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李安远的未来,那么渺茫————
王曼云眼神抖了抖,掰开来喜紧抓着衣角不放的手,一言不发,退了出去。
门咔嚓一下在面前关上,也抹掉了来喜最后一丝希望,头皮一紧,身后的人扯住她的长发往后扯,她只得把头尽力地往后仰,以此来减少自己头皮承受的痛楚。
她的手被硬掰到身后去,赵四海抽了皮带圈圈绕住,动弹不得,她还没来得及恐惧,身后却突然起了一阵让她全身发毛的声音,来喜艰难地回过头来,眼前一暗,口里被塞进了厚厚的布团,布团上赵四海的气息让她不停地干呕,透过迷蒙的泪眼,她看到赵四海已经将身上的衣物卸了下来。
她绞紧了手,皮带的边缘深深低陷进皮肤里去,阵阵锥心,口里塞着布团,她开不了口,只能摇着头,发出“呜呜”声。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她扭动身体,艰难地朝门口移去,才是移动了没多少位置,忽而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她瞪大了眼睛,就在她死命挣扎的瞬间,整个人被按倒在方桌上,脸贴在冰冷的桌面上。
“你再跑啊,再给老子装三贞九烈啊,等下老子要你跪着求我……”空气中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来喜彻底慌了,却一点动弹不得。
下身一凉,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下一秒便是被贯穿的疼痛,尖锐得如将她整个人撕裂开来,丝丝入骨。
赵四海粗暴的进入,来喜慌乱的挣扎着,可是没用,赵四海已被****冲昏了头脑,他抓着来喜的头发,如拉着腾马的缰绳,方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索xing也放弃了挣扎,身体麻木得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整个头嗡嗡嗡地响着,眼前的方桌,剧烈的晃动着,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赵家,痛恨这个让她安稳生存了2年多的地方,痛恨这个她曾经想安稳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痛恨王曼云,痛恨赵四海……
可她最痛恨的还是自己,恨自己那么软弱,恨自己习惯了被保护,习惯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好脏,好脏……
她的胃一抽一抽的疼,翻滚着积压在心口处,想吐都吐不出来。
如果能这样就痛死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房门处急促地响起了阵阵拍门声,声声不断,似乎没有得到回应便要这样一直拍下去的倔势。
有什么东西抽离她的身体,一并抽走的还有她的灵魂。
耳边一阵杂响,门口处进来的什么人她无心再理,现在他们在争吵着什么她也听不见,她甚至不在乎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会让多少见到,本已经是屈辱至死的了,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口中的布团被拿掉,空气顺畅地串进她的鼻口,她本以为是哭不出来的了,眼泪顺着眼角还是滑个不停,一点不消停。
“来喜……来喜……对不起……”翠菊哑着声音,眼泪顺着眼角掉落到来喜的脸上,写意拿了衣服过来,翠菊颤着手去帮来喜解开捆绑住她的皮带,手腕处因为挣扎得厉害,那皮带的边缘磨得手边血肉模糊,不忍心看下去,翠菊咬了下唇,慢慢地帮她穿上衣服,口中喃喃唤着眼神空洞,再没生气的来喜,“来喜别怕,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也许是离开这两个字触到来喜的神经,她一颤,眼神不知飘到哪里去,只得木木地点头。
房间里安静地没有一点声响,这种安静让她没来由地害怕,她慌乱地朝房间里的四处观望着,也许是明白来喜的顾虑,翠菊忙出了声安慰道:“除了我,没人在这里了,不用怕,赵四海……他也走了。”
来喜的心这才安了下来,眼睛却不知道在看着哪里。
“来喜……”翠菊的声音还夹杂着浓浓的哭音,“我找人来给你看看伤口好不好?”她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有摔的,有撞的,尤其是手腕处的伤口,血红得触目惊心。
来喜淡淡摇头,咬着下唇,无声地掉泪,“不要管我。”她终于开口,声音支离破碎,“如果你为我好,不要管我。”
她现在这副模样,死了更好,一了百了。
察觉到来喜没了求生的愿望,翠菊一下子秉了眼神,大眼马上又凝满了泪水,大声说道,“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来喜,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的,该死的不是你,该死的人是他们,你若是恨,你就说出来,你若是说不出来,你就大哭一场,再不然你就振作起来,你这么痛苦,别人却还逍遥得意,你甘心吗?你应该要把他们带给你的痛苦通通报复回去。”说到最后,翠菊几乎是泣不成声。
甘心吗?
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可以怎么样?
哭啊,哭又能怎么样?
“我……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人,谈什么报复?
敲门声忽起,写意从门外进来,低着头开口,“二太太,李护卫在门外,他说想进来看看……来喜。”
李护卫?
来喜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不顾着自己身上的伤,一把爬了起来,不停地朝写意挥着头,“不要见他,我不要见他,叫他走,叫他走……”
她这副样子,怎么见李安远?怎么见?
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李安远……
“叫他走……”喊得嗓子都破了音,翠菊一把拦下了来喜,安慰道,“不见不见,不见他,你别激动,我叫写意让他走。”
得到翠菊的应承,来喜的情绪才稍微平静了下来,抓着翠菊的手臂,不住地说着,“我没办法再面对了李安远了,翠菊,我那么脏,那么脏,翠菊……李安远不会要我了,不会要我了……”
话音才落,来喜抱着翠菊,狠狠地痛哭出声来……
声音如受伤的野兽的低吟,回荡在上空。
翠菊见她终于放声大哭,心下才安下一点点来,她示意写意出去,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痛苦,夹杂着丝丝的怨恨。
“来喜,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可是,答应我,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地活下去,好不好?不要让那些人看了笑话,他们越是不让你好,你就要活得更加好,好不好?李安远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不会介意的,他还会要你的,你放心,他会要你的。”
王曼云派了人去阻拦她,若不是王曼云从中作梗,事情不至于发展成这样。
“不要,不要,不要李安远。”来喜还是哭着,“我好脏,我配不上他,我不是干净的来喜了,好脏啊……”
她连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都失去,她有什么脸面再去见李安远。
“来喜。”翠菊重重地喝了一声,推开来喜,抓着她的肩膀,来喜一怔,只得看着翠菊,眼里盛满无措。
“你听我说,你不脏,我不许你说自己脏,脏的是他们,李安远跟我一样,也是这么想的,你要相信我。”
“李……李安远,真的不会觉得我脏吗?”来喜无助地望着翠菊,着急地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个心安的答案,在见到翠菊郑重地点了点头之后,心里才安稳下来。
门忽地一下又开了,写意一脸焦急,看着来喜和翠菊,犹犹豫豫,到底还是说了出口,“二太太,不好了,李护卫,李护卫他拿刀捅伤了老爷,现在给抓起来了。”
窗外纷纷扬扬地飘起了大雪……