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哥,怎么样了?”辛畅虚弱的低声问。
“顺利完成。你安心休息,不要再想了。”乔云枫轻声说。
这一刻,看到辛畅的孩子,他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就愈发的庆幸,幸好辛畅劝阻了他,幸好江印雨帮了他,不然,他如果真的对江印雪下了狠手,若是东窗事发,毁掉的,何止是江印雪,还有他自己啊!
“送给小宝贝的!”他掏出一个红包,红包不大,可是里面的卡上,却足足有一个普通工薪阶层二十年的收入。
辛畅救了他,也等于救了他的孩子,她应该得到无价的回报。
“哎,陆大官人,给我儿子起个名字吧?”庄子铭怎么都看不够,歪着头看,侧着头看,各种姿势看。
“谁是你儿子,滚远点!”陆语辰握紧辛畅的手,眼眶又红了:“老婆,你还疼不疼?”
“没事,不疼,真的。”
“可是老婆,我疼,我心疼……”
那厢,庄子铭和乔云枫已经因为当干爹的问题和起名字的问题而低声争吵起来了。
“我年纪比你大,先给他们大儿子当干爹,你等老二出生的时候吧!”
“你年纪大不是应该让着兄弟吗?你等老二吧!”
“姓庄的,我看你就二!”
“二哥,你过奖了!”
“你二!”
“你二!”
“反正我是他干爹。”
“那我就是他亲…..亲干爹!”
“咱甭争了,先给他起个名字吧!”
“好,姓陆啊!叫陆地吧!”
“还海洋呢!你就不能有点文化吗?还是我来起吧……叫陆柒,一个三四五六七!六七!”
“还八九呢!不如叫陆战队?”
“嗯,这个好!有气魄!军人呐!”
“其实叫陆空也行,海陆空。”
“陆游!有文化!”
“对对,大陆也行吗?”
“不行,姓在前面才行。”
“哦哦,那干脆起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吧!有特点。”
“什么名?”
“陆陆续续!”
“噗…….”
乔云枫被陆语辰恶狠狠的推出病房,悻悻的回头,冷哼:“至于吗?姓陆的,真是小心眼,不就是起个名吗?这么小气。”
被先一步扔出病房的庄子铭拍拍自己的衣服,也悻悻的点头:“就是!有这么对待孩子干爹的吗?”
“我才是干爹!”
“我是!谁来的早谁是!”
“我是!”
庄子铭小声说:“你是干爹,那我是亲爹?”
乔云枫坏笑着点头同意:“好,亲爹!”
“哎!乖!再叫一声!”
“姓庄的,我的便宜你也敢占,你找死!”
印雨眸光烁烁的盯着乔云枫,再一次追问:“你保证放过我姐姐?”
“我保证!”乔云枫举起手中的优盘,认真的说:“但是,我不完全是因为我得到了这个,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不值得我弄脏了自己的手。你放心,只要她从此好好的做人,我绝不会碰她一个手指头,这是我对辛畅的承诺,我答应了放过她,就一定会放过。”
印雨点点头,毫不客气的反击:“我也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辛畅。”
印雨忽然想起了什么,坏坏一笑说:“听辛畅说,你非要当孩子的干爹是吧?”
乔云枫坚定的点点头,印雨又笑,低声说:“你知道辛畅曾经答应过谁做孩子的干妈吗?”
“谁?”
“呵呵,袁婷婷!一个干爹,一个干妈,啧啧……”
“噗!我改了,我要做亲爹,庄子铭那小子才是干爹!”
歇斯底里的摔烂了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江印雪哭着吼:“印雨,你是我的弟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和别人一样来对付我?你混蛋!”
印雨痛苦的闭上眼睛,任她打,任她骂,低低的说:“姐,我是为了帮你。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管你了,可你还是我的姐姐,我不能不管你,我这么做,恰恰是为了让你清醒。乔云枫是谁?你去触碰他的底线,最后的结果,也许比袁婷婷还惨。你知道吗?现在公安机关已经在调查你对袁婷婷做过的事了,你逃不掉的。别再逼着更多的人犯更多的错误了,好吗?”
“不!你们都是混蛋,你们毁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印雨?乔云枫那个混蛋,他让她的前妻起诉我,说他给我的钱,他前妻不知情,那是夫妻共同财产,他们要我还钱,可是钱我已经花掉了一半,我拿什么还?把他前妻的那一半还掉,我就一无所有了。我不要一无所有,不要!”
“姐,我会养着你…….”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江印雪眼底闪过狠厉的光芒,江印雨心惊胆战,手都在发抖。
“看好小姐,别让她出门,有事给我打电话。”江印雨穿好衣服,对保姆嘱咐道。
“好的。”
印雨出门后,印雪安静的看电视,并招呼保姆一起来看。
保姆收拾完,也坐了下来,看了一会儿,印雪将杂志放在了一旁的角架上,手紧紧握住了花瓶。
十分钟后,她换好了衣服,看了一眼被塞住口捆住手脚不能动弹的保姆一眼,绝然的走出了家门。
今天,是孩子的满月宴。小家伙叫子凡,很普通的名字,因为陆语辰希望他的儿子过最平凡的生活就好,他对儿子只有人格的要求,没有太多的期望。
人生,平凡快乐,就是最好。
孩子和辛畅成为全场的焦点,晚宴的气氛非常热烈,这时,陆语辰却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袁婷婷从医院偷跑了!”
辛畅震惊了。
江印雪抬头看看金碧辉煌的帝业大厦,抬脚就要走上台阶,在她的风衣袖子里,揣着一把刀,很小,却足够锋利,能顺利割开咽喉……
她什么都没有了。名声、地位、金钱、希望…….
今天曾经最爱她的这个男人,要在这里为他的宝贝儿子举办满月宴,她不会让他如愿,不会!她痛苦,她要他们比自己更痛苦!
她承认自己疯了,胸口聚集了一团火,不烧死别人,便会烧死自己。
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向上走,没有人阻拦,因为今天的宾朋很多,她的装扮又那么优雅得体。
就在她要推开门的一瞬间,背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江印雪…..”
江印雪猛的颤抖了一下,回头,脸色煞白,眼底闪过惊恐绝望的目光。
“袁…….婷婷,你不是疯了吗?你你你…….”
袁婷婷像一个幽魂一样,低垂着头,却抬着眼眸愣楞的看着她,她的眸光在闪动,那却是仇恨的火焰。没有人知道,此刻的她,到底是疯的,还是清醒的。
江印雪撒腿就跑,从酒店另一端的台阶上跑下去,不敢回头,不敢轻慢半步。
八九点的街头,行人不多,但车流汹涌,她拼命的跑,跑丢了鞋子,赤着脚跑也不敢停下回头看一眼。
背后无声,却仿佛有幽灵在追赶她,她吓得崩溃,吓得要死,只知道她的人生就只有不停的奔跑了。
穿越马路,来不及等待汽车过去,她见缝插针疯了一样的往前跑。
刺耳的鸣笛,刺目的灯光,急促的刹车声,她飞了起来,飞出去很远,腾上半空,再重重的落地,眼中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也听不清,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模模糊糊的,有人低下了头,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可是,听不清,真的听不清…..
那人其实在说:“报应!我不许你伤害她,也不许你伤害他,不许!”
可是,她听不到了,她的世界,已经完全变成了雾蒙蒙的白。
江印雪死了,在她最后一次想要去伤害别人的时候,被车撞了出去,袖子里飞出了锋利的刀子,飞起,旋转,坠落,跌入了下水道的缝隙,了无踪影。
一个飘荡的身影慢慢而去,她的目光又恢复了呆滞,唇角,却带了笑意。
辛畅后来听说,江印雪死的很惨,那种惨状,让人见了,看到车就会发抖。
警察调取了监控,看到了袁婷婷的身影,可是,她并没有碰她一跟手指头,完全是江印雪自己疯狂奔跑才撞上去的。
不久,拐卖袁婷婷的人被抓住了,这人只拿钱办事,不了解内情,袁婷婷自己又是疯的,到最后也就变成了两个女人之间的恩怨。
江印雨将花放在江印雪的墓前,眼泪落了下来,低低的说:“姐姐,若有来生,要过有阳光的生活。”
出了墓园,看到了辛畅,她低低的说:“对不起…..”
印雨轻轻一笑,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傻丫头,又不是你的错。她至死都不能悔改,绑了保姆逃出去,就是想要去伤害你的。这样,是她最好的归宿了……可是,我的心,真的很疼……”
辛畅伸出手,轻轻拥抱了他一下,低声说:“印雨哥,不是你的错。”
印雨抬起头,拍拍她的肩膀,转过身,大步离去了。
辛畅,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爱过你。帮你,不仅仅是为了挽救姐姐,也是因为,这是我今生,唯一可以爱你的方式了。
姐姐错了,她也受到了惩罚,希望她的来生,是阳光的,灿烂的…..
深思熟虑后,乔云枫辞去了乔氏集团主席的职务,将所有的精力都转投在慈善事业上。
他不是完人,甚至不是个好人,可是,谁能不犯错呢?余生,他要为自己曾经犯过的错,真心赎罪,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该帮助的人,也让自己曾被污染过的心,净化!
一个月后。
辛畅看看醉倒在桌上的庄子铭和唐茵,拍手笑道:“好好,刘玫这回给的迷药真管用。老公,赶紧的,搬到客房去!”
三分钟后,辛畅命令陆语辰:“把眼睛闭上,脸转过去。”
陆语辰乖乖将脸转了过去,辛畅将唐茵的衣服扒了一个精光,盖上被子。
两分钟后,陆语辰命令辛畅:“把眼睛闭上,脸转过去。”
辛畅乖乖将脸转了过去,陆语辰将庄子铭扒了一个精光,盖上被子,一回头,看到辛畅早已转过了身,眼底闪着色.迷迷的光芒。
陆总裁脸黑了,火腾腾的烧了起来。
天亮了,客房里传来一声惊叫,是庄子铭,接着是第二声,是唐茵。
辛畅和陆语辰腾的坐起身,互相击掌:“耶!”
躺下继续睡。
庄子铭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手还放在自己胸口上的唐茵,几乎要哭出来了:“唐茵,你酒后无德强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唐茵抹了一把汗,看着他的坚硬的胸口流了一把鼻血,点点头:“好…..吧!”
真正的大战之后,唐茵累得睡着了,庄子铭坏笑,伸出手臂紧紧搂住了她的腰。
喝酒的时候,唐茵偷偷替他喝了大半杯,所以迷药对他没有多大的效果,她自个儿倒是真的被迷倒了。
可是,究竟是谁强了谁呢?
四年后。
幼儿园门口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老师一定要验证过才肯把孩子交到家长手中。
“陆陆续续!爹来接你了!”乔云枫隔着栅栏对陆子凡同学挥挥手,陆子凡小朋友咧嘴笑了。
“陆陆续续!爹也来接你了!”庄子铭挤开乔云枫也挥挥手,陆小朋友又笑了。
“老师,孩子妈妈有事,我们俩来接儿子。”乔大官人和庄大官人同时解释。
老师警觉的打量了一阵子,指着乔云枫问:“子凡,这位是谁啊?”
“我爹!”
“哦,那这位呢?”
“也是我爹!”
“……你有几个爹?”
“不多,两个爹一个爸!”
“……”老师吐了一口老血。
“爹,给我提着书包!”陆子凡小朋友指指乔云枫,乔大官人应了,乖乖接了过来,陆小朋友又说:“爹,我要吃汉堡,你去给我买。”
“好嘞!”乔大官人乐颠乐颠飞跑向肯德基。
“爹,我要骑马!”陆小朋友看向庄子铭。
“好嘞!”庄大官人蹲下身,陆小朋友骑上他的脖子,乐颠乐颠的原地转圈。
老师抹了一把汗。
乔大官人回来了,递过汉堡,庄大官人放下孩子,老师继续盘问。
陆小朋友伸出手在乔大官人屁股上打了一下,乔大官人回头,对庄大官人怒吼:“你打我干什么?”
“谁打你了?”
老师眼角抽了一下,继续盘问。
陆小朋友一边啃汉堡,一边在庄大官人屁股上打了一下,庄大官人对着乔大官人怒吼:“你打我?”
“谁打你了?”
俩人掐起来了,看到真相的老师眼角狂抽。
这果真是一个坑爹的时代啊!坑爹,要从娃娃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