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钱好办事,赵明卓的老掌柜也是老管家,花了大笔的钱趁着门前亮起大灯,后门的各种席面上用得着的菜蔬一波波的入府,一起来的还有泉州最好的大厨,被他用重金推了别家的买卖,来家中做菜。
“老掌柜,您好,家中来了什么贵客,敢中京里的大员?”
也无怪乎大厨乱猜,如果不是京里大员来,赵家能整得如此鸡飞狗跳,还花了比以往多几倍的价钱来请自己。眼前的老管家,自从做了赵明卓新店里的掌柜之后,他这老掌柜之名,此刻却已经是扬遍了整个泉州城。
“切,你懂什么,来的人只怕比京里的大员也差不了多少,正经的闲话别多,赶紧的去厨房,老爷说了今天夜里谁误了事,是要重重罚的!”
赵明卓在开这个店之前,在泉州也不是最大的海商,按身份也不是南外宗正司里最根正苗红的。但在开了这个店之后,所有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意图与他交好的达官贵人、富商大贾那是在府门前排成了队。
哪一次赵家也是应付的热热闹闹,只是今天这动静整得实在是大了。不但府门处悬灯结彩,甚至还有舞狮子的。围观的人心中猜测起来,只当是京中的大员到了,哪一个也没想到他接的是蒲金书。匆忙换了衣服的赵明卓来到府门前,这时脑门都见了汗了,身后跟着他的娇妻艳妾,也全都换了崭新的服饰。
“老爷,到底是谁来了,你怎生……?”
妻子江氏在旁边也紧着问,看赵明卓紧张的模样,只怕一时不知道来人身份,出了差错的话将来丈夫怪罪,岂不是消受不起。
“唉,这不就是我告诉过你的那个蒲贤弟么?你吩咐家里的人,哪一个今天慢怠了贵客,就仔细他们的皮肉!定然打将出去,永世不再录用!”
赵明卓对家里的人一向还是比较宽容的,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付模样。不过听到了来人的身份之后,她的心中也紧张起来,忙掏出赵明卓专门给她留下的化妆盒。
其实里面不是什么高档的玩意,不过有一面水银镜,以及脂粉之类的玩意,但这玩意在这个朝代里就是卖天价的宝贝。女人们有了这件事东西,大可以向别人炫耀丈夫的宠爱。事实上在如今的泉州城里,恰恰是女人们盼望的,可遇不可求的宝贝。
这时在几匹战马护卫下,来到这儿的蒲金书出场了。他的出场是别具特色的。旅行车上的灯光,可不似那些普通的煤油灯。汽灯明亮的光芒,在夜间就像是太阳复临一般光亮。街上一些没见识的人,早被吓得远远躲开。尤其是护卫着旅行车的,几个穿着全套盔甲的武士,更使人远远的躲开。
与蒲金书生起坐在车上的崔红英,这时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羞涩。因为今天夜里,就是她要乔装成蒲金书未婚妻的时候。虽然蒲金书交待的明白,这是不得以的行为,不过崔红英还是从他的目光里看出来,他对于自己也不仅仅只是上司与主任的关系。
同车的还有王文统和他的外孙以及阿全,今天夜里,他们不但要与赵明卓,这个将来替济州岛批发货物的批发商,还要见见蒲家之人。老于世故的王文统,此刻虽然对于外面的景物以及人们的反应感觉到好笑,但他心中同时也已经暗暗警惕,因为今天夜里注定了,是个充满血腥的夜晚。
当然,那件事不会现在开始,至于什么时候,得看蒲金书什么时候回家了。唯一不知道的是,蒲金书回家的时候,会不会叫赵明卓一起去。让他也见识一下,利益固然庞大,但纪律同样分外严明。
当到了赵明卓府第门口时,灯光、鞭炮、舞狮,加上看热闹的人,都乱成了一团。赵家大家穿着簇簇的新衣,都迎在门口处。他们着驶到跟前的,白色的旅行车,一个个都半张了嘴,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当带着玻璃的折叠门打开之时,蒲金书第一个从上面下来时。一直期待着他的赵明卓,连忙把对旅行车的惊讶丢在一旁。来到蒲金书面前,看起来他还真是“思念”蒲金书的厉害,不然表现也不会如此夸张。
“哈哈,蒲贤弟,可想死为兄了,前次一别事隔几月,为兄可是渡日如年哪!”
当崔红英在自己的手下的服务人员,临时客串丫头的搀扶下出现在诸人面前的时候,她那娇而不艳,容而不腻带着自然的幽雅娴静的淡妆,立即就使赵家女人的浓妆艳抹相形见拙了。
她们吊在胸前的化妆盒,使崔红英心里好笑。像这样的东西,自然对她不值一提。毕竟赵伏波势力范围中,自己人第一的理念是基础。因此这些东西在济州岛上,像香皂根本不是什么值钱而又新鲜的玩意。在济州岛上的女人们,只要有工作,又或者在女校进入初中有了月例,自然花点小钱就买得来。
她可不知道,这种东西在外面贵了100倍不说,还要被商人们加上300%的纯利。其珍贵程度就可想而知了,如何不被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女人们,摆在胸前当作自己受到宠的标志呢!
当崔红英站在蒲金书的身边时,一旁的人群里自然而然响起一阵赞叹。大约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只好不住的赞叹。
“好一对璧人!”
“这位是……”
蒲金书介绍崔红英的时候,脸上一红稍稍停顿了一下。虽然他在之前做了不少的心理准备,不过必须是没有经过男女之间那些事的洗礼,脸皮还是薄了些。
倒是人家崔红英,虽然一路谈及此事的时候略显羞涩,但在真正上场的时候,比他蒲金书大方的多了。她立定身形,脸上带着微笑,盈盈朝赵明卓一个万福。顺带着,就把自己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了!
“想必您就是我家相公日日不曾离嘴的那们赵大伯了,弟媳崔氏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