄酒的,怎么会想到托人买了这个回来?”
纳兰搏心中一紧,勉强笑道:“还不是爸你说,做上流社会的人,就得有个上流社会的样子……我,我才专程找人买回来,想给您品品。”
纳兰长风瞧了他一眼,长叹一声,伸手提起醒酒器,缓缓倒出,斟了两杯,说道:“看来你今晚有很多心事啊!你也是老大不少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对的。”
他的年纪毕竟不再是年轻了,看着眼前这个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突然间只想好好怀缅过去。
与叶闻的那一段峥嵘岁月!
心间的那一种危机感,渐渐消散。
“我知道你不喜欢子清……若是真的合不来,这门亲事便算了吧……”
就连纳兰长风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或许是因为看见了叶子清对丁蟹的那一种态度?
抑或是因为眼前这个不是儿子更胜儿子的纳兰搏?毕竟相处二十多年,虽然无血缘关系,却实有父子之情。
这一刻,纳兰长风发觉自己真的老了。居然没认真考虑过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贸然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纳兰搏何尝不是一惊?他现在算是清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之所以要与康茹霜执意对付纳兰长风,还不是因为纳兰家业?但现在纳兰长风竟然莫名其妙地表示可以放弃这门亲事……莫非,他想现在就公布叶子清的身份,从而直接取消自己的继承权?
电闪之间,纳兰搏已经想到了许多,若真是如此,就更不能留纳兰长风夫妇的性命了!
甚至,就连外面的丁蟹以及叶子清二人也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